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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鎮是當地有名的漁港,此地也頗繁華。我們找了三家客棧,才尋到張子豐和吳亦凡。他們已經為我們預訂了兩間房,我們去了就住上了。

因為連日勞頓,我和玄德簡單洗漱一番便睡下了。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我醒來時,覺得疲勞頓消,自己按了按胸口,傷勢也好了許多。

“怎麼不多睡會兒?”玄德轉過頭笑眯眯的看着我。

“都日上三竿了!”我伸手去捏他的鼻子。他卻握住了我的手。

“你說的也是!起來吧!”

這個客棧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們就在屋裡吃了飯。藍狐過來問我們什麼時候走。玄德讓藍狐去買馬匹和馬車。

我們收拾停當,出了房門。吳亦凡和張子豐也恰好出來。大家一同到客棧外等藍狐。藍狐匆匆忙忙的回來了,可是卻沒看見馬的蹤影。

“藍狐!馬呢?”我不解的問。

“火魔追來了!”藍狐看着天空道。

“不好!”玄德的手中多了一把劍。

吳亦凡、藍狐和玄德已經飛身迎戰火魔。火焰四濺,鎮上一片大亂。

“跟我來!”張子豐大喊。

人們在慌亂中哪裡還聽得見他的聲音。張子豐無奈之下只好祭出水咒滅火救人。我抱着一個被張子豐救出的嬰兒站在一處高台上。火魔見打不過就直奔我來。

“玉如!快跑!”藍狐即使離我最近,但想要施救也來不及了。

眼看着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就要將我和孩子吞沒。我恐懼地閉上眼睛摟緊了孩子。這時,一股強大的水流將我卷出很遠。我渾身盡濕的抱着孩子爬了起來。水嗆得我直咳嗽。我擔心的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兒。她居然沖我笑了。

突然一陣天崩地裂之聲,緊接着強大的氣流將我擊倒。好半天我才又爬起來。四周一片火海。天空都是紅色的了。

“玄德!”我顫聲喊道。沒有回應,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我的衣服都快被烤乾了。

“嫂子!抓緊我!”吳亦凡出現了。他將我和孩子帶出了火海。

“玄德呢?”我四下看去。

“去救人了!”吳亦凡沒好氣的說。

“這火……”

“火魔被我們消滅了!但是……”吳亦凡咬着嘴唇不說話了。

原來是這樣,我心裡明白了。火魔雖然被消滅了,但是這卻是以一座城為代價換來的。我的心情莫名的悲傷起來。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她已經睡熟了,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眨動一下。

這孩子的父母恐怕也凶多吉少了。我和吳亦凡順着街道去找玄德他們。道路兩旁一片狼藉。這裡的火雖然已經被熄滅,但是殘垣斷壁上不時地冒出縷縷青煙。

“我們一時間找不到他們。前面的山上有座寺廟,我們去那裡等吧!”吳亦凡的神情也有些悲戚。

我們爬了半天才到那座廟裡。廟裡已經收留了不少難民。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這時,我懷裡的孩子嚶嚶的哭泣起來。她一定是餓了,我想。一位小沙彌端了碗米湯過來了。我用勺子餵了一些給孩子,剩下的我遞給了吳亦凡。吳亦凡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沒有接。

“我不餓!你吃了好照顧我們!”我把粥放在了他的手中。吳亦凡的確是餓了。他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夜幕降臨時,我們分到了兩個饅頭。這一天算是挨過去了。我抱着孩子倚着廊柱睡著了,醒來時我看到吳亦凡把自己的衣服蓋在我的身上。更令我驚喜的是玄德、藍狐和張子豐也坐卧在我的身旁。他們一定是又困又累,沒有人發現我醒來了。

晚上的山風有些涼,我抱緊了懷裡的孩子。她睡得可真香甜,兩對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這孩子以後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醒了?冷么?”玄德摟住了我的肩膀關切的問。

“不冷!”我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你不會怪我吧!”玄德的意思我懂。

“不會!”我說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我們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等把他們的家園重建好了,我們再走!”

“聽你的!”我閉上了眼睛。

天明時,不少人受了涼咳嗽起來。吳亦凡也不例外。廟裡的和尚們又忙着熬藥、發葯。玄德他們已經找到了縣令。他們正在商量重建鎮子的事。張子豐和吳亦凡去籌措款子去了。藍狐幫我照看孩子。

吳亦凡他們回來時載了幾車的棉被分發給大家。他拿着兩床向我們走來。玄德端了碗湯藥遞給鋪被的吳亦凡。

吳亦凡接過湯藥喝了下去。晚上他卻發燒了,還不時地說著胡話。他說玄德不管我的死活去救別人,說我看不到他的好……張子豐苦笑着走開了。我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燒。

“你就任他說胡?”我莫名其妙的沖玄德發脾氣。

“他又沒說謊!”藍狐不識時務的插嘴。

“滾遠點!”我沖藍狐大喊。玄德點了吳亦凡的穴道。我懷裡的孩子被驚醒,哇哇的哭了起來。我哄着孩子走開了,心裡卻罵著吳亦凡:你個死吳亦凡,都不醒人事了還不安好心!

“吃個饅頭。”藍狐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我抓過饅頭啃了起來。藍狐接過孩子開心的逗弄起來。這讓我想起了他的女兒天妹,那個由我一手帶大的野丫頭。

三天後,吳亦凡的病好了,只是他的人瘦了一圈,臉色也蒼白了許多。我一直躲着他,不和他說話。

“我都不介意,你還這麼小氣?他還蒙在鼓裡,問我你怎麼了?”玄德抱起了孩子親了親。

“誰叫他亂說!”我的心裡還是有氣。

“別忘了他救了你!他的病還……”玄德看我瞪着他,愣是沒把下半句說出來。

“山下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去幫忙吧!”張子豐領着山上的難民們向山下走去。我和玄德也跟着向山下走去。

山下已經搭起了簡易棚,還有粥棚。吳亦凡籌措了一些款項。朝廷也撥下了救災款,並派了一個大臣來調查事情的經過。

知府宇亭蔚據實相告,說是一個大火球襲擊了這個鎮。那個大臣也問了當地人,大家都這麼說,他只好回京稟報去了。

我們在這裡盤更數月。鎮子上的屋子都蓋了起來,大家都領了救災銀糧。鎮上的百姓們安頓的差不多了,我們也打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