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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青色天火出現在趙鵬手中之時,眾人心中出現了無盡的揣測。

他們在對趙鵬手中青色火焰充滿疑問的同時,對趙鵬也充滿了鄙視。

眾所周知,中土七國當中出現過的最厲害的火焰叫做天火,而且只有在趙家二十年一次的燧天取火之時,才能將天火從九天之上引動。可那一束天火只能存留三日時間,三日之後就會消失無蹤,雖足以讓三大宗門藉助此火煉製丹藥,卻絕對不可能留到今天。

至於其他的火焰,哪怕是黑炎十八騎凶名遠播的黑炎,也威力巨大而已,武道中人就算是被黑炎焚身,也有很多辦法撲滅黑炎。

“如果趙家事先將引火之物鋪在地上,讓趙鵬趁人不備突然間放一把大火,或許能將海家與煉家燒一個措手不及。可如今這趙鵬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放出火焰,兩家之人見到火焰之後必定有所準備,這火焰又怎能燒得他們,”

“趙鵬勇則勇矣,終究是年少輕狂,勇猛有餘而智略不足,只是一介莽夫罷了。”

“我還以為,今日趙家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手段,或是再度發動趙家遠古傳承而來的萬虎大陣,或者是拿出什麼遠古之時傳承而來的威力巨大的寶貝,沒想到最終這趙家竟是弄出了一個火攻的辦法,簡直是愚不可及。”

人群議論紛紛。

無人將趙鵬手中火焰放在眼裡。

就連正在攻城的兩家之人,也只是朝着趙鵬手中青色火焰多看了幾眼,旋即不再理會趙鵬,似乎絲毫不把趙鵬手中火焰放在眼裡。

可是,典通玄與小醫仙以及其他幾個站在趙鵬身後不遠處的三宗高手,神色已經出現了巨大變化。

他們距離趙鵬最近,最早感受到了青色火焰里傳出的威能。

因為青色火焰燃燒之時溫度太高,使得趙鵬身邊空氣,都生出了一道道波紋。

趙鵬手中捧着火焰,身處於空氣波紋當中。

熾熱高溫,在空氣當中蔓延。

義親王在這一群人當中實力最低,對高溫的抵抗力也最低,已經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伸出舌頭舔着被火焰蒸得開裂的嘴唇。

遠古武技,火焰刀。

當這青色刀鋒出現在趙鵬手中之時,周圍氣溫更高。

這一瞬,就連那些正在攀登雲梯的海家與煉家武道中人,也感覺到了城頭傳來的滾燙熱意,一個個驚得臉色煞白。

海家與煉家傳承已久,家學淵源,兩家的武道中人並非滅有見過能夠放出火焰的武道秘法,卻絕對沒有見過如此熾熱難耐的高溫。

今日大戰,極為慘烈。

城頭鮮血累累,舊血未曾凝固之時,新鮮血液已經灑下。

如今血跡被火焰高溫一蒸,立即乾涸變作一片片暗黑色的血痂,看上去極為可怖。

隸浮屠站在典通玄身側,壓低了聲音,一連驚問了兩句:“這是什麼武道秘法,竟如此強橫。,這青色火焰到底是什麼來歷,竟如此熾熱難擋。,”

典通玄眼神里滿是驚詫,他也不知這青色火焰與火焰化作刀鋒的武道秘法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過,典通玄做了多年的日宗宗主,曾經在趙家燧天取火之時,借用天火煉丹,對於天火也有所了解,倒也不是一無所知,他說道:“這青色火焰與燧天取火之時得來的天火,應當是屬於同一個層次。”

“天火,怎麼可能。”

隸浮屠心神震驚,說道:“趙家若是能讓族中子弟擁有天火,又何必弄出什麼二十年一次的燧天取火大典,何必藉助燧天的舉動來獲取天火,更令人驚奇的是,這青色火焰簡直暴烈到了極點,比起燧天取火之時得來的天火,甚至強了十餘倍。”

典通玄心中也有這般疑問,此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搖了搖頭。

這兩人說話之時,用了一種三大宗門裡特有的發音技巧,以天地玄氣壓制住聲音,將話音壓縮成一根聲線,傳達至對方耳邊。這兩人暗地裡交談之時,旁人只看得到他們嘴唇微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哼。”

小醫仙的目光從隸浮屠身上一掃而過,眼含倨傲之色,似乎對於隸浮屠這等竊竊私語之事,她十分不屑。

她雖然沒能聽到隸浮屠與典通玄的說話之聲,卻已經從二人的神態當中,猜到了他們在議論些什麼。

於是,小醫仙心中除了對隸浮屠的不屑之外,另有一種優越感心中油然而生:“這隸浮屠和典通玄肯定是在討論天火之時,可趙鵬的手段,又怎只有天火那麼簡單。”

“早在多日之前,趙家就託付我幫他們還原一座陣法,此陣由九九八十一座銅鐘組成,陣法做成之後,可以讓方圓十里之內的火焰威力暴增十餘倍。若我所料不差,此陣必然也是因趙鵬而來。趙鵬有此陣在手,再加上天火之威,休說是今日這些攻城的海家與煉家之人,就算城外數千個來自於的各方勢力的武道中人一同攻打趙家,也必定會鎩羽而歸。”

“這隸浮屠竟然提議,趁着趙家危難之時,讓趙家與三大宗門簽下城下之盟,簽訂諸多壓榨趙家的條約,此舉簡直可笑至極。休說趙家出了一個趙鵬,今日之戰必勝無疑。就算趙家毫無勝算,我小醫仙也絕不會做那等背信棄義之事。趙烈與我蕭衣嫻雖沒有夫妻的緣分,可他從未負過我。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正當小醫仙心中浮想聯翩之時,趙鵬手中火焰刀,已經一柄一柄轟了出去。

一道道青色刀鋒,像閃電一樣,從城樓迸射而出,漫無目的的轟擊在城外滿是火油與硫磺等等引火之物的地面上。

這番手段,驚得遠遠近近數以千計的武道中人目瞪口呆。

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趙鵬手中放出火焰刀鋒的手段,必定是一種武道秘法。

可在這武道世間自古以來,所有的武道秘法在釋放了一次之後,都要間隔一段時間才能再度施展一次。武道秘法越是玄妙與高端,施展起來間隔時間就越短。諸如源自於古帝武經的四十幾種武道秘法,施展起來的間隔時間已經算是極短了,可趙鵬施展五雷轟頂秘法之時,也需要整整間隔十個呼吸的時間,才能再度施展,至於日宗的驚雷九步,則間隔時間更久。

可是趙鵬手中的火焰刀竟能連續不絕的揮灑出來。

於是,在眾人看來,趙鵬這种放出火焰刀鋒的武道秘法,已經玄妙到了無法揣測的地步。

熊熊大火,衝天而起。

趙家大院城牆外的戰場,已經變成了一片青色火海。

就在火海形成的那一刻,戰場里想起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哀嚎之聲。

攻城的海家與煉家武道中人全都是穿戴盔甲之輩,盔甲是由精銅與精鐵打造而成,其中摻雜了森冷如冰的寒鐵,尋常火焰難以傷其分毫,卻根本擋不住青色火焰形成的火海。

“快。”

海本惜見到火勢如此兇猛,當機立斷下令:“速速施展武道秘法,以水滅火。”

早在趙鵬手中出現第一波火焰之時,海家與煉家那些玄門中人已經做出了以水滅火的準備。尤其是那些海家之人反應最快,他們本就擅長海戰,施展起這種控水的武道秘法本就十分擅長,如今隨着海本惜一聲令下,立即就有一道道粗達數尺的噴泉,從火海里攀升而起。

在海本惜下令之時,煉興只是一動不動站在她身邊。

此人身為丹王的二字,絲毫沒有半點身為“王子”的覺悟與風度,在此慘烈大戰之時,竟然嚇得瞠目結舌,身軀僵直宛如一根木頭柱子。

眾人不施展控水的武道秘法之時,這煉興好歹還能安安穩穩站着,如今各種武道秘法一經施展,煉興竟是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滿頭大汗,怪叫道:“屠殺。這簡直是屠殺……完了。全完了。”

海本惜聽到煉興如此失態的怪叫之聲,本想扶起煉興,將之斥責一番穩定軍心,可當她看清楚了戰場局勢之後,她已經無瑕再去搭理煉興。

她的目光從火焰熊熊的戰場上一掃而過,直達趙鵬身上,旋即再收回目光,看了看煉興。

趙鵬站在城樓,目光沉穩,氣勢淵渟岳峙;煉興坐在地上,雙腿打顫,猶如喪家之犬。

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越是對比,海本惜越是覺得煉興不堪入目。

海本惜定定的看了看煉興,腦海中忽然間閃現一句話語:“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唉……”

一聲長嘆之後,海本惜竟是面無表情的跟着煉興說了兩句:“完了。全完了。”

時至此刻,沖在最前方的兩家武道中人已經深陷火海無法逃脫,那些人已是膽戰心驚拔腿就跑。

趙家大院里那幾輛投石車,將引火之物越跑越遠拋投,有幾個裝着火油的酒缸,甚至拋到了海本惜身邊數米之外。

此處,距離趙家大院,已有上千米之遙。

遠古武技極難修鍊,趙鵬才將之修鍊至第二重,手中火焰刀釋放距離的十分有限,刀鋒離手之後就會急速熄滅,無法投擲到海本惜等人所在之處。於是,趙鵬就彎弓搭箭,將火焰刀附着在木質羽箭之上,施展出連珠箭法,射出了一陣火焰箭雨。

此舉,將海家與煉家之人的戰意澆滅得一乾二淨。

這簡直就是不給人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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