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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慶久洗了澡,把鬍子颳了,換上一身帥氣的衣服,滿臉期待又興奮地出了門。

儘管還有些明顯的黑眼圈,但已經與剛才完全不同,整個人就像活過來一樣充滿了幹勁,可見那個叫昌代的女孩子,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李學浩和明月結花跟在他後面,或許昌代告訴他見面的地址就離家不遠,他是走路去的,這樣兩人也可以跟得輕鬆一些。

李學浩對明月結花家一帶還算熟悉,他記得附近不遠就有一個商店街,當初第一次見到細谷千夏,就是在那個商店街上。

明月慶久走的就是商店街的方向,很有可能那就是兩人見面的地方。

李學浩和明月結花遠遠地跟着,兩人很小心,沒有讓他察覺到,而且,對於一心想見昌代的明月慶久而言,也根本不會想到,有人會尾隨着他。

果不其然,到了商店街,明月慶久就匆匆地進入了一家咖啡店裡。

“浩二,我們還要繼續跟嗎?”咖啡店對面的街口,明月結花顯得有些鬼祟,因為咖啡店的門牆是一排的玻璃,如果走得太近的話,很容易被裡面的人發現兩人的身形。

“結花姐,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找慶久哥有什麼事嗎?”李學浩問道,“同仇敵愾”之下,他也用上了“那個女人”來稱呼。

“可是我們就這麼走過去的話……”明月結花有些遲疑。

“放心吧,結花姐,就算我們走過去,慶久哥也不會發現的。”李學浩安慰道,明月結花不清楚咖啡店裡明月慶久的位置,擔心被發現,但他卻知道明月慶久在裡面的一舉一動,就算走過去,也足以保證不會被察覺。

“嗯。”明月結花對他的信任不打半點折扣。

李學浩握着她的手,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過去。

兩人進入咖啡店裡,早有侍者迎上前來,不過李學浩伸手委婉地謝絕了他的領路,帶着明月結花,走到了一個空的座位上。

咖啡店裡的布置類似火車車廂,座位是那種長沙發,兩兩相對,因為背靠都很高,所以只要不發出聲音,就算是相鄰的座位,也不會被看到。

指着餐牌點了兩杯咖啡,還有一些精緻的小點心,明月結花正想說話,李學浩“噓”的一聲,指了指她身後的鄰座,示意她聽。

“昌代。”熟悉的聲音恰好在這時響起,明月結花一把捂住了嘴巴,哥哥就在隔壁?

“你來找我,是因為,是因為……”明月慶久的聲音期期艾艾的,大概他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明月君,很抱歉我之前對你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一個好聽的女音響起,那大概就是昌代了。

“不,昌代,其實我已經忘記了。”明月慶久連忙說道。

“聽我說完,明月君。”昌代的聲音很嚴肅,“如果我說那是我對你的考驗,你相信嗎?”

“考驗?”明月慶久聽得一愣。

“是的,因為我想知道,你對我的心意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昌代的話聽上去有種電視台次的味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明月君。”

“也就是說,我們、我們……還是交往的關係嗎?”明月慶久欣喜若狂。

“當然,除非你不願意和我交往。”昌代說道。

“不,我願意,我願意的……”明月慶久忙不迭地說道,恨不得現在就把真心掏出來。

李學浩和明月結花就在鄰座偷聽,事實上,也算不上偷聽,因為離得近,他們又沒有刻意壓低交談的聲音,所以完全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明月結花眉頭緊皺,和已經完全被那女人迷得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哥哥不同,她可不信昌代是用那種方式來“考驗”哥哥,而且真的要考驗時間的話,這也為免太短了,才幾天時間而已,根本說不通,她本能地懷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李學浩也覺得這個叫昌代的女孩子說話有些假,只是身墜“愛河”之中的明月慶久的智商太過“感人”,根本不會有懷疑的想法。

“明月君,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昌代的聲音忽然憂愁了起來。

“昌代,怎麼了?有任何困擾的事都可以跟我說。”明月慶久緊張地問道。

“是關於我妹妹久代的,她患有白血病……”昌代的聲音低沉下去。

“我知道,不過上個月不是已經做過骨髓移植手術了嗎?”明月慶久疑惑問道。

“是的,但手術失敗了。”昌代語氣低落地說道。

“失敗了?那、那怎麼辦?”明月慶久措手不及,因為這種事他也無能為力。

“需要找一個ab血型並且骨髓能與她配對的人,但ab血型的人本來就少,更不用說還能匹配骨髓的,明月君,我該怎麼辦?”說到最後,昌代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一絲絲哭腔。

“你放心,昌代,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久代……”明月慶久聲音忽地一頓,忍不住興奮起來,“對了,我就是ab血型的,說不定我的骨髓可以跟久代匹配。”

“真、真的嗎?”昌代驚喜地問道。

“是的,我們可以試試看。”明月慶久覺得自己能幫上忙,興緻更高昂了。

“謝謝你,明月君。”昌代感激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離開這裡我們就去醫院。”明月慶久也是個急性子,主要是他認為能幫上忙,那麼昌代就會更喜歡他了。

“不可以!”沒等他興奮太久,將兩人的對話完全聽了個一清二楚的明月結花忍不住站起身來,衝到了鄰座前。

李學浩也沒有阻止,甚至起身跟了過去。

“結花?”陡然見到兩人出現在這裡,明月慶久吃了一驚,接着就是憤怒不易,“你們跟蹤我?”

明月結花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憤怒,因為她更憤怒:“哥哥,你忘了嗎?你上個月才捐獻過骨髓,身體都沒有恢復健康,起碼要有半年的恢復期,你不能再捐獻骨髓了,爸爸媽媽知道也不會同意的。”

“這是我的事情,結花,我的身體很健康,而且這是為了救人。”明月慶久怒聲說道。

“救人?”明月結花冷冷一笑,看向了因為兩人的出現而顯得有些錯愕的昌代——那是一個看起來長得還不錯的女孩子,“我看你是被這個女人迷惑了,知道她為什麼會再找上你嗎?我猜她也許是知道你是ab血型……不對,她妹妹上個月做的手術,難道用的是你的骨髓?我知道了,因為知道你的骨髓和她妹妹是匹配的,所以她才會再來找你。”

明月結花的想象力很豐富,但不知是否說中了事實,昌代一臉隱晴不定的表情。

“我記得按照國際慣例,非血緣骨髓捐獻者和患者雙方一年內不得見面,即使一年之後,雙方想要見面,也必須在骨髓捐獻者資料總庫的安排下,才能謹慎地讓雙方接觸,總庫不可能會泄露哥哥的真實姓名和家庭地址,你是怎麼查到哥哥的資料的?”明月結花緊緊地盯着昌代。

昌代措手不及,她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猜中了實情,她都已經隱藏得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