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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從哪能打聽出來他遇到什麼麻煩了?”,陳家洛問道,這未嘗不是一個機遇,如果能幫助和珅解決問題,那麼心硯就有了和他拉關係的機會,以後到了地方上,和大人的招牌還是很管用的。“都不用專門去打聽,這京城就藏不住秘密!”,明瑞不屑的說,“明兒個中午您跟我出去各個茶館轉一圈,什麼都輕輕楚楚了!”“也好,就照你說的辦!”,陳家洛打發走明瑞和石雙英後拿起心硯的文章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拿筆在文章上塗改,給心硯解說著文章的亮點和缺陷,“你在甘肅呆了這麼久,對於西北的事情多少清楚一些,這就比那些足不出戶的腐儒多了一分勝算,在文字上再斟酌些這次會試的把握就更大了,明日就留在客棧寫文章,我和明瑞出去看看。”“爺,您裡面請!”,到了茶樓門外,小二殷勤的招呼着陳家洛和明瑞,把他們迎到裡面後扯着嗓子喊道,“老客兩位,樓上招呼着!”上了二樓,樓上的小二躬身問道,“您二位是坐外面還是雅間?要什麼茶?本店有新到的碧螺春,您二位要不來點?”他二人是為打聽消息來的,自然不會去雅間,明瑞擺擺手熟門熟路的吩咐道,“就在外面好了,收拾個乾淨的桌子,就嘗嘗你家的碧螺春,在上些瓜子點心!”“好勒,二位爺這邊請!”,小二將他們領到靠窗的位置,取下肩膀上搭着的毛巾仔仔細細的把桌子抹了一遍,“您二位請坐,茶水點心馬上就來!”“這座茶樓離着大內不遠,常有大內的公公和朝中的小官過來喝茶,別看他們職位不高消息可是靈通,要打聽消息來這再合適不過了!”,瞅見旁邊沒人明瑞低聲解釋道,“現在稍微早了些,再過半個時辰這邊人就該滿了!”果然就和明瑞說的那樣,半個時辰後茶樓里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從服飾上看有大內的太監,也有綉着鷺鷥鵪鶉的芝麻小官,一個個故作神秘的笑聲議論着最近朝中發生的事情,雖說都壓低了嗓子,可是陳家洛內力早就修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豎起耳朵把這些消息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鬱悶的是聽了好一陣都沒聽到關於和珅的消息。“紀學士,您來了!快樓上請!”,正在這時樓下又傳來小二的招呼聲,隨着嗵嗵的腳步聲木製的樓梯咯吱咯吱作響,顯然上來的這位體重不輕;一個胖子走上樓來,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年紀,身穿皮衣大冬天的手上還拿着把扇子,眯着眼睛瞅了半天才找到個空桌子坐下,大約是眼睛有些近視。剛坐下鄰桌的太監就打趣道,“這不是紀翰林嗎?您這大冬天的那把扇子是怎麼回事兒啊?我這剛想了個對子您要不給對對看?”被稱為紀翰林的胖子手搖摺扇,顯得自信滿滿,“老總管請出題!”老太監手捏蘭花指,用略帶南方口音的官話說道,“您聽好了,我這上聯是小翰林,穿冬裝,執夏扇,一部春秋可讀否?”那胖子文思敏銳,聽老太監南方口音,馬上就有了下聯,“您聽好了,我這下聯是老總管,生南方,來北地,那個東西還在嗎?”話音剛落陳家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茶樓里除了幾個太監紛紛捧腹大笑,那老太監頓時面紅耳赤,哼了一聲落荒而逃;陳家洛問明瑞,“這人倒是有趣!不知是什麼人啊?”“此人姓紀名昀字曉嵐,直隸滄縣人,父親是大學士紀容舒,幼年就有神童之稱,乾隆十二年中了鄉試解元,十九年又中了進士,現在是翰林學士!”,明瑞對於官場情況了解極為通透,對方的資料張口就來。“他就是紀曉嵐?!”,陳家洛瞪大眼睛看着對面的這個胖子,再結合張國立給他留下的深刻印象,頓時有種三觀崩潰的感覺。“是,此人向來詼諧,不少人都在他這張嘴皮子下吃過虧,剛才那個太監不過是自找無趣罷了!”,明瑞沒覺察陳家洛的異樣,依舊說著紀曉嵐的事迹。“哦。”,陳家洛若有所思的看着紀曉嵐,好像抓住點什麼又一時想不起來,於是一邊聽着茶館裡的八卦一邊留意着紀曉嵐這邊,沒想到馬上就有了意外地收穫。沒多久紀曉嵐的同伴也來了,倆人說起昨天宮中的事情,紀曉嵐揭露了和珅煩惱的原因,原來是乾隆在收到兆惠大敗的消息後異常生氣,馬上就要派人前去西北平叛,籌備了一段時間後戶部來報今年先是河南動亂,又是西北大敗,再加上乾隆南巡,眼看着到了年跟前又有一筆大的支出,暫時無力為出征的軍隊供應糧草,總而一句話就是沒錢了,西北平叛的事兒您得再等等;乾隆當然不高興,因為和珅有善於理財的名頭,就拿這個問題問起他來,和珅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於是挨了乾隆一頓打罵,回家之後心情自然不會好。原來如此,陳家洛把這件事兒默默記下,該怎麼處理呢?紅花會是不是能從其中找到一些機會給清廷添些麻煩?不過倉促間陳家洛也想不出好主意,既然消息已經打聽清楚,再留在這裡也沒多大必要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從紀曉嵐嘴裡聽到一個名字,立馬又坐下了;我說呢怎麼剛才聽到是紀曉嵐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怎麼把這件事兒給忘了,紀曉嵐剛才說的那人不就是他的朋友么!如果把那人拉到自己的隊伍里,對於紅花會的造反事業當大有幫助啊!想到這裡陳家洛再也坐不住了,當下起身走到紀曉嵐桌邊,拱手行禮後問道,“敢問這位可是紀學士?”

紀曉嵐眯縫着眼睛打量着陳家洛,疑惑的問道,“敢問足下是哪位?紀某看起來您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