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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巫家的執掌虞刑也帶着他手下的兩個小門主出現在門口:他依然身着一襲長袍,銀色的長袍上,白色的曼陀羅盛放,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清逸出塵。

而他身後的兩個小女孩則穿着素色的衣裙,身姿輕盈,容貌嬌俏,彷彿兩朵出水的芙蓉花。

公孫景不露聲色地瞟了他一眼,心想他這是換風格了?他手下的美人開始走小清新路線了?

虞刑也不多話,帶着他的門主徑自坐下,兵家的下人上來給他們倒上茶水,他端起茶杯,饒有興趣地盯着裡面清澈的茶水,一貫的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

接着,穀雨扶着面色憔悴腳步虛浮的李雲峰進來了,見了公孫景他們,他只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沉默不語。

公孫景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李師叔,你還好吧?”

李雲峰點點頭,低聲說道:“不過是往年的沉珂舊疾犯了,不礙事的。”

浩磊把目光往他這邊看過來,他蒼涼一笑。

這一笑,笑得別人心裡都有些蒼涼了。

年初的時候,同道中人云集京城,共商大事,那是何等的熱鬧?現在不過過了幾個月而已,已經換了一番天地一般。

浩磊瞅了一眼公孫景,對他說道:“把你們的手錶給我一個。”

今天早晨他向虞刑藉手表被拒絕,心裡就憋着一股氣呢,這會兒他是兵家的執掌了,也應該有一個手錶了吧?

公孫景沒想到他研製出來的通訊儀器居然被他垂涎上了,旋即立刻點頭應下,“好,我現在就讓技術人員去做。”

“不必,沈將軍原來手裡不是有一個嗎?我要那個就行。”浩磊說道。

公孫景微微一愣:沈將軍的通訊手錶,昨日確實被他收起來了。如今浩磊居然不嫌棄是被別人用過的,這樣也好。也省得他費心再弄了。

“也好。司晨,把沈庭將軍的手錶拿過來。”他回頭對司晨說道。

司晨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沈庭將軍的通訊手錶,雙手遞給他;他接過手錶。打開設置,把沈庭將軍的指紋驗證取消掉,然後遞給浩磊,告訴他重新輸入自己的指紋,浩磊接過手錶。重新印下了指紋,公孫景打開自己的通訊手錶,通知前端把兵家執掌的指紋驗證換成浩磊的。

做完這些,他告訴浩磊:“沒問題了,你自己再重新設一下開機密碼和驗證碼就可以了。”

浩磊戴上手錶,對他笑笑:“謝謝。”

公孫景微微一笑,“不客氣。”

浩磊饒有興味地擺弄着手上的手錶,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這個通訊儀器是刑家設計的,技術掌握在刑家手裡,雖然密碼是各家自己設置的。不過他們要在後台看到他們的通訊記錄估計也輕而易舉。

科技是一把雙刃劍啊,更何況背後還有人操控。

他轉頭看了看李雲峰,輕聲說道:“雲峰——”

“我要去永行大師那裡養傷,京城的事就暫時交給你們了。”李雲峰輕聲說道:“浩磊,我相信你會是一個恪盡職守的人。我們同道中人同仇敵愾,倒是也不用分你我,希望你平常心對待。”

浩磊點點頭,“你放心,我記下了。”

“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李雲峰說著站起身。消失了。

眾人見他就這麼倉促的走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師叔是怎麼受傷的?”公孫景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就發覺這話問得太唐突了。

不過他這一問,浩磊和虞刑也不由得交換了一下不解的眼神:這一上午他們光顧着給李雲峰治傷了。這個問題倒是被李雲峰給岔過去了,他身上的劍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公孫景看他們的模樣,是不知情?

“他這人,什麼事都悶在心裡,我們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也許,永行大師或者申伯父能從他口中知道一二?”浩磊無奈地說道:“他這兩天受到的刺激是有些大。也不怪他失常。說句心裡話,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永行大師不問俗世、申伯父也有隱退之意,雲峰如今又是這副狀況。這京城的局面也着實讓人頭疼。我把兵家安排好以後要去長白山拍戲,這京城之中,還要仰仗幾位多多費心。”

公孫景和程玉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閑心拍戲,都有些吃驚地看着他。

李雲峰剛才明明把京城交給他了,他現在也想拍拍屁股就走了,這是什麼情況?

浩磊無視他們詫異的目光,轉頭又對穀雨說道:“我已經通知杜楓進組了,你也準備一下,明天跟劇組的車一起走,我晚幾天就過去跟你們會合。”

穀雨看着他,有些懵地點點頭,“好的。”

虞刑瞪了浩磊一眼,又看看穀雨,無奈地說:“那我們趕緊回去收拾吧,你的行李還要收拾一陣子。”他說著站起來,對幾人拱手說道:“那我們也先告辭了。”然後牽起穀雨的手,也起身走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程某也告辭了。”程玉良說著,也起身告辭。

同道之中,他跟申之茂和李雲峰是一輩,算是長輩,所以浩磊和公孫景趕緊起身相送。

送走了程玉良,就只剩下浩磊和公孫景相對無言。

事情已成定局,浩磊也不想再跟他解釋什麼,他也不需要向誰解釋。

“我知道,這兵家的執掌你不稀罕。但是天下大事,瞬息萬變,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希望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依然會保持當初除魔衛道守護蒼生的初心不變。”公孫景說道。

浩磊略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笑了:“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別說是我們,就連我父親也有很多無奈,他要做每一個決定也是經過反覆的權衡的。這麼想着,也就釋然了。畢竟,我們都是為了責任而生的。”

如果說這天下是一局棋,他父親和李雲峰是執子之人,他們一個手握天下,一個算盡天機;那麼他們這些人也只能心甘情願做他們的棋子,按照他們安排好的路走,才能保持這棋局不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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