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每次飛升，都是天地皆動，雷霆相伴，異相紛呈，哪像這一次，輕飄飄的像施展輕功一般飛向了天空，飛向上一層天。

她們感覺這就像是一個玩笑，楚離跟她們開的玩笑，一會兒過後，他就會回來，笑眯眯的說沒能飛升上去，再怎麼豐富的想象，她們也想象不出施展輕功能飛到上一層天去。

“會不會再回來？”陸玉蓉扭頭笑道。

孫明月笑着搖頭。

兩人都無法想象楚離這麼能飛升到上一層天，總覺得不靠譜。

清晨的太陽慢慢西移，一直到了落山之際，兩女站在山巔一直等着，想着楚離會不會再下來。

可惜直到第二天天明時分，還沒見到楚離。

旭日東升，紫光萬道。

兩女宛如身披霞衣站在山巔，遙看日出。

“看來他真上去了。”陸玉蓉輕聲道。

孫明月輕輕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消息，那便是上去了，飛升到了另一層天，否則憑他的本事，即使出了意外，也能復活，重新回來見她們。

“走吧，咱們要努力修鍊了，爭取早點兒上去見他。”孫明月精神昂揚。

陸玉蓉嘆息：“不知道他上去之後會怎樣，會不會遭到姓周的毒手。”

“她應該不知道。”孫明月搖頭。

陸玉蓉道：“那可說不準！……只恨咱們沒用，幫不上忙。”

孫明月默然。

她們可都是最頂尖的人物，在下界時，可是與楚離一較長短，平分秋色的權勢人物，到了這裡卻成了累贅，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們很不適應，心氣難舒。

她們縱使奮發努力，可惜時間太短，不像楚離那般有種種奇遇，雖說有牽機術，能達到楚離一般修為，卻還是難受，覺得是累贅。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無奈而絕望，她們身為天才幾乎沒嘗過這種滋味。

“阿彌陀佛！”忽然一聲佛號響起，兩女大喜過望，扭頭一看，楚離正站在她們身後，笑眯眯看着她們。

“你……？”陸玉蓉訝然道：“沒上去嗎？”

楚離搖搖頭笑道：“已經上去了。”

“謝天謝地。”陸玉蓉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笑道：“看來這一次還跟上次一樣，一身一界，魂魄相通？”

楚離點點頭。

“那上面如何？”陸玉蓉好奇的道：“是不是真的不能修鍊武功？”

楚離露出苦笑之意，慢慢點頭：“確實不能修鍊。”

“這是為何？”陸玉蓉蹙眉道：“上面的靈氣不是更濃郁精純嗎？”

楚離搖頭。

“那……？”陸玉蓉更加好奇。

據她所知，楚離所用的靈氣都是上一層天的，而不是這一層天，所以內力修為深厚，一日千里的進步，若上一層天的靈氣沒那麼精純，他也不會進境如此之快。

楚離雖沒說枯榮經的奧秘，沒透露出枯榮經，卻跟她們說過自己能攫取上一層天靈氣。

楚離搖頭嘆道：“咱們所攫取的靈氣僅在一處，十萬大山，其餘地方的靈氣濃郁是濃郁，卻並不能化為內力，所以不能練武。”

孫明月道：“這是為何？”

“除了十萬大山的靈氣，其餘地方的靈氣彷彿帶着自己的靈性，無法駕馭，自如穿梭卻不能被轉化，也不能被運轉。”楚離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上一層天的壽元萬載，甚至更長，但不能修鍊，沒有武功這一說，文道卻是昌盛，講的是以文載道。”

陸玉蓉抿嘴笑道：“不會是要以文章飛升吧？”

楚離道：“要以佛法或者道法，或者浩然之氣，文章雖是載道之器，卻並非根本。”

“那你何時能飛升更上一層天？”孫明月問。

楚離皺眉道：“我到了上一層天后，修為盡失，還好佛法神通猶在，應該很快能達到上一層天。”

“那咱們也要快一些了。”陸玉蓉道。

楚離搖頭：“你們別急，我先找到路你們再走，……看能不能一舉飛升兩層天。”

“你在上面還好吧？”陸玉蓉輕聲問：“沒了武功，寸步難行吧？”

楚離笑道：“恰恰相反，我身懷神通，沒了武功反而更逍遙自在，旁人再難構成威脅。”

孫明月與陸玉蓉輕輕點頭。

“走吧，進伏魔殿。”楚離笑道。

他帶着兩女一閃消失。

——

楚離一襲灰色僧袍，站在一座山巔。

天空有兩隻太陽，一左一右，彷彿人的雙眼俯看大地。

這兩隻太陽略小，加在一起有下界的太陽大，散發的光芒也沒那麼強烈，加在一起的光芒與下界一隻太陽差不多，所以楚離越發好奇。

他感受着周圍的靈氣，天地生動活潑，鮮亮美麗，他生出感動之意，但周圍的靈氣卻不響應他的呼喚與感應，自顧自的流轉。

下面三界的靈氣是聽話的孩子，這裡的靈氣則是叛逆的青年，怎麼試都無用，它們自顧自的遊走，根本不搭理他的招呼。

試了半天之後，楚離搖搖頭放棄了。

但試了半天，他也有所收穫，隱隱覺得這裡靈氣如此古怪，與天空兩隻太陽有關，太陽賦予了它們生機與靈性，兩隻太陽，所以讓它們的靈性更足。

山巔俯看四周，一座座山峰綿延開去，山上皆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看起來生機比下界更加旺盛，空氣格外清新，舒暢難言。

大圓玄空鏡猶在，觀照開去，方圓百里沒有人煙，唯有一隻只飛禽走獸，這裡是它們的樂園，有一些野獸趴在草叢裡看着他。

楚離這會兒的內力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它們是被無處不在的靈氣所吞噬，這些靈氣極古怪，不但不能被馴化，反而在吞噬着內力。

修鍊到他這般境地，內力已然是自靈氣轉化，而不是從精氣轉化，即使靈氣不能轉化，他便試着用精氣轉化，消耗五穀之精華，血氣之精化。

確實能生出內力，可惜迅速被周圍靈氣所吞噬，他很快停下，知道徒勞無功，這一方世界確實無法施展內力，沒有了內力，武功也僅是技擊之術。

這便要看每個人的體質差距，力量越大速度越快，則武功越強，但同樣意味着武功的勢微，像如他所在的現代世界一般，武功再厲害，當一個保鏢而已。

佛法神通猶在，不受靈氣侵蝕，他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另一座山峰，已然出去了十幾里，然後下一刻又跨過十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