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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對酒的嗜好非常狂熱,兩人在酒窖中席地而坐,這個小小的山寨,竟然也藏了不少美酒。阿龍不像徐昌平那樣淺斟細飲,直接拿起酒罈往下灌,如長龍入海,那壇足足有三斤重的酒罈頃刻間便見了底。

阿龍面色微醺,心滿意足的呼出一口長氣,又灌滿了一隻大大的酒囊:“痛快,憋死老子了。兄台的救命大恩,兄弟我沒齒難忘。這一路走來,還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要去什麼地方?”

“我叫徐昌平,要去杭州,今日能與兄弟相識,真可謂三生有幸。”徐昌平舉起一杯酒,一口飲下。

“你這個人,就是太酸腐,喝酒就是要爽快。”阿龍站起身來,在酒窖中細細觀看:“咦,這裡還有兩小壇酒,怎麼像是洛陽醉仙庄的神仙游!”

阿龍拿起一隻酒罈,鼻尖輕嗅,隨即臉露狂喜:“大哥,這可是好酒啊,據說醉仙庄每十年將歷年沉積的酒釀採集出精華,制出這神仙游,此酒聞之讓人如痴如醉,飲下後體內氣若游龍,飄飄然如同神仙,因此取名神仙游,只是產量太小,千金難買,我是在兩年前機緣巧合喝了一次,至今仍難忘味。想不到這小小的匪窩,竟然還會有如此美酒”

阿龍一手拎着一隻酒罈,遞給徐昌平:“大哥,你我今日有緣,得此美酒,來,我們幹了它。”

“兄弟快意人生,真乃豪爽之士,今日你我相遇,是我人生一大樂事。”徐昌平豪氣陡生,接過來一隻酒罈,重重的與阿龍一碰:“來,兄弟,我們一起幹了它。”拍開泥封,仰頭痛飲。

“哈哈,這才像我阿龍的兄弟,扭扭捏捏的,不是男子漢所為。”阿龍爽朗的大笑起來,也是一飲而盡。

這神仙游是用杜康酒釀精製而成,酒意何等的濃厚,饒是兩人內功超絕,也是飄飄然只欲化風歸去。兩人相視一笑,扔掉手中空空的酒罈,惺惺相惜。

“兄弟,此時宵風明月,你我不如縱馬夜行,離開這個晦氣的山寨如何?”徐昌平道。

“正合我意。”阿龍站起身來,從山寨中找到一匹駿馬,與徐昌平一起,縱馬奔出了這山寨。

三尺青鋒劍,醉意笑浮生,人如龍,馬似虎,兩匹駿馬在這淡淡的月色中,沿着官道一路狂飆,清涼的山風呼嘯而過,讓兩人的酒意漸漸上涌。

前面出現了一個小鎮,鎮上人山人海,熱鬧無比。兩人決定今晚在此打尖,從路人口中得知,這裡正在舉辦賽巧會,這個地方的風俗,每到七月初七,也就是所謂的乞巧節,待字閨中的姑娘們便要展現才藝,吸引少年俊傑,挑選心儀的情郎。

此時家家戶戶各出心計,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吸引人們圍觀,只見的到處都是爭奇鬥豔的擺設,一個個窈窕動人的姑娘,俏立在窗口,含羞的妙目向外偷偷觀看,讓徐昌平二人大開眼界。

一家門口掛着的炮仗引起了徐昌平的興趣,這串炮仗似乎玉石一般,通身剔透,紅艷艷的色澤映出淡淡絲絮般晶瑩,放佛是件飾物,卻做成了炮仗的樣式。

徐昌平不由得取下來一隻,拿在手中觀看,忽聽得“嗤嗤”聲響,炮仗的底部竟然冒出了濃濃的青煙,

不知什麼原因,炮仗已經點燃,彷彿就要爆炸。

徐昌平大驚,急忙將炮仗擲向空中,只聽的“轟”的一聲爆響,顯出一片瑰麗的火雨。守在門口的兩個家丁,一人上去攔住兩人,一人急急回屋稟告,不一會,從屋內衝出來一個彪形大漢,嘴中不斷的怒吼:“是誰點燃了我妹妹的玉炮仗。”

彪形大漢頭髮蓬鬆,橫眉怒目,虯勁的胸肌在怒喝中如同洶湧的浪潮,一看就非善於之輩。

家丁指着徐昌平道:“余少爺,就是此人引燃了玉炮仗,我們從沒有在鎮上見過這個人,似乎不是本地人。”

余少爺虎目圓睜:“好小子,這個炮仗是我妹妹用美玉雕刻,花了幾天的功夫才做成,竟然被你毀了,真是氣死我了。”哇呀呀的暴跳如雷,大手抓向徐昌平。

旁邊的阿龍身影如魅,擋在了徐昌平的面前:“不就是一隻玉炮仗嗎,能值多少?你開個價,老子我賠你便是。”

余少爺哇哇暴叫:“哪裡來的野小子,竟然敢在我余家鬧事,今天我一定要狠狠的把你們揍一頓。”

阿龍架住余少爺的拳頭,道:“我也是本地人,咱們還是好好商量下賠償的事,動手動腳的可就傷了和氣。”

看到這邊打架,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余少爺的臉色越發的憤怒欲狂,他可是這小鎮最厲害的高手,一向囂張跋扈,誰敢不給他面子,今日這事,如果弱了自己威風,以後可就別想在小鎮上抬起頭了,拳頭用力,想從阿龍手中掙脫出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喝叫:“住手,不許動手。”一個身着官衣的老頭走到兩人面前,這是衙門在鎮上維持治安的衙役。

“李捕頭,你可來了,這兩個外地人,點燃我妹妹的玉炮仗,你可要做主啊。”余少爺見到李捕頭,頓時膽子又壯了起來,他平日里可沒少與這些人稱兄道弟的喝酒作樂,都是自己人,肯定會幫自己。

阿龍見衙門來人,就放開了余少爺的拳頭。徐昌平上前對李捕頭說道:“我剛才只是想看看這個炮仗是用什麼做成的,卻不知道為何,它自己燃着了。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願意照價賠償。”

此時,鎮上其他衙役們也都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圍住了幾人。余少爺更加的得意:“誰稀罕你那點銀子,這時我妹妹花了多少心思才做成的,你以為用銀子就能買到?”

徐昌平酒意上涌,見余少爺不依不饒,不由得怒從心生:“這麼說,你是訛上我們哥倆了?”

阿龍也捺不住性子了,他本是熱血漢子,只不過礙於此地距離自家太近,怕被認出來引人非議,落個仗勢欺人的名聲,一直壓住而已。這時一擺拳頭,照着余少爺便打:“既然銀子不能解決,那就用拳頭解決吧。”

阿龍壓制住內息,仗着身體強橫,與余少爺對轟,余少爺也不是弱手,體格精壯,一身的外門強橫功夫,兩人登時打的不可開交。

眾衙役見狀,刀槍齊擺,便要上前鎖拿阿龍與徐昌平二人,卻被李捕頭攔下,他用狐疑的目光仔細打量着阿龍,臉上神色變的凝重,悄悄的對其它衙役說道:“此人似乎是上官家的龍少

爺,不可輕舉妄動。”

眾衙役聞聽,頓時暗吸冷氣:如果真的是龍少爺,自己可真不夠看的,估計人家一個指頭就能把自己給壓扁了,幸好沒有出手,要不然那可是自討苦吃。

阿龍打的興起,一甩膀子,將身上的破衣爛衫扯了下來,露出一身圓滑鼓脹的肌肉,大喝一聲,抱住了余少爺,將他按到在地,蒜缽般的大拳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我讓你狂,還狂不狂了?”

余少爺鼻青臉腫,慘叫連連,但是無論再怎麼用力掙扎,也不能從阿龍胯下逃開。

“阿龍,住手。”一聲宛若黃鶯般的聲音靜靜的傳來,從余家走出一位少女。只見她眉若春黛,瀲若春鴻,瓊山微聳,櫻唇薄巧,一抹流海斜掛眼梢,彎彎的睫毛似傾還訴,粉嫰的臉頰恰出紅雲,欣長的脖頸如亭亭白荷。十指纖纖,蔻丹珠潤,皓長的玉臂如春之細蔥,兩腿秀美,柔軟的曲線飽滿挺拔。柳腰款曲,搖曳着風情,乳鴿似的綿軟鮮活生動。

上官龍一聽這聲音,宛若得到了聖旨,立馬停手,站起身來到少女面前:“墨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裡?莫非此人與你有什麼關係?”

少女莞而一笑,彷彿如百花齊放,氣質嫻靜優雅,說不出來的溫柔:“你呀,就知道惹事生非,如果讓二嬸知道,你又要挨罵了。”

阿龍一聽,緊張起來:“墨姐姐,你可不能告訴我娘,要不,我又有苦頭吃了。”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二嬸的,只是我有點奇怪。”少女緩緩的問道:“你為什麼點燃我的玉炮仗啊?”

“這個玉炮仗是你做的?”阿龍驚訝的問,然後很不仗義的指着徐昌平道:“那炮仗可不是我點燃的,是我這個哥哥點燃的。”

余少爺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彷彿開了雜貨鋪,青一塊紫一塊,五顏六色,倒是比原來單純的橫肉好看了不少。這時也站在少女身後,指着許昌皮道:“對,就是這個傢伙,點燃了你的玉炮仗,我出來攔住他們,沒想到被這個阿龍給胖揍了一通。”

少女臉色平靜,話語溫柔:“余公子,這個是我弟弟,上官龍,我們都是一家人,請你就別生氣了,趕緊回去治療下傷勢吧。”

余少爺臉色尷尬:“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龍少,我這敗的不冤。”衝著圍觀人群大喝一聲:“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老子被龍少打了,也不算丟臉,都快點滾吧。”

李捕頭趕快組織疏散人群,衝上官龍和余少爺行了個禮,帶着眾衙役也走了。

少女輕踩蓮步,娉娉婷婷來到了徐昌平面前,瀲然一禮:“上官雨墨見過這位公子,既然是阿龍的兄弟,不如進家中談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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