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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臉上,一張薄若蟬翼的面具被召四公子揭下,露出了一張雪白-粉嫩的臉蛋,原來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少女,吹彈得破的皮膚,因為久不見陽光,顯得蒼白暗淡。

李鈺的眼睛厭惡的看着召四公子,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離開召家之時,帶走了幾隻醉人蛛,不慎遺落在揚州,沒想到是它們暴露了我的行蹤,時也命也,我也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

召四公子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李鈺,手指輕薄的撫弄着她的臉蛋:“我怎麼捨得殺了你呢?你還是那麼美,就讓我好好的疼疼你,或許你會想起什麼來了。”

一隻手輕輕的往李鈺的腰間一拉,灰袍之上的腰帶便出現在召四公子的手中,露出一身黃色的緊身衣衫,纖細的腰肢,襯托的雙峰傲然。

召四公子輕佻的晃動着手中的腰帶,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李鈺,你在召家對我不理不睬,想不到今天還是落在我的手中。哈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讓我這個漁翁先來品嘗下你這條美人魚。”

“你沒有想到吧?你還不算漁翁,你最多算一條狗,一條癩皮狗而已。”

召四公子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冷冰冰的說話,還未能扭過頭來,只覺的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這次來江南,接連受了兩次傷,而且還都是偷襲,讓他憤怒不已。

他迅速的轉身,揚手,一道無形的煙霧卷向剛才出聲的方向,卻不料前胸又是兩道重創,這種感覺何等的熟悉,和前不久的受創沒什麼兩樣,大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身影來。

徐昌平早已有所防備,說完話便腳步遊動,恰恰躲過了召四公子的致命毒霧,渾身真氣運轉,身邊無形的氣罩將殘餘的毒霧也隔了開來,雙手不停,大陽指法接連在召四公子身上造成幾處重創。

召四公子簡直氣炸了肺,又是這個徐昌平,他彷彿就是自己命中的剋星,那神出鬼沒的指法,防不勝防,上次被他重傷,這次竟然還是!上次被他搶走了上官雨墨,這次到手的李鈺又飛了。

來不及多想,召四公子身形一震,展開輕功,急急逃去。忽然聽得耳邊一聲輕笑:“想跑?沒那麼容易!”一道詭異的身影貼住了自己,連對方說話時口中的唾沫星子都濺到了臉上,帶着濃濃的酒氣,沒等他有所反應,身上便已挨了一掌,重重的從空中摔落。

這時,一個雄偉的身軀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差點砸的背過氣去,就在他昏昏沉沉的時候,一頓狂風暴雨的老拳劈頭而來,把他當做了蒜泥,不砸個稀爛誓不罷休。

看着眼前的一起,李鈺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而召四公子已經變的頭大如斗,臉上五花十色,連他親娘都不認得他是誰了。

一番狂風暴雨之後,召四公子終於迎來了彩虹,一條條粗壯的藤蔓將他結結實實的捆成了粽子。他睜開腫脹迷離的雙眼,都是熟悉的面孔,不是阿龍和

余德勝還能是誰。

徐昌平準備出手的時候,便悄悄示意二人,以防召四公子逃走,上官世家的輕功獨步武林,召四公子想與他一較短長,只能改名叫找死,在空中來了個優雅的轉體一千八百度,跌在地上七葷八素;而余德勝一身肥膘傲視群雄,痛打落水狗的功夫天下無雙,藉機也不管有仇無仇,先打的對方不認識爹娘再說。

余德勝用粗糙的手掌拍着召四公子的麵皮,沒有一點憐香惜玉:“醒醒,少裝蒜,我大哥有話問你,你要再裝可憐,我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召四公子勉強睜開雙眼,但是再努力,也只能睜開一條線,好像還在沉睡一樣,又惹得余德勝好一頓拳腳,連連慘叫不已。

徐昌平笑眯眯的走了過來,輕聲嘆道:“太可憐了,這時誰家的孩子,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莫不是喝多了酒,把牆當成了道路!”

阿龍和余德勝哈哈大笑,心中暗道:這個大哥嘴巴夠損,這是損死人不償命啊。

阿龍捧着肚子道:“我猜他是喝多了酒,自己犯花痴,把牆當做了小娘子,用力過猛,這才渾身腫脹。”

三人哈哈大笑,召四公子卻是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嘴唇哆嗦着,好像有了柏金森後遺症。

“你這條癩皮狗也能叫漁翁!真是自不量力。”徐昌平挖苦道:“說說吧,先從這個李鈺談起,如果你不老實,我們不介意讓你不再是男人。”徐昌平想到了韋老三對付來英傑的手段,這一招對付色狼似乎更顯奇效。

召四公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忍不住關心的看了一下小弟弟,男人如果沒了小弟弟,這活着還有什麼勁?何況像他這種好色如命的男人?只好乖乖就範,唯恐講的不詳細,小弟弟晚節不保。

李鈺是唐中宗李顯的女兒,李顯被貶為廬陵王前,將李鈺送到了南詔召家,南詔是偏遠之地,王化不及之處,而召家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武功深不可測,毒功更是讓江湖人士聞風喪膽。

李顯有一個護衛,與召家的子弟有些交情,李鈺便在護衛的引領下,進入了召家學習武藝。李顯是當今皇帝,賜給召家無數的珍寶玉器,希望以此拉攏召家,為自己效力。

但江湖世家向來看輕官府,即使是皇家,召家也不願意將秘學交於外人。李鈺貴為當今公主,面子上備受尊敬,在召家也學到了許多的武藝,她天資過人,很快就掌握了精髓,功夫之高竟然超越了不少召家子弟,只是牽涉到深奧的獨門功夫,她一直未能有緣接觸。

後來李顯被貶為廬陵王,舉兵反武,兵敗之後被母后武則天囚禁,據說曾留給李鈺一批寶物,召家對此垂涎三尺,便對李鈺打起了注意。

召四公子早就迷戀貌美如花的李鈺,百般交納示好,奈何李鈺對他是厭之入骨,根本不加辭色。李鈺貴為公主,召家雖然並不是太看重,但是也不敢公然作對,要知道,一個世家都有着龐大的基業,惹惱了朝廷,發兵來剿,恐怕再大的

基業也難以保全,召四公子只好吞咽着口水,徒呼奈何。

等到李顯失勢之後,李鈺感覺到召家對自己的態度起了變化,便悄悄逃離,她為人機警聰慧,加上武功不弱,在侍衛的掩護下,竟然躲過了召家的重重阻截。之後召家秘密派遣高手來到中原,四處查找她的下落,但是一直杳無音訊。

直到這次召四公子來上官家提親,在揚州城外無意中發現了醉人蛛,這醉人蛛乃是南疆-獨有,生活在深山密林之中,而召家將其培養多年,成為襲殺敵人的獨門利器。李鈺逃走之時,偷偷帶走了幾隻醉人蛛,這醉人蛛既然出現在這裡,那也說明李鈺就在附近。

召四公子上了心,開始仔細打探,這一打探就發現了懷化堂與李唐後人的爭鬥,眾多懷化堂弟子被殺的時候,有人發現似乎是先中了毒,而李鈺又是李唐後人,這讓召四公子確定,這個所謂的李唐後人就是李鈺無疑。

今天有眼線彙報,說起蘇州太湖鏢局押鏢一事,他就上了心,暗中跟着太湖鏢局來到杭州,又悄悄跟着庄步凡和劉建義來到了歸德寺,看到眾人爭鬥正酣,暗中下毒,一舉將眾人毒倒,只不過後面被徐昌平這個大漁翁搶去了所有的戰果。

眾人聞聽,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想不到這個心狠手辣的李唐後人,不但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公主。不過命運多舛,李家現在被武則天打擊的朝不保夕,這公主不但要躲避朝廷的追捕,還要應對南詔召家的刁難,身上還背負着興李滅武的使命,也真難為這個公主了。

“剛剛聽你說,你下的毒叫做沐春風?你除了在這裡用過,還在哪裡用過?”徐昌平問。

“這是我召家的不傳之秘,怎麼敢亂用,我這次使用,也是迫於李鈺武功高強,怕她逃走,這才用了沐春風,至於別的人,我從沒使用過沐春風。”召四公子慌忙回道。

“胡說!”徐昌平聲色俱厲:“杭州余老爺子就中了你這種沐春風,至今昏迷不醒,召家這獨門秘技,除了你會使用,難道還有別人也會使用嗎?”

召四公子急忙道:“召家有沐春風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嫡系的子弟幾乎都有這種毒。這次跟我來上官家提親的,還有我一位叔叔,他也有沐春風,是不是他使用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麼多人都被你毒倒了,讓我看着心中很不舒服啊,他們就這樣昏迷着,萬一身上落下個隱疾什麼的,豈非讓人痛心!”徐昌平裝出滿面悲痛的樣子:“不行,我要為他們報仇,他們昏迷一天,我就從你身上割掉一件東西,這樣我心中才好受點,今天先割哪裡呢?”

說著,扭頭看向阿龍和余德勝,好像在徵詢二人的意見,阿龍和余德勝一臉壞笑,不懷好意的盯着召四公子的下體。

召四公子渾身冷氣直冒,雙腿緊緊將小弟弟夾住,嘴中一疊連聲的喊道:“不用割,不用割,我會解毒,我身上帶有解藥,他們不會留下任何隱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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