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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炎夏,尋常年頭若是住在南方的揚州,此刻正是難熬的酷暑時分。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cmxsw哪怕是北方的大興城內,也足以讓公子王孫搖扇呼熱。不過五峰山上的別業,卻是藉著高山氣候顯得爽朗。

“噢~喔~啊~大王~再用力一點,臣妾受得住!”

寢宮中,一陣陣抵死纏綿的乒乒乓乓啪啪啪聲不絕於耳,幸好層層帷幔重重落幕隔音效果很是不錯,而侍女們離得又遠,才沒有讓人生出尷尬來。

“呃……臣妾去了……”一聲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婉轉**,伴隨着最後一個悠長的嘆息音符漸漸沉去。蕭妃白眼一翻,骨軟筋酥地攤在榻上;令楊廣有一種如卧綿上的蝕骨奇趣,當下再也把持不住,猶如滾滾長江東逝水,飛升去也。

蕭妃感受着兩團明月被壓得如同麵餅一樣鋪開,韌實的彈性被壓縮到極限: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那是楊廣進入了徹底鬆弛神識的境界——因為但凡楊廣沒有進入這種狀態時,哪怕聳動再是急促有力,他也總會讓自己的上身繃住勁兒、很小心地做到不全力壓在蕭妃身上。

蕭妃美眸一眯,一抹流光掃過,隨後繼續閉目恢復到回味餘韻的神態中。每當這種狀態來臨時,都是開口吹枕邊風的最佳時機,十幾年來,她屢試不爽,幾乎還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軟語相求而被楊廣拒絕過。

“大王,這幾日,咱打點好行裝便要回揚州了呢。漢王的兵馬已經在涿郡取齊,不日便要出征了吧。朝廷精兵在外,撫慰江南的重任又要大王操心了。”

“這些不都是該做的么,早點兒歇息吧,還聊這些作甚。”相比於蕭妃的敏感,楊廣顯得頗為不耐。

至於其中原因么,只要不是處男級別的lo色r,都懂的——那事兒之後,男人總是比女人更早進入疲勞狀態的。許多女人還在回味時,旁邊的男人已經沉沉睡去。

蕭妃察言觀色,決定去掉一些前戲,加快一點節奏,直接說道:“楊僕射那裡,也給大王回了話了。如今大王內有仁德英名素著,陛下欣賞,百官稱讚;外有母后力挺,後宮諸人無不力薦大王賢德。如此形勢,又得楊少卿助言,楊僕射答應鼎力相助大王成就大事,也是順理成章地了。”

“愛妃說這些是何意?孤不是已經聽過了么。而且那楊素還說,高熲的事情要咱想辦法配合搞掉,急不得。但凡高熲在任,楊素終究不能讓父皇徹底聽信——聽說此番朝廷征討高麗時,總歸要尋一些高熲贊劃方面的破綻,抑或尋些別的由頭……這樁事情,目前頭緒還不明朗,還是要宇文述協力啊。咱就不操這份心了。”

說完這句話,楊廣又想睡去,不過卻架不住蕭妃在背後無聲飲泣,還偷偷嘆息了一聲。楊廣睜眼,見愛妃好端端的居然垂淚,頓時困意也去了大半,略微有些惱人地披了袍子坐起身來:“有什麼話就快說,休要吞吞吐吐的。”

“大王休要動氣,臣妾也只是想着……想着大王又要讓穎兒去和宇文家聯姻,心中頗為傷感。穎兒才十二歲,臣妾就這一個女兒,疼她還來不及,哪裡捨得為了咱的事兒就屈了她!原本宇文述對於大王的大業至關重要,也就罷了。如今已經搭上了楊素的線,楊素都先點頭應允了相助大王,大事豈還有不成的?宇文述只要稍微有點眼色,也會眼巴巴地上趕着求為大王奔走效力,哪裡還如同以前那般,需要擔著殺頭掉腦袋的風險?便是不讓穎兒和宇文士及聯姻,宇文述也不是一樣沒得選了。”

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給的報酬價碼當然是不一樣的。在楊素被拉下水之前,讓宇文述從無到有操持這件事情,連帶着負責拉楊素下水的任務時,楊廣對宇文述的倚仗程度當然是非同小可。而且因為楊廣成功的概率還不是很大,在成功率不高的時候讓人下注,當然盤口要開得高一點,所以哪怕是讓楊廣的獨女南陽郡主楊潔穎和宇文士及聯姻都在所不惜。

但是楊素已經先被蕭銑拉下水之後,情況顯然完全不一樣了——首先,楊廣奪儲的勝算,至少因為這一個變故高了兩三成。第二,需要宇文述去立的功勞也小得多了,無非是協助楊素一起把高熲擼下來而已。此消彼長之下,以聯姻為投名狀紐帶是否有必要,便可以重新掂量了。

這就好比世界盃德國隊和巴西隊對扛的時候,突然傳出了內馬爾受傷、席爾瓦禁賽之類的利好消息之後,再買德國隊贏的賠率當然會下降,不能是受傷禁賽之前的那個價碼了。

楊廣只不過是此前不太關心兒女之事,所以沒想到這一點罷了。畢竟他是操心大事兒的人,不比蕭妃對子女猶然有一股母性的細膩。

聽了妻子哀怨小意的抱怨,楊廣大大咧咧一摟妻子的香肩,大方地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愛妃說要擱下,便先擱下好了,不急着議……誒?愛妃今日怎得突然提起這事兒,莫非是為了你那侄兒蕭銑?”

“大王明察,銑兒的原因……當然也有;但是最主要還是為了穎兒嘛,到底是臣妾身上疼了十個月掉下來的,臣妾還能害了自己女兒不成!銑兒那孩子也是懂事,至今與穎兒只是兄妹之情而已,發乎情止乎禮。也怪臣妾此前不小心在銑兒面前提到過穎兒有可能被迫聯姻的事情,他不忍表妹受了委屈,才自告奮勇擔下那麼多大事……”

“噗嗤——你啊你!讓孤怎生說你是好!這麼一件事兒,直說不就好了,哪來那麼多彎彎繞。哼,不過要說蕭銑那小子真是純發愛護表妹之心,並無私心,那也只怕是騙鬼了。楊約那裡,也給孤透過底了,孤早幾日便知道了當初蕭銑勇於擔下這件大事試一試的原因了——那小子也是不求上進,搭上了楊素楊約這條線,覺得功勞夠他追求穎兒了之後,便不再多勞心費力,對付高熲的事情一點都不想參與,真是少年人心性,沉不住氣!”

“居然還有……還有這等事兒,那孩子,還真是不懂事。大王不會責怪他吧?這事兒,臣妾這個當姑母的居然都還不知道,日後臣妾一定好好教訓他……不過穎兒的議婚之事,這邊算是先作罷了吧?”

“罷了罷了,這事兒都依了愛妃——這就好好睡覺,孤不想在多聽到一句廢話。”

“臣妾遵命~”蕭妃一掃臉上的陰霾,一下子輕快地把自己裹進錦被之中。

……

數日之後,楊廣和蕭妃便啟程離開了大興,回返揚州。涿郡前線漢王楊諒都督的三十萬隋軍,也展開了搶渡遼河進攻高句麗的戰事。

卸了壽州總管職務的宇文述,也算是趕到了京師上任。只是他到大興時,只是和楊廣匆匆一面後,楊廣便走了。至於那唯一的一次碰面宴席上,楊廣親口對宇文述交待了寫啥,就無人得知了。

最慘的還是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士及。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曾經進入過被招為駙馬的候選人中,但是還沒來得及有任何錶態,又被扼殺在萌芽未發之態。連他的兩個兄長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都還對他信心滿滿。

宇文述到了大興之後的日子,蕭銑又恢復到了相對安閑的狀態,每日只管做好在將作監的本職工作,並不惹事。

夏秋本是雨季,廣通渠的疏浚河堤防維護也是一件季節性的繁忙工作,治理天然河道雖然有都水監負責,但是運河就是歸將作監了,這也算是隋朝衙門工作任務分工中的一個無奈地地方。蕭銑任勞任怨勤懇治水以保廣通渠運轉無恙,還頗得了將作大匠宇文愷的讚賞嘉獎。

同時,因為蕭銑畢竟做過後世的包工頭,對於工程材料人工往來賬目的查賬知識遠豐富於這個時代的人,而且還知道很多分部分項的工程量審計法門,如今他除了中校署令之外,還兼了一個將作監主簿,正好管賬,所以這項技能自然也有了用武之地。

他也沒打算在如今身居低位時就把這些得罪人的技能都抖出來,不然的話只怕他還沒陞官,就被大隋朝的貪官集團唾沫給淹死了。不過饒是如此,在蕭銑秉持抓小放大拉、每時每刻都拉攏大多數、打擊一小撮、堅持統一戰線的原則下,略微施展出一點點審計皮毛,便已經讓將作監內一兩個貪得特別黑的同僚嚇得心驚肉跳,而其他暫時沒有被捅出來的人見蕭銑見好就收,無不對他更加極盡拉攏之能事。

在蕭銑做好本職的日子裡,開皇十八年的秋天便平平淡淡地過去了。在京師,花了兩三個月摸清情況、拉網撒餌的宇文述,終於和楊素聯手摸清了一些對付高熲的門路。同時,也準備到了一些關於高熲的黑材料以及他曾經在楊堅和獨孤皇后面前犯下的忌諱。只要時機得當,宇文述和楊素就可以對高熲展開陷害了。

同樣在這些日子裡,在遼東,大隋三十萬精兵討伐高麗的第一次遠征,終於以失敗告終——漢王楊諒總督的人馬因為不熟悉遼東夏末秋初的雨季和天候,加上完全不適應高麗境內道路失修,一下雨就泥濘不堪使用的現狀。結果渡過遼河之後就出現了部隊脫節、補給難以運輸的情況。過了臨渝關後,屯紮在泥濘潮濕中的部隊還開始爆發疫病,最終連柳城都沒有攻下便退兵了。

幸好高句麗國王王元在這事兒上不圖面子,害怕進一步激怒隋帝楊堅,所以在隋軍動搖時主動遣使請罪,自稱“遼東糞土臣元”,給足了楊堅面子,讓隋軍的退兵好歹扯到了遮羞布。

不過,三十萬大軍,成建制逃回來的才五六萬人,這怎麼看都是一場不可置疑的大敗。無論皇帝的面子有沒有找回來。大軍回朝後,一大波問罪清洗的風潮已經是免不了了。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