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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天穹上。

紫雲翔集,暈光生輝。

曲真人端坐不動,天門上浩然之氣激蕩,眾聖無極書完全展開,金光萬道,瑞彩千條,細細的流光氤氳,顯現出諸子教化天下的景象。

仔細看去,眾聖無極書上百聖聚集,三個模糊的黑點不停地跳躍,可是在不見底色的金光之中,無法找到出路。

“能夠困住他們三人一段時間了。”

曲真人眸光如水,玉顏清冷,對自己宗門的眾聖無極書有很大的自信,這法寶全力展開,諸子之力,隔斷陰陽,狀若兩界,難以打破。

可惜沒有靈穴支撐,不然的話,非得把幽冥的三人困個十年八載的,讓他們不見天日。

眾聖無極書中。

三位洞天真人看着纏纏綿綿的白光,諸子的光華照耀,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瀰漫,化為朗朗讀書聲,不絕於耳。

“這是?”

千手王抬頭看天,低頭看地,只覺得天旋地轉,俏臉上滿是凝重,道,“不同的規則,我們被隔絕了。”

楚江王一抹額頭,顯出豎瞳,色成七彩,映照大千,只是卻只能夠看到聖賢端坐,遮住目光,他收了神通,嘆口氣,道,“應該是兩界隔絕之術,我們現在相當於被困在隔絕的一個小界之中,很難找到出路。”

“試一試可否能打破,”

最後一位洞天真人長嘯一聲,顯出法相,兩頭四臂,高有千丈,一手拿寶印,一手握玉瓶,另外兩隻手臂背在後面,掌心上有豎瞳顯出,映照千里。

“給我開。”

大喝一聲,法相膨脹,手中的寶印如同山嶽一樣,徑直砸了下來。

轟隆隆,

寶印砸地,砸出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天坑,只是須臾之後,絲絲縷縷的金黃之氣瀰漫,很快又恢復正常。

“看來,我們只能等一等了。”

楚江王面色不好看,他們出身於幽冥之地,起玄門修士,本身的境界修為並不遜色,但在法寶方面的底蘊可是差不少。

要知道,沉澱億萬年仇恨的幽冥,在天材地寶方面,確實沒法和陽面相比。

還有就是,他們對陽面各大勢力的同境界修士的了解過少,信心不對稱,讓他們遇到這樣的困境,想不出好辦法。

“那就等着吧,”

千手王倒是無所謂,她笑了笑,道,“佛門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咄,”

軒轅徹顯出洞天法相,三十三天高懸,晶瑩剔透,每一道天之中都有帝君端坐,威嚴浩瀚,不可計量。

三十三天晃動,帝君之威,鋪天蓋地,迎面而來的八部天龍都覺得山嶽壓頂,要抬不起頭。

“起,”

柳輕煙同樣顯出自己的洞天法相,狀若玉山,上平下尖,下面天河滔滔,浮在上面,雲光如匹練。

“殺,”

別看柳輕煙長得纖美柔弱,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鬥法起來,卻是極為兇悍,她的玉山天河法相在凈土佛國之中橫衝直闖,沾上死,碰上亡,沒有例外。

軒轅徹和柳輕煙好似兩柄尖銳的刀子,直插佛國凈土的中央,沿途不光是將佛門好不容易度化的八部天龍打撒,還趁機破壞佛國凈土的根基,兩不耽誤。

只是兩人的動靜雖大,但加起來都比不上景幼南的手筆。

景幼南寬袖大袖,浮空而行,背後顯出光暈,九枚真種子音符碰撞之間,發出陣陣不可思議的雷音,頃刻之間,傳遍整個佛國凈土。

雷音似銀瓶乍破,或鐵騎突起,如山中聽泉,像千瀑掛天,或高或低,或短或長,抑揚頓挫之間,蘊含煌煌天威,深不可測。

無論是軒轅徹和柳輕煙的神通何等了得,單論攻擊範圍,景幼南的雷音入道,天威降臨,實在是沒法比。

凈土佛國之中的眾佛門弟子苊不聽到無孔不入的雷音,迫不及防下,身子一震,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三分。

甚至是離的近的一些,直接雷音貫耳,直入靈台,炸響之後,將其神魂震散。

景幼南一邊走,一邊發出雷音,越傳越遠,居然以一人之力,對整個凈土佛國進行無差別攻擊。

“這樣下去不行。”

端坐在蓮台上的明遠僧人看着連身邊的弟子都受到雷音影響,皺了皺眉頭,道,“景幼南的雷音神通實在是出神入化,連我們的大陣都能滲入,令眾弟子心神不安,無法集中精神。”

頓了頓,明遠繼續道,“師弟,你繼續留守,指揮眾弟子修繕法陣,固守待援,我去會一會這個景幼南。”

“好。”

佛主知道不打斷景幼南的雷音,他們法陣根本無法修繕,屈指一彈,舍利懸空,光明大作,結成三相有無菩提結界,悄然無息地接近軒轅徹和柳輕煙,將他們隔離起來。

“我暫時用法陣拖住兩人,”

佛主顯出未來星宿佛身,全力以赴,道,“師兄對付景幼南,一定要小心,他不是簡單之輩。”

“我只是打斷他的雷音神通即可,”

明遠僧人神情平靜,道,“只要凈土之中的佛陣能夠保持,我們就可以等待援兵,到時候,就是我們發動反擊,裡應外合之時。”

說完,明遠僧人口誦佛號,座下金蓮騰空,托住他的身子,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僧人明遠出現在景幼南前面,金身如琉璃,綻放萬千的毫光。

轟隆,

一出現,一種無形的力量瀰漫,原本能夠傳遍整個凈土佛國的雷音好似一下子被捂住,進了罐頭瓶子,傳不出去了。

“好一個結界之力,”

景幼南微微眯起眼,看着周圍浮現出的肉眼難見的赤金佛咒,密密麻麻,四面八方,無處不包,將自己發出的雷音束縛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之中。

能夠不動聲色地就施展出這樣的結界,對面的這個和尚真是不一般。

笑了笑,景幼南大袖一展,發出一聲脆響,抬起頭,朗聲道,“不知道前面是哪位道友阻路?”

“明遠,”

明遠僧人面容枯槁,聲音卻洪亮如銅鐘一般。

“好,既然你出來了,就留下吧。”

景幼南身子一晃,顯出法身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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