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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師說他畫的符不是道家的,他們的門派祖師爺是道家的,但後來獨立了出去,由於祖師爺有很高的悟性,就自創了不少的符咒和各種的法器。

但其實說到底也就是道家的底子,具體操作起來跟我所見過的那些道家的大師都差不多,就是細微之處有些差別。

一整圈的鎮魔符將棺縫之處貼的嚴嚴實實,這樣又給凶棺上了一個保險。楊大師說這樣即便是出了意外來不及刷棺材,這些符也可以將凶棺鎮壓一個晚上。

我們都沒有想到這麼多的符才只能鎮壓一個晚上,遠遠不及一隻公雞血的力道。

於是我們三個便都將那兩隻公雞當成寶貝一樣抱在懷裡,生怕它跑了。手上的項圈檢查了再三,確認無誤後還是會時不時的再看看。

貼好符後我們幫着楊大師將棺材用帆布遮蓋起來,免得人看到這口凶棺嚇得膽裂心碎。而且我們上路後也必須將棺材遮蓋起來,避免一些口舌和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走之前我給何瑩打了個電話,說我要出差。我向何瑩撒了謊,騙她說是征叔讓我去了西安大城市裡面跟大鋪子的人學雕花的手藝,要半個月才回來,讓她這期間不要太想我,如果實在想我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到西安去找我,那裡很恐怖,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何瑩聽了後很不滿,說道:“你怎麼也不早點跟我說,哪裡有你這大半夜的就上路的,這讓我多不放心,你身上帶的錢夠嗎?”

我說道:“夠了,我只是去學手藝,那裡管吃管住的,我就算帶上錢也沒地方花,你好好工作,你膽子那幺小,晚上下了班就快點回家別在街上溜達,要是能提前回來我就盡量提前!”

何瑩道:“那你一定要提前,回來後我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跟你當面商量!”我急忙就問:“是什麼事,現在說行嗎?”

何瑩道:“現在說不是時候,還是等你回來吧……”我心裡一突,總不會是她因為不滿我的工作又改變注意了吧,我急忙道:“是不是因為婚事……”

“不是婚事,是別的事情,總之等你回來再說吧!你要照顧好自己啊,早點回來,我等着你呢!你可別多心想別的!”

不是婚事我就放心了,她那麼善解人意怕我誤會她的意思還特意囑咐讓我別多心多想,這樣的媳婦可真是不錯。

我揣着滿心的歡喜準備上路,張宇和張志也都將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就等楊大師一聲令下便啟程。

時間是9點半,楊大師說再等半小時或者45分鐘。如今夏季晚上這個點街上的人比較多,為了讓更少的人知道我們的行動,所以最好是在過了10點再出發。

騾車比較寬,還能再放一點東西,我見我們總這麼背着十分的累,便把背包解下來放在騾車上。

楊大師見狀斥道:“背起來,你們一會兒都不想坐着走了嗎?”楊大師也實在是懶到家了,專門找了一輛寬敞的騾子車就是想坐的。

我卻擔心這一頭騾子能載的動我們一口棺材和四個人嗎。這一路上我們也沒有可以換的腳力,就這麼一頭騾子,所以還必須把騾子給照料好。

想想我們這趟的行動,又是照顧雞又是照顧騾子,好像養了一群家畜一樣。

趁着還有多半個鐘頭,坐在椅子上靠着牆閉目養神。終於熬到十點半,周圍已經罕有人跡,路燈差不多都熄滅了後,我們拉着騾車悄悄的出了五號棺材鋪。

許藍和征叔在後面送我們,許藍還拿着一碗她親手包的餃子要喂我們幾個吃。我有點不好意思張口讓她喂,就把碗拿過來自己夾着吃。

張志卻嫌我多事,這麼好的接近許藍的機會被我給攪合了。我和張宇便都笑他:“原來你看上許藍了,等回去後我們給你做媒。”

張志大喜,嘴上卻還死不承認,非要說沒那回事。其實五號棺材鋪裡面的夥計哪個不喜歡許藍,人長得又漂亮家裡又有錢。夥計們都是泥腿子,都想着靠一個有錢的媳婦好能少奮鬥幾年,早點過上好日子。

只是征叔和許藍的眼光又不差,不會隨便找一個就了事。鋪子裡面的夥計想要嫁給許藍就必須付出比常人十倍的努力才行。

今晚月色明亮,出行的日子是楊大師選得肯定沒有錯。我們根本不用開手電就能清楚的看到路上的一切,騾車載着我們往荒涼的地段駛去。

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騾子載不動我們這麼多人,就沒敢往上坐,我跟張宇還有張志三個人一人輪流在上面坐半個小時。

楊大師見狀笑道:“年輕人這麼會體諒一頭騾子,真是好心泛濫!”

我們說道:“好心那是必須要有的,我們也是為了能早點到達,現在我們有體力能走就盡量少浪費騾子的腳力,不然到出了狀況後騾子累死我們想坐都沒地方坐,那時候還得我們把棺材給扛着走。”

我們這番說辭說的楊大師面色不悅,他一個人鬥嘴哪裡是我們三張嘴的對手,只得氣呼呼的靠着棺材開始打盹。

路的方向楊大師已經指引好了,我們只需要盯着騾子不讓它亂走即可。楊大師躺在騾車上睡的很安穩,我們三個則不停的輪換着去趕騾車,苦了一夜。

騾車行駛的速度很慢,走了一晚上都沒到華山腳下。我們這次的路程不直接上華山,而是翻過華山旁邊的側山到達洛南縣,然後經由洛南縣爬上蟒嶺到丹鳳縣境內,最後還要繞一圈上鶻領,楊大師他們的門派是在鶻領山脈中的一處名叫柳坡溝梁的山峰上。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將這口凶棺押送到他們的門派里,最後經由他的師兄弟將這口凶棺以及棺中的屍體處理掉。

天快亮的時候這一段路程才趕了三分之二,楊大師睡醒了對我們道:“你們幾個躺一會,我來趕車,一回上山的時候都得打起精神來。”

早上9點多的時候才走到山腳下,這裡有不少飯店小吃店,我們急忙就坐下來買了早餐,吃完後還又打包帶了不少包子才上山。

山路傾斜向上很難走,側面的山峰由於人工開鑿的比較少,所以騾車上去後經常找不到路,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我只得將羅盤拿出來辨別方向,但拿出來後才發現站的離凶棺近了,羅盤指針會一直不停的飛快轉動,我只得往一邊跑,一直跑了足足有一百米才看到指針不亂轉。

寸步不離的跟着凶棺,我真怕羅盤老這麼轉下去會失靈。

測好方向後急忙走到騾車跟前指正我們行駛的方向,之後我便把羅盤塞進糯米袋子里。希望這樣不會使羅盤一直受凶棺的影響胡亂的轉。

人往上走很吃力,我們剛吃了飯都不到兩個小時肚子就餓了,一邊走一邊吃着包子,很快我們打包帶的二十個包子讓我們狼吞虎咽的就吃光了。

中午11點半,山上的日頭很毒辣,雖然如今才剛初夏,但是讓人覺得一點也不遜色酷暑。我們被曬得腦仁疼,便只能找了一處有大樹的陰涼地方午睡。

等過了下午2點再趕路。一覺睡醒來後又餓又困,真不想起來。但是前路漫漫又耽擱不得。我們取出鍋碗,淘了米開始生火做飯。

騾車上只放了三桶水,都是白開水,供我們飲用的。做飯的時候我們散開到附近找小河溪流,找了大半天沒找到,只能把喝的水倒出來一點用來煮飯。

沒有菜,山裡面雖說到處都是植物,但初夏的季節菜都還沒熟,我們只在附近挖到一點已經長過頭快要枯黃的薺菜,也沒有什麼調料,隨便扔鍋里一煮就撈出來吃。

即便是沒有味道,我們三個還是吃了三碗白米飯加薺菜。楊大師在一旁看着我們吃了好半天,我們三個都覺得奇怪怎麼他不餓嗎?

卻聽他說道:“我忘了拿碗了,你們誰把自己的飯缸借我用用?”我急忙就搖頭,這老傢伙有口臭,難保他沒有什麼口腔疾病傳染給我。現在這情況吃過飯後是沒多餘的水給我們洗碗的,所以我堅決不借他用。

張宇和張志也跟我是一般心思,都不借他用。這時他準備拿起鍋吃了,我們三個急忙就阻止,這口鍋也是我們三個合夥掏錢買的,我們不讓他污染了自己的飯缸,又豈能讓他把鍋給污染了。

楊大師氣得直罵我們一點也不知道孝敬老人家。我們說道:“誰讓你自己那麼懶,再說我們也沒有不叫你吃,你隨便找個瓦片當碗使喚着不就行了嗎?”

“你們這群臭小子……”楊大師罵罵咧咧的去附近找瓦片,我們見他走遠後都忍不住笑了。

楊大師找了大半個小時才找到一片不是很大的瓦片,倒了一點水大概洗了下,然後就迫不及待的用手將鍋裡面的飯抓起來放在瓦片上開始吃了起來。

“這吃飯的姿勢不錯,很新鮮!”我們幾個悠閑的靠着樹咬着毛毛草跟楊大師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