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把玄德的計策告訴了冰影、玄玉和李炯亮。然後，我們三人來到了寒冰湖。

寒冰湖的水依舊平靜的很，沒有一絲的波瀾，就像一面鏡子一般。

“玄玉！你見過那玄冰鏡的樣子是吧。”我直接問道。

“就是這個樣子。”玄玉彎腰撿起一片樹葉。樹葉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面古鏡。李炯亮把古鏡拿在手裡看着。

“祁玉會來嗎？”李炯亮握着古鏡看向我。

“但願他不會來。”我的話音未落，祁玉的身影出現了。我的心陡然一涼。難道他真的是五里霧的人？

“祁玉！我們找到了玄冰鏡。”我吸了吸鼻子說。

“哦？給我看看。”祁玉走到李炯亮跟前。

“這玄冰鏡不能交到任何人手上。”玄玉出言制止。李炯亮的手握緊了‘玄冰鏡’。

令誰都沒想到的是祁玉一掌擊向李炯亮奪了那面‘玄冰鏡’。李炯亮口吐鮮血向後倒去。

“李炯亮！”我扶住他悲呼。玄玉和冰影兩人同時出手和祁玉打在了一起。

“住手！”玄德等人來了。他神色凝重的走到李炯亮的身邊查看。

“我大意了！沒想到他下手這麼重！”玄德的手中多了一把寶劍。祁玉聞言仔細看了看那柄古鏡。古鏡又變回了樹葉。

“你們在試探我？”

“你果然是五里霧的人！”玄德等人逼近祁玉。

“我不是五里霧的人。我是……”他突然頓住了，眼睛望向了我。我想我當時的目光一定是悲憤的。

“別忘了我救過你們多次！”祁玉的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他為什麼殺李炯亮？”我哭泣着問玄德。

“他是個凡人。只有凡人才能用玄冰鏡封印了五里霧。這次是我失策了。你要怪就怪我吧。”玄德低下了頭。

“沒救了嗎？師傅！”小新子抹了一把眼淚。

“他的神力毀了他的魂魄。”玄德眼角流出了清淚。

“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他有的是機會殺了我們大家。可是他卻屢次救了我們。難道他是被五里霧脅迫了？”吳亦凡來回走着。

“也對！他把我們都殺了不就完了。何苦與我們周旋？”藍狐也不解。

“據我所知，五里霧也不隨便殺人。除非別人要殺他。他才會下殺手。”玄玉出神的看着遠處。

“可是李炯亮並沒有威脅到他呀！”我天真的叫道。

“只有凡人才能封印他！他必須殺了那個轉世的凡人才能安全。這是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嵐剛嘆息。

“莫非他就是五里霧？”玄玉的眼神收了回來，看向我們。

“很有可能！”玄德加重了語氣。

“如果李炯亮真的是那個凡人轉世，那麼我們就算以後找到玄冰鏡也沒有用了。”吳亦凡站住了腳。

“你們現在都是凡人。”玄玉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

“我回去了！”冰影消失在了寒冰湖裡。他也許不想和五里霧正面較量。

我們埋了李炯亮後，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小新子點了一堆火。大家圍坐在四周，誰都不說話。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吳亦凡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他頭一次席地而坐。

“我們做什麼都是徒勞。我們的命運掌握在他的手上。”玄玉看着篝火幽幽道。

“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么？”

“沒有！”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我看着玄德。他並不說話，也許他還在深深的自責。我默默地加着柴禾，火苗舔着柴薪往上竄動着。

清晨，我睜開眼睛看到我們的柴火堆依舊燃着。我的身上蓋着玄德的衣服，頭枕着他的腿。他們幾個端坐着練功。我們來時八個人，走了兩個，又來了兩個，依舊是八人。我心裡數着，傷痛着。我坐了起來，肚子有些餓了。遠處灌木叢中的一隻小白兔映入我的眼帘。我輕輕地走了過去。

那隻小白兔似乎發現了我，一下子竄了出去，跑進了林子里。我追着追着，它就不見了。祁玉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趕走我。我們在一起不好么？”

“你殺了李炯亮，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恨聲道。

“那你殺了我吧。”祁玉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他居然把劍放到了我的手裡。我拿起劍刺向他。血順着他的胸前流淌。我慌了，劍從我的手中滑落。

“你為什麼不躲？”我戰慄着。

“我還了他。你不會再責怪我了吧。”他捂着傷口坐了下去。

“你不能死！”我走了過去。

“怎麼？怕殺了神，你自己也會被殺？”他居然還有心思笑。

“你是不是裝的？”我猛的推開了他。他的嘴裡吐出一口血。

“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的不堪？你可以殺我，他們可以殺我，而我卻不能殺他們？就因為我是妖魔的後代？”祁玉又吐了一口血。

“你不是神么？”我抖着手指着他。

“我和你一樣！我們倆才是一對。你和我走，我們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隱居好不好。”

“我不能和你走！我還有我的使命！”我好不容易用意念凝結了一顆小丹丸放入他的口中。然後，我轉身就走。

“你會後悔的！他們不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我的身後的聲音很凄涼。

“師娘！”小新子尋來了。我們一同回到了火堆旁。

“你的手和衣袖上怎麼有血跡？讓我看看你傷哪裡了？”玄德握住我的手看着。

“沒有了。打着一隻兔子，不忍心又放走了。”我心虛的擦着手上的血漬。可是怎麼也擦不掉。

“我去湖裡洗一洗。”我快步走到湖邊。可是，湖水也洗不掉我手上的血漬。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有些發矇。

“你捉的兔子還挺特別！”吳亦凡來到了我的身邊。

“你殺了祁玉？”我走回玄德身邊時，他問我。

“是！不過死沒死我就不知道了。”我低頭看向我的手。

“他怎麼說也救過你多次。你還真下得去手！看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不假。以後我可得當心了。”吳亦凡冷嘲熱諷。

“他殺了李炯亮，我刺了他一劍，也算替他報仇了。”

“是這，還是這……”吳亦凡在自己身上比划著。

“是這！”我用一根木棍指着吳亦凡的胸口。吳亦凡吃驚的看着我半晌，把棍子推開走開了。

“最好他沒死。不然你可就慘了。”玄玉撥弄着火堆。

我想說他不是神，是妖神，和我一樣。這話我始終沒說出口。我也不希望他死掉，可是他能活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