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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是召四公子的三姐召月如,正是在乾元殿刺殺武后、搶走秦璽的宮女,她離開洛陽後,經過均州,找到了李鈺。

李鈺當年在召家習武,與召月如親密無間,情同姐妹,見到召月如,非常高興,這時她已得到京城密報,徐昌平和阿龍趕赴南詔,取查找秦璽下落,廬陵王已經安置妥當,李鈺再無牽掛,就隨召月如一起來到昆明,等候徐昌平。

昆明是召家的老巢,在這裡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召四公子在家門口被徐昌平戲弄,心中憤恨難平,準備召集召家高手,前去尋仇。他與三姐感情最好,三姐又心思靈動,詭計多端,於是先找到召月如,請她出面為自己出氣。

李鈺聽到徐昌平到昆明的消息,欣喜若狂,將兩人的關係告訴了召月如,希望她不要為難徐昌平。召月如聞聽,起了促狹的念頭,她已考驗為名,在徐昌平與阿龍所喝的馨香酒中,加入了一點點催情的藥物,然後以宮廷艷舞紅蘿舞大加誘惑,等着看徐昌平出醜,也算小小的為召四公子出了口氣。

不料徐昌平定力不錯,竟然不為所動,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脫衣解帶,卻沒有一點癲狂的樣子,召月如身上只剩下了兩條布帶,裹着三點,再跳下去,勢必就要春光全泄,只好就此作罷,叫出李鈺解圍。

徐昌平啼笑皆非,這召月如報仇的手段太過香艷,如果女人都這樣來報復男人,那世上就少了許多爭鬥,多了激情和浪漫。徐昌平牽着李鈺的小手,四人坐在一起,撤下殘席,換上沒有做手腳的馨香酒,舉杯相邀,促膝長談,俱帶歡顏。

召家的祖上是最早的昆明族人,隋唐年間,大批移民湧入南詔,昆明成為王化之地,昆明族人一部分搬遷到了別處,一部分逐漸被漢化,生活習俗與漢人一般無二。

召家原本只懂得用毒的手段,並不會武功,後來有個從中原避禍的武林高手,入贅到了召家,將一身技業傳授給召家子弟,召家由此開始習武,經過幾代人的苦心研磨,終於成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

召月如這次奉爺爺之命,前往洛陽襄助玉真子,後來受玉真子委派,喬裝打扮混進乾元殿,一擊不中,順手搶走了秦璽,回到靜王府中,等候了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玉真子,卻被武則天派來的內衛發現,幾番廝殺,逃出洛陽。

徐昌平此次來召家,是為秦璽而來,便將自己的來意告訴召月如,追問秦璽下落。召月如露出了為難之色:“我一回到家,先去見了爺爺,將秦璽交給了他,只怕再想要回來就難了。”

徐昌平不由得皺上眉頭,召月如與自己沒有什麼交集,衝著李鈺的面子,不與自己為難,但是召老太爺就不同了,幾個召家子弟都是因徐昌平而死,召老太爺對自己可是恨之入骨,向他索取秦璽,無疑是與虎謀皮。據聞召老太爺武功超凡入聖,召家高手如雲,動手去搶是行不通的,幾人愁眉苦臉,都是大感頭痛。

這時,外面傳來衣袂飄動的聲音,有大批高手正展開輕功,急急向悠得居而來。徐昌平心中一凜:莫非是召家得知了自己在這裡的消息,前來尋仇?

召月如也聽到了外面異常,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她今天將悠得居包了下來,召三小姐在此會客,一般人沒有膽量前來滋擾,只有召家人才敢來此,而她來這裡與徐昌平會面,召家中只有召四公子知道,難道是弟弟帶這召家人,來尋徐昌平的不是?

門咣當一聲,被踢了開來,召四公子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十多名召家子弟,個個滿面悲憤,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召四公子指着徐昌平,惡狠狠的說道:“兄弟們,這兩就是徐昌平和阿龍,咱們一起將他們拿下。”眾人聞聽,發瘋一般,朝着徐昌平和阿龍沖了過來。

“住手。”召月如臉沉如水,冷冷的喝到:“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怎麼敢如此無禮?”

召月如受召老太爺寵愛,更甚於召四公子,加上聰明機智,多次參與各種大事的決策,隱隱然已是召家的首腦人物之一,眾人見狀,遲疑的停了下來。

“三姐,你可知道,這兩個人卑鄙無恥,偷偷對爺爺下了毒手,如今爺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難道你還要包庇他?”召四公子憤怒的說道。

“什麼?爺爺受了重傷?”召月如緊張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召四公子找召月如為自己出面報仇,雖然召月如答應了,但是總覺的不踏實,他知道李鈺和徐昌平的關係,也知道姐姐和李鈺關係很好,李鈺就在這裡,姐姐會不會真的替自己出氣呢?

他想來想去,終於等到了晚上,見姐姐和李鈺前往悠得居會見徐昌平,便去稟告爺爺,徐昌平害死了召家這麼多人,爺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由爺爺出頭,將徐昌平堵在悠得居,抓個正着。

他來到爺爺的房間,卻看到了一幕血淋淋的場面,召老太爺身上插着一柄長劍,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召家在武林中舉足輕重,無人敢惹,是誰敢來召家行刺呢?昆明城中,只有徐昌平和阿龍,屢次與召家為敵,也只有他,才有這個膽量。

召四公子一怒之下,叫來一幫子弟,來到悠得居,要把徐昌平碎屍萬段,為爺爺報仇。

徐昌平聽了召四公子的話,站起身來,對召四公子說道:“我與阿龍在這悠得居,一直都未曾離開,你姐姐也是親眼所見,哪裡有時間再去行刺?何況,我又不知道召老太爺住在何處,召家高手如雲,我又如何能刺殺的了他?”

召四公子聽徐昌平說的有理,冷靜了下來:“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呢?整個昆明城,誰敢對我召家動手?”

召月如擔心爺爺傷勢,不由分說:“先回去再說,徐公子,今天招待不周,尚請見諒。”

徐昌平心想,這早晚要與召家人對面,這時候召家出了大事,想必也無心與自己糾纏,正好藉機打聽秦璽的下落,便說道:“既然召四公子懷疑是我動的手,我和阿龍就陪你們一起回召家,我粗通醫術,或許能為召老太爺診治一二。”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走吧。”趙月如心如亂麻,不願耽擱,帶着徐昌平眾人,匆匆向家中趕去。

昆明城裡的大夫,幾乎都被拉到了召家,召老太爺身上的長劍已經拔去,傷口也做了處理,只是傷及內臟,失血過多,召老太爺依然在昏迷之中。

召老太爺已經八十多歲的高齡了,瘦的皮包骨頭,枯乾的臉龐不見一絲血色,雙目緊閉,人事不省。七八個大夫面色凝重,搖頭嘆息,幾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應該是召家的主事之人,也是愁眉苦臉,神情黯然。

召月如走進屋中,看着爺爺灰白的臉色,不由得悲從中來,泫然欲滴。徐昌平拉着李鈺的手,和阿龍一起,站在旁邊,暗暗打量着召老太爺。

幾個老人看到徐昌平隨召月如一同進來,臉露詫異之色,召四公子走上前,悄聲說了幾句,老人臉色大變,變得猙獰恐怖,一個老人大步走來,猛喝一聲:“好你個小子,如此猖狂,殺了我召家人,竟然還敢走進我召家門,今天我要讓你有來無回,為死去的召家弟子報仇雪恨。”

徐昌平不慌不忙,淡淡的說道:“行走江湖,就要有死的覺悟,你們召家來殺我,我也不能任由你們宰割不是?他們不死,我就得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死了,那是他們武功不濟。”

“好一個武功不濟。”老人仰頭狂笑,笑聲中顯得無比的憤怒,召家凶名震懾江湖,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召家武功不濟的話:“那閣下一定是高手了,老夫就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讓你再見識一下召家不濟的武功吧。”

說話間,身體倏然向前,磨盤一般的大手,變得青幽陰森,帶着淡淡的猩風,令人聞之欲嘔。徐昌平不敢怠慢,將李鈺推到一旁,大陽指法第一式萬佛朝宗,幻起指影縱橫,層層疊疊,點向老人。

老人臉露驚訝之色,急速向旁一閃:“果然有點道行,怪不得如此張狂,不過,在我面前,你還太嫩了點。”手掌由青及綠,綠的如同一支碧綠的翠竹,腥味越發濃厚,徐昌平百毒不侵,只是感覺到一陣陣噁心,並沒有覺得身體不適。

再看阿龍和李鈺,不由得大吃一驚,兩人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不知不覺間,兩人都被掌風波及,已然中了劇毒。

“住手。”徐昌平慌忙跳出圈子,不再與老人糾纏:“我能救召老太爺,你對我動手,難道不想要他的性命了?”

旁邊的幾位老人聞聽,驚異不定,攔住動手的老人,急急問道:“你果真能救老爺子?”

“那是自然,只是你們要先解了我朋友身上的毒。”徐昌平傲然說道。

幾位老人互相遞了個眼色,緩緩對動手的老人點點頭,老人從身上摸出兩粒藥丸,投向徐昌平:“如果你小子敢騙我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