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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嬌柔一連倒退了幾步,一跤摔倒在地,她原以為鳳景瀾是一早知道她的孩子滑胎與顧傾顏無關,不曾想他卻是說出這樣殘酷的真相來:原來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她腹中的孩子,而她偏偏一心認定是楊聘蘭和顧傾顏所為,才會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遠。

“哈哈哈”楚嬌柔幡然醒悟,慘然笑道:“自始至終,我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家裡人希望用我來穩固與朝廷的關係,而你也希望利用我來拉攏楚家的勢力。想不到我居然這麼有用,真是太好笑了!”

鳳景瀾掃了一眼鮮血淋漓的現場,漠然置之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顧傾顏她是最無辜的,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放了她吧!”興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楚嬌柔明白了就算是沒有顧傾顏,她的下場仍然會是慘淡收場,怪只怪她是楚家嫡幼女。

想起當日的姐妹之情,以及她誤會顧傾顏之後,所帶給她的屈辱和受害,楚嬌柔只希望最後能夠對她稍微彌補一點什麼。

鳳景瀾聽她說出如何故意陷害顧傾顏假孕,將她先高高的捧起,再重重的摔下來,等陰謀得逞後,又如何羞辱和折磨她,甚至於想要她的命,只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被深深地觸動了。

他才知道自己對顧傾顏的誤會有多深,才知道顧傾顏從來就沒有隱瞞和背叛他,而是他根本就不夠了解和信任她,同時又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以為在太子府中沒有人可以欺瞞得了他,才會讓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田地的。

之前鳳景瀾一直不明白為何顧傾顏一心想着要離開,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或許在他看來,對顧傾顏可謂是恩寵無比,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可是又哪裡知道顧傾顏背後的心酸和屈辱?

等到鳳景瀾回過神之時,楚嬌柔已經生無可戀、了無生趣的自刎身亡,到底是身體裡面流着楚家人的血,死得也是如此剛烈和毅然決然。

他輕輕地揮了揮手,一眾黑衣人迅速地在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後他又對身邊的一人吩咐道:“你立刻入宮一趟,就說四皇子鳳景煌在捉拿楚嬌柔之時,遭遇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襲擊”

那人點了點頭,大步離去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片刻之後,輕塵先生出現在鳳景瀾身旁,愕然地望着面前的場景:四皇子鳳景煌等人通通斃命,還有太子側妃楚嬌柔也當場香消玉殞。

“別無選擇!”鳳景瀾俊臉上微泛苦笑,道:“如今我連母后和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你覺得以他們的心性和為人,會放過我嗎?”

楚家謀逆一事已成鐵案,除非是謀反,否則楚嬌柔必死無疑,而以鳳景瀾如今所掌握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成事。至於殺鳳景煌也是被逼無奈,殺了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殺他,遲早難逃一死。

輕塵先生默然無語,這種微妙的形勢他如何會不知道呢?

突然,一個侍從從外邊大喊着跑了過來:“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鳳景瀾微微皺眉,沉聲道:“什麼事?”

侍從有些惶恐地道:“玉貴妃知道消息後氣暈了過去,楊將軍和楊統領派了重兵將太子府重重圍住,眼看就要攻打進來了”

鳳景瀾對此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只是關心的道:“父皇呢,他是什麼態度?”

事實上,他殺掉鳳景煌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籠中困獸的孤注一擲,他在賭,賭皇帝會饒過他這一次!

只因他知道當今的皇帝年老少子,其他的幾個皇子死的死,亡的亡,如今就只剩下他和四皇子鳳景煌兩個。

也就是說,只要他釜底抽薪除了鳳景煌,那麼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個皇子了,皇帝就算是對他再心存不滿,如果不想百年後江山落入外人手裡,他仍然是只能選擇他鳳景瀾。

侍從怔了怔,道:“皇后身故之後,陛下就打算不再更換太子,他聽到四皇子的消息後,氣得摔杯大罵”後邊的話,便不敢繼續往下說下去了。

輕塵對他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先生,如今有何良策?”鳳景瀾期冀地望着他道,對於殺掉鳳景煌他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就算是皇帝這次不廢他的太子之位,下次又還有誰會站出來替他說話?

輕塵先生略一沉吟道:“如今陛下態度不明,而楊將軍和楊統領都是玉貴妃他們的人,殿下當初又曾經在朝堂上提出要掉換他們兩人,時候一長恐怕會彈壓不住。”

“難道就只能坐以待斃?”鳳景瀾對此又如何不知,二楊手中有數萬駐守京城的精兵,而太子府中老弱病殘全部算上也僅僅是數千人而已,一旦攻打進來,又如何抵擋得住?

輕塵思索了一會兒,猛然開口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化解?”

“誰?”鳳景瀾已近絕望的雙目中,立馬閃現出光彩來。

輕塵先生一字一頓地道:“顧側妃”

“顧傾顏?”鳳景瀾狐疑地道,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來,可是輕塵先生目光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異樣。

輕塵先生能夠感覺到他的懷疑,卻也沒有在意,心想: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應該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

淡然自若地道:“陛下的態度目前不明朗,這時候玉貴妃的態度就顯得尤其的重要了,楊將軍和楊統領都是她的人,可以說能否化解太子府之圍,關鍵就全在玉貴妃一人身上。”

“你是說讓顧傾顏去替玉貴妃診治,趁機說服她?”鳳景瀾只是身在局中,並非愚笨之人,經他這麼一說,自然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輕塵先生點了點頭,道:“此時,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從太子府中出去,也只有她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讓她出去,更重要的是眼下也只有她才有在陛下面前為殿下說話的資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