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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晚,但所有人都沒有絲毫等明天再去查找的意思,當即許銘川就叫張紹周跟霍錚一起去聯邦綜合學院。幸虧的是,霍春潮在植物學方面的建樹不比裕王六世林仲樞低,他在聯邦綜合學院的舊居,不但沒再被轉手租給其實人用,而且被當作紀念館保存下來。裡面有許多對植物學這門學科來說十分珍貴的紙質資料,還有霍春潮生平收集的各種紙質書刊,如果說林仲樞的故居是念力植物的殿堂,那麼霍春潮的故居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植物學殿堂。

霍春潮一生都埋首於植物學這門學科,甚至很多時間都在實驗室里,鮮少跟他的學生們一樣打着“野外科考”的幌子公費旅行。但霍春潮的研究成果卻被用在很多領域,能源、食品、纖維、藥品等等……

抵達聯邦綜合學院的春潮公故居時,中樞系統跟霍錚說道:“按照昭武陛下的建議,我已經把可能關係到霍春潮真實身份的痕迹全部抹除,還有,已經幫你整理好一部分可以投放戰場的武器,用途方法也隨附。你只需要把存儲卡從某個地方找出來,然後問題能夠暫時得以緩解。”

“內亂不平,即使手握能制敵的武器,也會輸得一敗塗地。”霍錚一邊裝作翻找,一邊暗裡皺眉,“那幾家也確實不好動手,就是要動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現在,聯邦未必還等得起。”

“不要總覺得這事只能你一個人干,科技和武器方面他們可能不行,但要說戰略布局和政治智慧,就是你有昭武陛下的記憶也不如他們。昭武陛下是‘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的。而且那時是帝制,陛下身邊的男神軍團也各個出身極高,全國上下本來就一個聲音。你能幫助解決武器問題,肯定是他們最樂見的,現在你要站出去說你繼承昭武陛下的記憶,反倒會破壞平衡。”雖然中樞系統很不能理解政治和平衡這兩個詞代表的意義,但不妨礙它知道該在什麼時候用這兩個詞。

“昭武陛下為什麼會打遍已知宇內無敵手。不是因為他個人武力值有多高。而是因為昭武陛下身邊有一大群和他一樣強悍的人。至少,張紹周是可靠的,你可以信他。給自己找個戰友,說句不好聽的,將來你死了,總要找個人給你蓋國旗吧。難道你希望隨便來個陌生人給你蓋。”

霍錚對着牆翻白眼,心裡忍不住學他家殿下那樣“呸”一聲:“謝謝你詛咒我啊。老子真有一天為國捐軀,一定先把你給滅了。”

“我不死不滅,就你那點水平,滅我……做夢吧。”

把聯絡掐斷。霍錚摸到牆壁與地板間的第一塊地磚下,有個布置很巧妙的小空間,把地磚往左移往後推再往右移往後推。再往右推移一次,再推到最底就會鼓足咄下面那個不足巴掌大的小空間。現代人蓋房子。都愛留些這樣的小地方,裝一些小紀念品也好,裝一些貴重物品也好,也有的時候會是建築師留下的小心機。

霍錚毫不猶豫地將剛才中樞系統整理好的存儲卡從袖子里滑出,然後當著張紹周看過來的視線將存儲卡從中取出來,亮給張紹周看。張紹周“嗯”一聲,大概是沒想到真有,還真能被找到:“沒道理啊,這麼多年都沒進行過維修嗎?”

“存儲卡粘在地磚後面,就算是打開,不注意也會忽略過去。”其實這間屋子裡還有其他兩個這樣的存儲小東西的地方,但牆角這個,確實是唯一沒有被發現的。來的路上,中樞系統告訴過他,在他祖父故居里,已發現的兩個暗格位於哪裡,什麼時候被發現。

“你猜會是什麼?”

“回去在看吧,這裡不方便。”

兩人帶上存儲卡,很快回到皇宮避難所,讓霍錚沒想到的是,中樞系統居然夥同昭武留下的影像對話程序,給存儲卡設置了難度很高的密文。一堆堆漢字在那繞來繞去,這是比字母加數字密文更高階得多的密文,大宇宙時代的人們,雖然認得漢字,也大多能寫,但真到要他們寫字的時候,缺胳膊少腿,寫錯別字太常見了。

“請輸入二十字密文,密文範圍提示,古詩詞。”

所有人面面相覷,誰都知道昭武是個博學的古文化愛好者,如果他沒當皇帝,絕對會********撲在古文化研究上,說不定會不當皇帝直接回地球考一輩子古:“這範圍叫人怎麼猜,古詩詞多了去了,從無數詩詞里選取二十個字密文,陛下這是在玩弄我們嗎?”

永嘉陛下:“關我什麼事。”

張紹周則看霍錚:“令祖父就沒留下點什麼提示?”

中樞系統一個勁在那嚷,霍錚被吵得頭都發疼:“有。”

被所有人目光綠幽幽看着片刻後,霍錚憋出三個字來:“敬亭山。”

寫敬亭山的詩詞一搜,不算多,範圍倒是小了不少,但存儲卡上的密文輸入次數有限,超過限制,所有數據都會被毀。霍錚當然不擔心,但除他之外所有人都萬分擔心。

“還有別的提示嗎?”

“既然是昭武皇帝留下的,那就得問昭武皇帝生平最喜歡哪位古代詩人。”

這下永嘉陛下終於悟到了:“我知道,李白。”

昭武皇帝最喜歡李詩的一氣呵成,再長的詩都能一口氣讀下來,昭武皇帝認為這才是好詩,如跟好友喝得一場大醉,或者跟他的男神軍團打了一場大勝仗歸來,酣暢淋漓渾身舒爽,好詩讀完也應該這樣。

李白寫敬亭山的詩不多,一首一首試,也完全可以在手寫寫入密文次數達上限之時將正確密碼寫入密碼框,但李白喜歡寫長詩,而這個只需要二十個字。最後還是霍錚上場作弊,終於把正確的密文寫上去——羽化騎日月,雲行翼鴛鸞。下視宇宙間,四溟空波瀾。

“雲行翼鴛鸞,雲鸞……若我沒記錯,不滿兩歲就意外夭折的長安公主就是這個名字。”

永嘉陛下點頭,這位長安公主是昭武的第一個孩子,意外夭折時,饒是昭武一生豪邁洒脫,萬事不縈襟懷,也抱着長安公主當著所有人的面哭出來。不過,這位長安公主的事,還是不要說為好,涉及太多皇家舊事。

“陛下,這……不是昭武武備庫里那些裝備的圖紙嗎?”

在座的有幾位是沒有進入昭武武備庫權限的,這時盯着屏幕眼都快看直,尤其是跟來的張紹周,激動得快把霍錚的背捶斷:“媽的,有救了!”

霍錚一點不想在這時候打擊他們,因為昭武武備庫里的其實並不是重點,那些是已知的。真正重點的是昭武死後,由那群作死的科學家們弄出來的,值得他們大老遠跑去告祭昭武皇帝的,他們覺得終於完成昭武遺命的武器。那些都被放在黑山吃灰,連用途都沒人知道。

昭武不知道的,霍錚也不知道,不過那群作死的科學家們在研究什麼,昭武知道,所以霍錚也知道。

緊接着,張紹周和霍錚就被以“年輕人要好好休息”為由,踢出避難所會議室。張紹周憤憤不平,霍錚擺擺手,他還是更願意回去陪他家殿下聊聊天談談情。

第二天一大早,紀昀一起來就看到霍錚站在她門口,她揉一下眼睛,看清站在濃濃秋霧裡的真是霍錚,立馬把門“嘭”地關上:“我沒洗臉沒梳頭還穿着睡衣,你怎麼可以不提醒一聲就跑來,我還以為是宿舍區管理處的機器人送牛奶過來了!”

霍錚托着下巴,確定他家殿下是絕對無化妝的純天然美,哪怕是頭沒梳臉沒洗,還嫩得讓人感覺掐一把能掐出水來:“那殿下慢慢梳洗,我去給殿下拿早餐取牛奶。”

“快去,還有,把剛才的畫面從你記憶里刪除,一定要一乾二淨,要不然我就不見你了。”

“遵命,執行殿下指令。”說完,霍錚跑開,去食堂拿早餐,去宿舍區管理處取牛奶,然後再回到宿舍門前。

梳洗好,紀昀難得從衣櫃里翻出件裙子來,原本是寬鬆中長款的裙子,現在正好在膝蓋上幾厘米,穿在身上無比服帖。衝著鏡子照了又照,紀昀終於找到最漂亮的笑臉,然後就頂着這個笑臉一直到門口把門打開:“記住現在的樣子,覆蓋掉剛才刪除的。”

“是,殿下,不過你怎麼樣都美。”

紀昀接過早餐和牛奶,想起今天和蓋布麗約好要逛街,就問霍錚:“我和蓋布麗約好逛街的,你去不去。”

“就你和蓋布麗?”

“是啊,許渚和小野行洋都有事情要忙,蓋布麗說現在是打折季,很多品牌都超級便宜。我好多衣服都短了小了,再不買衣服就沒衣服穿。”紀昀說著回頭看一眼霍錚,“也給你買,不要天天穿軍服,當然軍服也很好看。”

紀昀看到霍錚穿軍禮服時就在想,霍錚穿三件套的西服一定很英倫很紳士很有范兒,紀昀自從進了軍營後就制服控完全得到緩解,西服控又跑出來。

“你帳上有錢了?”霍錚這麼問,是以為紀昀那份屬於公主的津帖終於又開始正常到帳。

紀昀:“我們今天還是分手吧!”

噢,那就是津帖仍舊沒正常到帳的意思:“還是別分手吧,可以改明天,今天跟我分手的話,我就不能以男朋友的身份給你送花。”

“什麼花。”

“有錢花,隨便花。”

紀昀:現學現賣什麼的……好吧,看在有錢花隨便花的份上,不計較。

“那就明天再分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