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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足有幾十丈高,氣象萬千、氣勢雄偉的“大威天魔法身”相,先是被“黃帝地皇書”中的大地之力一壓,壓得靈焰之中的拓跋虎賁腳下一個踉蹌,雖然最後勉強穩住了身形,但一時之間,卻是被牢牢鎮壓在了原地,寸步都邁不出去。

此時,這四分之一個“拆”字符文從龍吟劍的劍鋒之中透出,這尊已經幾乎快要凝聚成形的“大威天魔法身”相,就像是被**給爆破了的巨型雕塑一樣,只是剎那之間,就已經是解體崩碎了開來!

無數的赤色和幽藍色靈焰,就像是春日裡到處隨風瀰漫的柳絮一樣,在擂台的上空紛紛揚揚地飄蕩着,最終因為失去了拓跋虎賁本尊的聯繫,而被周遭的天地靈氣重新同化,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僅僅只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在觀眾席上的所有人眼中,孟斯傲這一劍斬進拓跋虎賁的靈焰之中,然後,拓跋虎賁身上升騰起來的這滔天靈焰,就在這眨眼之間,冰融雪消、煙散雲滅了。

這一刻,除了各大派化嬰境修為乃至以上的強者們,一些目力不錯的圍觀黨,也是看到了——

一抹刺眼的雪白,在這柄金色長劍的劍鋒上,一閃而過。

“白帝人皇筆”,“五帝神通”中的金五行神通,此刻在這柄龍吟劍上,印上了兩個雪白的符文文字:“鋒銳”!

非但如此,一個大大的“斬”字,更是先落下的劍鋒一步,直接印在了靈焰全消,被“黃帝地皇書”暫時鎮壓住,來不及再次釋放護體罡氣的拓跋虎賁的身上。

這一個瞬間,拓跋虎賁身上的道袍,那堪比靈階戰鎧防禦的道袍,就像是一件紙糊的衣服似的,被剎那間撕裂了開來。

在那些看不出其中這種種細節玄奧的圍觀黨們看來,這就是孟斯傲的這一劍,在劈碎了拓跋虎賁身上靈焰的同時,那下落的劍鋒所帶起的劍氣,斬碎了他身上穿着的道袍——

十分合情合理。

但是,各大派的高層們,包括林琅天、拓跋無敵、段家大長老等少數幾個修為達到了合體境的強者在內,幾乎人人的眼睛,在看到這一幕全過程以後,都是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也是很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兩下,額頭、抓着扶手的兩手手心、後背,更是隱隱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他們已經可以預見到拓跋虎賁在這一劍徹底落下後的下場會是什麼來——

這一劍之中所蘊藏的四大神通,第一道,鎮壓;第二道,破防。

那麼,接下來的第三道,第四道,自然就是徹底將目標給斬殺當場了!

這一劍當中,不僅僅是包含了四種神通之力,這四種神通之力更是有着明確的分工,一一接連,哪怕是他們這些人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一劍,只怕都要陰溝裡翻船吃個大虧!

“拓跋虎賁完了。”虛家大長老說出這六個字來的時候,語氣說不出的滄桑。

林琅天聞言,沒有繼續盯着底下的擂台,而是扭頭朝着拓跋家的方向看了過去。

拓跋無敵臉色一片鐵青猙獰,咬牙切齒,目光之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絲掩藏不住的心悸和恐慌。

這位拓跋家的大長老,這位一向行事霸道,除了五大世家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拓跋無敵,在親眼看到這一劍之後,終於是感到恐慌和害怕了!

他怕的,不是拓跋虎賁這個家族裡的天才會折在這擂台上;他怕的,是整個拓跋家,將來要面臨到的巨大危機!

這個危機,也許,會大到“滅族”的地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這一刻,林琅天的腦海中,不由就浮現出了虛家老祖宗之前說過的這兩句話來。

他也說不出自己此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痛快?有點。

感慨?有些。

惋惜?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點。

幸災樂禍?這個似乎是有些在所難免的。

……

但更多的,應該就是慶幸了吧:慶幸當年在孟家最危難的時候,羽山宗明裡暗裡都在照拂,九長老還救下了孟浩然的性命;慶幸自己聽了九長老的話,將門派資源傾斜給了孟若芸,還將孟思思收為了親傳弟子。

看着此時一臉猙獰、凶相畢露的拓跋無敵,他忽然想起自己當年在那座上古遺迹的一塊石碑前,所看到的那行文字。

那行文字被他當成是什麼功法,拓印下來研究了好幾年,最後才知道那只是某位上古的前輩,所留下的一句感慨而已:“最好的和最壞的創造了歷史,而平庸之輩們,則繁衍了種族。”

這世間之事,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動那命運的巨輪——

林琅天如是想着。

如果沒有段家三長老因為嫉恨段天龍的才能,他就不會在段天龍死後,千方百計要將段紅顏逼出段家,甚至拿她來討好拓跋家。

如果不是他將事情做的太絕,段紅顏就不會逃出神州小世界,也許就永遠遇不到孟拓土,也就更加不會有孟天策、孟思妍和孟斯傲這一雙兒女。

拓跋家也就不會因此而惱羞成怒,想要滅掉孟家這個中州大陸上世俗王朝里的小小家族,也就不會招惹出守護者,更不會被守護者打上門,以至於被逼出了他們的老祖宗,得罪那個神秘的修行之地。

如果不是如此,那神秘修行之地的大能人物,又怎麼會費心費力地卻栽培孟斯傲。沒有那位大能人物,孟斯傲縱然是天縱奇才,但受限於九州玄域的整體格局,他的天才,最多也就是到華帝晟、段譽、拓拔野這個層次而已了。

拓跋家又何至於會出現這種可能會被“滅族”的天大危機?

一切,就只是源自段家三長老心中的那股嫉恨之火而已,這嫉恨的火焰,推動了命運之輪,而拓跋家,似乎就要成為這命運之輪前進之下被碾碎的犧牲品。

“啊!”就在林琅天的思緒有些走神,正越飄越遠的時候,整片看台,連綿十數里的觀眾席上,這一聲突然爆發出來的響徹天際的驚呼聲,卻是將他的心神,重新給拉回到了這現實之中。

“拓跋虎賁,應該已經是隕落了。”他定了定神,雖然還來不及朝擂台上看去,卻也已經多少猜到這一聲齊齊爆發出來的驚呼,是因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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