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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見她眼圈兒泛紅,低聲問道:“所以你覺得,他比朕好?”

陽光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跟了他三年,我已經習慣了跟他的相處模式,可是你是皇帝,我在你面前有很多話不敢說不能說,怕衝撞了你,怕冒犯了你,我有時候惹你生氣,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們今日不說這些。”朱由校笑着說道:“朕知道你的心思,為了你今日這番盛情美意,朕准你暢所欲言。”

陽光聽了這話笑了,“我既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吟詩作對,暢所欲言談不上,唯酒而已,但求能陪皇上喝個一醉方休。”

李雲峰好酒,上次在高家跟皇上一起喝酒的時候,她也發現他的酒風跟雲峰倒是有八成相似。既然他也好酒,那她就投其所好,哄他一個開心。

“好個一醉方休!古今多少興衰事,也敵不過一句唯酒而已。”朱由校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哥,我們兄妹五個,除了我,你還找到別人了嗎?”陽光輕聲問他。

朱由校搖搖頭,“沒有。”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陽光追問道。

朱由校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朕在這深宮之中呆了十五年,登基還不足兩月,真正出宮的機會也屈指可數。尋找同門這件事朕又必須親力親為,在這茫茫人海中尋找四個人,也只能靠機緣。機緣來了,你們自然會因為各種緣由來到朕身邊。機緣不到,朕如何苦心尋找也是白費力氣。”

陽光聽明白了,原來他這個皇帝要找人,也跟雲峰一樣。靠撞大運,啥時候撞上啥時候算。

“如果能儘快找到他們就好了,我們就能幫你分擔點壓力,你也能少辛苦一些。”她真心地說道。

朱由校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啊,如果你們都能在朕的身邊,朕也會輕鬆一些。如今天地動蕩。天劫將至。我們道家必須要儘快湊夠五行之數,才能確保人界無虞。”

陽光又給他滿上酒,好奇地問道:“哥。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那翻天印是陰陽家的至寶,為何要我們道家的人來使用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呢?是因為我們五兄妹的力量無人能及嗎?”

朱由校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狐疑地問道:“這麼事關重大的事。你師兄沒有告訴過你?”

陽光苦苦一笑,“別提了。到我們那個時代。翻天印早已經遺失了,而他對翻天印也諱莫如深,絕口不提。要不是天劫將至,估計這事兒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們。我們也是自己循着蛛絲馬跡。查了好多史料,才略知一二。”

她說完這番話,卻見朱由校的神色微微一變。她心下正狐疑着,他卻抓住她的手。半晌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她,“他有沒有告訴你翻天印是怎麼遺失的嗎?他帶着累世的記憶,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不知道?”

陽光低下頭,沉默了:她要怎麼跟他說呢?說翻天印是她弄丟的,她還順便拐帶了他的心上人?穿越時間,因果本來就很難把握,她不想她今天說出來的話,成為日後那件事的因由。

只是她的手被他滾燙的大掌捂得滾熱,讓她有些鼻酸:他雖然性格霸道,可是好像對她也蠻心疼的。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他要怎樣面對張君耀。

“這四百年,發生了好多事。我來這裡,其實也只是想見見翻天印,想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是怎麼用的。既然見不到,那也是定數,我不強求。”她拿起酒壺,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酒,抬頭對他笑道:“不說那些鬧心的事了,我們喝酒!”

幾杯酒下肚,氣氛反而有些沉悶,只有身旁那依然開得奼紫嫣紅的花,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暗香。

“在神魔時代的上古,神界和仙界有很多神兵利器。我們這些異能人士承天之命轉世,這些神兵利器就通過各種機緣到了我們手裡。兩千年前,我們道家和陰陽世家是同根同源,只是後來,陰陽家從道家分離出去,自成一家。神兵也自然跟着主人走,翻天印就落到了陰陽家。但是我們在法術上有相通之處,朕又是同道之中的首領,知曉上下幾千年,也經歷過幾次天劫,所以每到天劫來臨之前,陰陽世家就會把翻天印送到朕這裡,由朕調遣使用。”朱由校說著,忽然心裡一沉,脫口問道:“所以你去陰陽世家,是為了翻天印去的?”

陽光看着他突然冷酷起來的神色,心裡也是一震,心想壞了,他這是懷疑自己了。他難得信任誰,被他懷疑上,恐怕她就是他親妹妹,他也不會容情的。

“我是四百年後的人,如果你們渡不過天劫,我們那個世界也就蕩然無存,我知道翻天印對人界的重要,所以我不是在覬覦翻天印,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我只是——算了,越解釋越說不清。”她略無奈地說道:“我今天請你過來,真的只是想讓你嘗嘗我做的飯,如果說我有什麼目的的話,我也是想為你分憂,而不是增加你的困擾。”

沒想到,朱由校反而大度地笑了笑,“朕都說了,你可以暢所欲言,朕也願意對你知無不言。你能給朕做飯,有這份心思,朕很欣慰。你可以在朕的身邊多留一陣子,你做的菜,朕愛吃。”

陽光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模樣,默默點點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生生世世都是你在保護我們,男的封官,女的封妃,也只是為了我們兄妹五個能在一起。只是我實在不是當妃子的料兒,我更適合幫你斬妖除魔,剷除異己,哪****需要我為陪你衝鋒陷陣賣命的時候,我絕對義不容辭!”

“朕知道,朕的後宮裡只能養燕雀,而你是一隻蒼鷹,你是不會安心在籠子里獃著的。”朱由校笑着說道:“你跟你師妹不一樣,她溫和柔婉,善解人意,而你則尖銳剛烈……也善解人意,只是你的善解人意都用來對付朕了!”他說著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朕就沒見過這樣的女子,越是虛弱越是受傷就越要光鮮越要張揚,你這麼憐香惜玉,就不知道憐惜一下自己?也是美玉一樣的佳人,偏要去做櫛風沐雨的頑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