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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徐昌平的隊伍損失不小,青州招募的高手幾乎死傷殆盡,飲血堂二十多人埋伏跟蹤,突起發難,在眾人幾乎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當場斃命了兩名高手,將紅羅剎重傷,幸虧徐氏兄弟武功高強,才將紅羅剎救下。

總算是徐氏兄弟和紅羅剎素日還有些人緣,一直跟在後面觀望的十多名群豪,見到變故,都想趁此立功,加入尋寶隊伍,立時上來救援,這才暫時擋住了殺手的群攻,等到了徐昌平的救援。

雖然知道群豪都是利字當頭,但是能夠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也令徐昌平感激不已。這時的徐昌平,算得上四面楚歌,得罪了朝廷,得罪了召家,就連秦家也卷了進來,正是急需人手的時候,也不拒絕。

這麼多死屍,有飲血堂殺手,也有一路的好漢,徐昌平不忍心讓他們暴屍荒郊野外,群雄一起動手,挖了個大坑,搬運屍體的時候,徐聞道突然叫了起來:“徐大人,這個人還沒死,是一個和尚!”

眾人聞聲望去,一名着黑衣的飲血堂弟子呻吟出聲,頭上的襆頭被移動的時候掉落在地,露出了鋥光瓦亮的腦袋。再細細察看其他屍體,將飲血堂眾屍體的襆頭都扒了下來,二十多個人,竟然有將近十個和尚。

徐昌平大感詫異,走到蘇醒過來的和尚面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和秦家一起來對付我?”

和尚看着徐昌平,眼睛中突然閃出了一絲光芒,張嘴欲言,卻最終沒有出聲,緩緩閉上了眼睛。站在徐昌平身後的楊明-慧小嘴一撇:“和他費什麼話?殺了算了。”手中長劍一抖,便要結果了和尚的性命。

徐昌平慌忙攔住:“此人身份可疑,留着還有些用途,暫時饒他一命。”吩咐徐氏兄弟,為和尚包紮好傷口,好好看管。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村莊,村中一個老太太,是我母親舊交,從小就很照顧我,我母親的骨灰寄存在她的家中。”楊明-慧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徐昌平,說道:“你陪我一起,將我母親的骨灰取出如何?”

“好,我與你同去,大家也索性到村莊歇息,等天亮再出發。”徐昌平看看天色已晚,這麼多人,也不好隱藏行蹤,在這強敵四伏的情況下,走夜路恐怕更加危險。

夜幕降臨,晚風拂動,灌木叢發出颯颯的聲響,不時有受驚的動物串來串去,皎潔的月光灑下一片詭異的光輝,似乎到處都有隱藏的殺手,到處都是暗中窺視的眼睛。大家經此一戰,早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敢大意,互相照扶着,謹慎前行。

走了許久,終於發現了一片村中,只有十多戶農家,一天的農作之後,大多村民已經進入夢鄉,寥落的燭火影影綽綽,緊閉的房門,不時傳出狗吠,有人悄悄打開了房門,從門縫中暗暗注視着徐昌平一行。

楊明-慧來到了一所低矮的茅屋,輕輕敲了敲門:“文奶奶開門,我是明-慧。”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紫色衣裙的女人走了出來,行如流水,上身紋絲不動,雍容端莊,身材婀娜風流,頭髮如雪,銀白的髮絲長長的披到了腰畔,

臉上矇著一塊黑色的方巾,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波光瀲灧。

“明-慧啊,你還想着來看我啊。”聲音清脆,說不出來的動聽與親切,只是略帶蒼老,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老嫗!

楊明-慧撒嬌的撲在了女人懷中:“文奶奶,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我好想你啊。”嬌軀扭動,一副小女兒之態。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文奶奶慈愛的撫着楊明-慧的秀髮,裝作嗔怒的語氣,眼色卻更加的柔和:“你帶來了這麼多人,也不介紹一下嗎?”

“這位是徐公子,他要去蓬萊,我就央求他帶我同去,將我母親的骨灰安放在楊家祖墳。”楊明-慧對文奶奶非常的尊重,竟然絲毫不加隱瞞:“這次來,我就是專程取走母親骨灰的。”

“是啊,你母親如果能夠葉落歸根,也算了卻了她的心愿了。”文奶奶口氣中多了一些蕭索,似乎想到了楊明-慧的母親,不由得懷念。

說著話,文奶奶把徐昌平讓進了自己屋中,茅屋狹小,雖然簡陋,收拾的一塵不染,別有一番別緻優雅,一縷似有似無的馨香,令人聞之精神一振,看來這個文奶奶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婦。

“我這獨居久了,不喜應酬,天晚了,你們暫時到隔壁的房中歇息如何?”文奶奶看着徐昌平,柔聲問道,但是語氣堅決,不容拒絕。

茅屋分為三間,文姨在正中間居住,旁邊兩間空着,徐昌平便吩咐眾人暫且休息,等明日一早,再行趕路。楊明-慧和文奶奶住在正屋,李鈺與紅羅剎住了一間,徐昌平和群豪擠在了一起。

休息了一晚,徐昌平從沒有睡的如此香甜,只覺得夢中來到一處神秘的地方,聽到了群狗狂吠,沙場廝殺,但就是睜不開眼來,一覺暈暈沉沉,醒來已是日上高竿。

徐氏兄弟面色凝重的來到徐昌平面前:“剛才我們出去走了一圈,這裡竟然都是些空房子,無人居住,昨晚進村之時,明明有點燃的燭火,有人居住的,這事有點怪啊。”

徐昌平聞聽,也感覺蹊蹺,便同徐氏兄弟一起,在村中查看。果然,每一處房屋都是空無一人,連狗都沒有一隻,竟然是一個空村子。

“昨晚還聽到狗叫的聲音,為什麼現在連一隻狗也找不到?”徐聞道納悶的說道。

“莫非這是個**?傳說只有到夜晚的時候,**中的人和生前一樣,就會四處遊動。”徐聞義有些不解,如果不是**的話,這裡的人和狗都哪裡去了?

徐昌平仔細的看着屋中,緩緩搖了搖頭:“這裡絕不是**,房中的被褥凌亂,是有人正在床上睡覺時,被強行帶走,廚房中還有新鮮的食物,顯然是昨天剩下的,種種的跡象表明,就在我們進村之前,村莊還有人居住。”

眾人都趕了過來,聽到徐昌平的解釋,都感覺奇怪。李鈺問道:“那為什麼村中的人都消失了,獨獨留下了我們?“

“這個就不知道了,或許昨晚來了一撥人,擄走了村民,看到我們人多,他們沒敢輕舉妄動。”徐昌

平猜測着說道,突然又問眾人:“昨晚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眾人均是緩緩搖頭,徐昌平鄭重的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下手之人是友是敵分不清楚,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楊明-慧擔心的說道:“如今村中所有人都不見了,我不能丟下文奶奶一個人在此,這裡太不安全了,能不能帶着文奶奶一起走?”

“行。”徐昌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裡凶吉難測,如果留下文奶奶一個老人,也確實令人放心不下。

眾人收拾好行裝,文奶奶本不想走,但是在楊明-慧的苦苦央求下,也只好答應,眾人套了兩輛馬車,文奶奶捧着一隻精緻的磁壇,裡面裝着楊清波的骨灰,坐在了一輛車中,另外一個車,裝着重傷的和尚,一同出發到萊州。

萊州城內,一番肅殺之氣,到處都是鐵甲金戈的衛兵,如臨大敵的在街上巡弋,徐昌平一行幾次被衛兵攔截下來,查勘身份,好在徐昌平有朝廷都尉的腰牌,衛兵們看過之後,立即恭恭敬敬的送徐昌平離開,倒也沒出什麼意外。

徐昌平眾人找到了一間客棧,大大的招牌上寫着:來家客棧。店內人不多,一個精瘦的老闆見眾人進店,連忙迎了上來:“諸位客官,是從外鄉來的吧?我們只供酒飯,不供住宿,如果各位是想在此居住的話,還請早些離開吧。”

徐聞道怒了,一掌拍在了老闆的臉上:“哪有你這樣的生意人,竟然將顧客往外面趕,你開的莫非不是客棧,是酒樓?還是擔心我們付不起錢?”

老闆捂着火熱的臉,一臉的哀怨,不敢表現出不滿:“大爺,我也不想不做你們的生意啊,這官府下了命令,萊州城內所有的客棧,如有人居住,必須上報官府批准,但有私自接留人住宿的,一經發現,立即查封客棧。我是為你們好,怕上報到官府,衙役來為難你們,這才讓你們走的。”

徐昌平將徐聞道拉倒一邊,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老闆,和氣的問道:“這位老闆,我這個侄子脾氣暴躁,這點銀子算做賠禮,請不要見怪。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城中到處都是士兵,我且問你,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官府為什麼要對你做這麼奇怪的規定?”

這錠銀子足足有十兩重,聽說全送給自己,老闆登時樂開了花,臉也不痛了,心中也沒有怨恨了,差點把徐昌平當做親爹來對待,一手趕緊接過銀子,揣進了懷中,將眾人讓到座位上,細細道來。

萊州最近來了許多江湖人物,一個個豪闊無比,住在萊州城內的客棧中,喝酒吃肉,熱鬧無比,好像是為了什麼寶藏而來,本來客棧的生意都做的紅紅火火,大發橫財,老闆們面對這些財神,一個個也都是喜不自禁。

不料昨日開始,官府突然出動了大群官兵,哄趕這些江湖人物,也不說原因,只要稍有抵抗,便被抓進大牢,並且命令所有客棧,不得私自接收客人。這些江湖人物,不敢與官府公開作對,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萊州,這才造成萊州客棧門可羅雀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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