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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新良能說出來那番話看來他對風水的事情也不是一竅不通。最起碼就算是他不懂,那也肯定是為了給自己一家五口人找墓地下了一番功夫,不能隨便讓人給蒙了。

如今的社會各種各樣的風水算卦大師林立,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都是騙子,靠這個來斂財的。

這種人碰到有錢人就會趁機敲詐,說人有什麼災什麼難,讓人破財免災。其實人什麼災難都沒有,不過人都怕自己有災難,大師一說你有災難的時候,你馬上心就慌了,就急於求破解方法,這樣便鑽進了別人的套子里。

而羅新良倒還算是聰明理智,不會隨便上風水大師的當。他這一次要挑選五座墓地,便把他一家五口人的生辰八字全都說出來讓我斷。

我一一排好八字,全部判斷了一番後,最後在E區確定了五座墓地,基本上都挨着,都在最後兩排里,這樣集中在一起以後掃墓也方便。

羅新良又確認了一遍後,便讓梅雪婷開票,五座墳墓這就買了下來了。

梅雪婷見到我會算卦,便一直看着我,好幾次她都欲言又止的想跟我說什麼。我也看出來她似乎有心事,但目前是處理羅新良的事情,她的事情等忙完了再看她是否給我打電話再說吧。

梅雪婷領着我們回到大廳,羅新良拿出銀行卡到收銀台前付款,梅雪婷給開了票,從這一刻起那五座中檔墓地就歸羅新良所有了。

不過墓地的使用權限只有二十年,到期了後還得續費。這跟我們北方農村的土葬比要貴太多太多了,簡直就是天價。我們北方的農村人到了這裡來可以說的上是死不起。

農村裡一塊墳地只賣幾百塊,而且是棺材葬,面積要六七平米,使用年限還是終身的!

梅雪婷今天一下就推銷出去這麼多業務,當然是之前那個男推銷員讓給他的,那個男的覺得自己拿不下來才拱手的。梅雪婷當即在業務單子上給那男的划了一道,剩下的四道歸她自己,我瞥了一眼,每推銷出去一座,至少提一成。

算了一下,梅雪婷今天純賺一共六萬塊人民幣!

而我這職業的風水大師又是拿羅盤測量又是說著各種理論,嘴都說的口乾舌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一毛錢的酬金呢!

梅雪婷送我們出陵區的時候,她故意走在最後面,然後碰了我一下。我看着她,她急忙悄聲對我道:“我有點事情想讓大師幫忙算一算,卦錢一分不少的奉上。”

我便悄聲回道:“行,等你下班了後聯繫我,地點你定!”她點了點頭,這才走到隊伍前面,歡送我們出去。

坐到車上後,羅新良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說道:“這是今天大師幫我選墓地的錢,給我兒子驅邪的錢等過兩天我兒子醒來後再奉上,不知道這些錢夠嗎?”

我看了下那信封的厚度,在十萬塊左右,給人看五座墳墓,平均一座兩萬塊,算很高的了!我便道:“多謝羅老闆了,以後有業務儘管往我這裡介紹!”

“那是一定,等我兒子醒來後,我還有重金酬謝!”羅新良對我們今天的表現很滿意,一路上跟我們有說有笑,回到大酒店的時候他又叫了一桌子豐盛的菜,還開了兩瓶洋酒,說是給我們慶功。

這一次賺錢是看風水,不是抓鬼驅邪。而且看風水的時候師太跟張宇基本上沒幫什麼忙,我就只給了他們一人一萬塊的跑腿錢。他們特別高興,啥都沒幹就白賺了一萬塊,還說等過幾天請我吃大餐。

我打酒店房間的電話,讓君兒下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君兒一直很乖巧,我們出去的這幾天她獨自一個人在房間里看電視玩電腦,餓了的話就打電話讓服務員把飯送到房間里。

如今她已經能夠熟練的撥打電話了,她記住了我、張宇還有師太的手機號碼,平日里沒事的時候看到什麼新鮮好玩的電視或者遊戲都會打電話給我們分享她的喜悅心情。

漸漸的,她也開始習慣人世間的生活了,我便給她買了一個手機,讓她沒事的時候就到街上去轉轉,別老悶在房間里打電腦遊戲。

但不敢讓她走遠了,怕她迷路走丟了。一看到路不熟悉了就給我們打電話,要是有陌生人不懷好意跟她搭訕,也讓她給我們打電話。

人心的複雜險惡目前她還沒有真正的看到,她也就見過幾個地痞流氓調戲她。而我也不斷的告誡她,對陌生人要有警惕心,不要因為人家對你好你就覺得人家是好人。

很多的人對你是因為要靠近你,打你的壞注意。等你放下戒備心的時候,很能那人會把你給賣了!

君兒眨着大眼睛還是那副呆萌的樣子,對我說的話她還是不太明白,就說道:“好像你是在告訴我羅新良不是好人!”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要她明白一些道理不是光靠講就能明白的。也罷,就讓她多跟世人接觸接觸,但囑咐她千萬不要跟我們失去聯繫,要隨時打電話!

君兒從來沒喝過酒,在火車上一瓶啤酒就把她灌醉了。今天她喝了一杯洋酒便倒下了,不過她酒品不錯,喝多了不說胡話不撒酒瘋,老老實實的就躺下睡了。

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她在外面喝醉了酒胡言亂語把自己的身份透漏出去而遭到有心人的設計利用。

我們這頓飯吃的很高興,自打離家後接的頭一票生意就這麼大,這說明只要不在家裡窩着,以後的大生意就多的是。張宇和師太跟羅新良頻頻碰杯,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我因為有約,就沒敢多喝,每一次都是淺嘗輒止,能矇混過關就矇混,實在蒙不過才大口喝一下,不過等到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裝作筷子掉地上了,然後把嘴裡的酒吐了。

晚上7點的時候我接到梅雪婷的電話,她約我在市區的一家咖啡館見面。我對杭州不熟悉,跟服務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家咖啡館距離我們住的大酒店就隔一條街,走路去十分鐘就到。

來到咖啡館的時候她還沒到,她訂的是第三號靠窗的桌子。我報了桌子號碼,服務員領我坐下,讓我等一等。

看服務員的反映知道梅雪婷經常到這家咖啡館來,服務員都知道梅雪婷的名字。

二十分鐘後梅雪婷開着一輛奧迪來了,她見我竟然這麼快就到了,就問我:“聽你們都說普通話,我說方言你們都聽不懂,應該不是杭州本地人吧,你們住哪呢?”

“你還真是聰明,我們確實不是杭州人,就住在隔一條街的那個大酒店裡。”

“難怪你這麼早就到了,我可是下了班後開車回到家裡一換好衣服就給你打電話。”梅雪婷滿臉的微笑,她脫去工作服換上便裝,倒別有一番風韻。

我道:“想算什麼直說吧。”雖然面前坐着一個大美女,但我沒心思跟她扯閑的,我一個結了婚的人,身邊還有一個俏尼姑一直糾纏着,可不想在給自己添亂,便就這麼直來直去的問她主題。

她先給我要了杯咖啡,可能是見我這麼直來直去便也不好意思問我喜歡喝什麼不喜歡喝什麼了。她自己要了一杯柳丁汁。

其實我們這些農村來的土鱉哪裡喜歡喝什麼不喜歡喝什麼,平常都是喝白開水,飲料都很少喝,更何況是到咖啡館這種調情又奢侈的地方去燒錢。根本沒那個閒情逸緻。

她先不着急說自己要算什麼事情,而是先問我干這行有多少年,有沒有名片,說要是算的真的很准,就跟我建立那種長期的固定客戶關係。

我搖頭道:“從來不用名片,我們這行都是靠口碑硬傳的。越是到處散名片的越是三流的水平。”

她笑了,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等到喝的端上來後,她才悠閑地一邊喝果汁一邊簡單的說出她的問題,道:“我想算一算那個人到底會不會跟我結婚。”

我仔細揣摩着她的這句話,她沒有說她男朋友會不會跟她結婚,而是說那個人。這就表明那個人不是她的男朋友。

腦海中基本上有了定位後,便開始迅速起卦,再問她的出生年月,然後又問她說的那個人的出生年月。

她只說了自己的,不告訴我那個人的年紀。我問道:“你不知道嗎?”她道:“我知道,但可能是假的,因為我發現他有時候很不老實,所以我不說就是怕擾亂你。”

沒辦法,我只能看卦不看年命來分析了。這樣準確率相對來說會小一點。起好卦後,我反覆看了看,覺得這個卦有點難以啟齒。

我愣了好長時間都沒開口。她等的有點急了,就問我,這才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我急忙將聲音放的特別小,說道:“你想聽實話嗎?”

“當然要聽實話,我要是選擇自我安慰,那光往好的方面想,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也不會找人算卦了。”

我點頭道:“那就好,這個卦,是一個始亂終棄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