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五大星系的最終意志，葉昭雖然感覺溫暖舒適，但是當聽到“選擇”之時，還是提起了全部的精神，認真等待着對方的問題。

這個選擇，必定事關重大、非同一般。

過了約有數秒之後，五大星系的意志再一次發出詢問，說出了“選擇”的內容：“你希望成為唯一的神，還是要將自己的地位分配給其他人？”

葉昭頓時明白過來：“我手下的六個人之所以沒有成為神靈，並不是因為他們修鍊出現了問題，而是你特意的設置。原因就是需要我來做這樣一個選擇？”

“是的。”五大星系的意志回應道。

葉昭不明白其中深意：“為什麼？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就如同你考慮到將來的情況，將你父母以及其他長輩成神的可能性去掉。一方面他們不太想要，另一方面你為了將來的五大星系的時空平衡、神靈平衡，下意識不願意再擴大神靈隊伍。”

五大星系的意志說完這段話，停頓了下來。

是我下意識的反應？

葉昭靜靜思索了片刻，確定五大星系的意志說的不錯——的確自己之前只是考慮到未來的神靈發生衝突的可能性，終究不如五大星系的意志概括的那樣明白。

下意識地做到了為未來的“神靈平衡”考慮。

“假如我是唯一的神靈，那會怎麼樣？將他們都變成神靈，那又會怎麼樣？”葉昭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

“你如果是唯一的神靈，那就相當簡單，因為一個神靈比較容易管理，你出錯我幫你糾正，甚至於我強行壓制你也相當簡單。”

五大星系的意志如此說道。

葉昭微微一怔，沒想到它居然說的這樣直白。五大星系內的神靈，理論上來說都要受到五大星系的最終意志的控制，隨時可能會被糾正，也可能被取消能源的使用資格。

不過五大星系的意志這一次在至明星域神靈入侵、白花神靈被蠱惑的過程中遲遲沒有插手，本來讓葉昭還有些疑惑。

此刻它這樣說了，葉昭倒是放下心來。

作為神靈不錯、永生不死也不錯，然而要說被生育養育人類文明的五大星系的最終意志“控制”，葉昭其實也並不排斥。

這個“控制”顯然是設置一種底線，然後不去觸犯就沒事的那種——人類社會犯法尚且會被抓，完全無視一切規則的自由從沒存在過，除非是一群精神病人生活在原始森林，那的確是毫無規則、毫無底線的絕對自由。

所以說，與其說這是控制，倒不如說是最終意志給神靈們設立下的《神靈法律》。

說白了也並沒有必要絕對排斥，五大星系的意志說的這樣直接，更不需要在這方面多做思考。

葉昭真正思考的問題應該是：唯一神靈和多個神靈，應該是如何的關係？

“如果我讓我的手下們都成為神靈，那又會有什麼不同？”

葉昭對五大星系的意志問出這個問題。

“首先，整個五大星系內各個時空內的各類權能都將有明確職責。”

這一點最明顯的，畢竟每個神靈擁有兩個權能，兩個權能有所關聯又格然不同，可以相互配合，這是最初神靈就會有的。

“其次，神靈之間的關係將變得很複雜。人類或者說所有的智慧生命的心靈都格外複雜，有的神靈很有可能想要從你的手下的身份的桎梏中擺脫出來，然後和你平等。甚至因為感覺權能在你之上，要凌駕與你頭上。”

五大星系的意志說道。

葉昭沉思了一下，說道：“一旦出現這樣的結果，那就等於神靈之間的平衡被打破，神靈之間的戰鬥要開始了。”

“沒錯，到時候我無從選擇。我不會輕易地取消任何一個神靈的資格，也不會輕易否決神靈的觀點。當你們雙方請我仲裁的時候，我將無法對你們做出判斷。因為對於我而言，你們一旦成為神靈，就擁有了非同尋常的權限。”五大星系的意志有些為難的說道。

葉昭敏銳地察覺到了事實的真相：“也就是說，到時候你很有可能無法強行終止神靈的戰鬥，只有當我們形成某種極大的破壞之後，才能有可能插手？”

五大星系的意志回應道：“沒錯。”

“那麼，我明白了。”

葉昭沉默了一下，終於明白了五大星系的意志的意志是怎樣的定位。

它是能源的保管者，神靈是可以合理搬運能源的人，它可以阻止神靈搬運能源嗎？很難，必須滿足某些條件。

它是《神靈法律》執行者，當某個神靈滿足了某些條件之後會得到懲罰。但是當這些條件沒有達到之前，神靈的戰鬥、一定程度的破壞都是不可避免的，它甚至不能插手、做出判斷。

葉昭對於這個情況很是驚訝。

假如換做是一個人類、或者任何一種智慧生命，在掌握的資源的同時又掌握懲罰權力，那必定會成為一個最終的神靈，最終的統治者。

然而五大星系的最終意志顯然並不是生命體可以設想的存在。

甚至於，它本身就是生在於時間維度上的，葉昭現在交流的僅僅是它的意識的一部分——此時此刻此時空的一小部分。

所以，葉昭也不能完全理解這是怎樣的一種生存狀態，只能將目前面對的情況理解下來。

泡在這溫暖的水域中，葉昭靜靜地思索着。

應該如何解決可能發生的內訌事件？

身體上顯得格外疲勞，思維也有些疲勞……不知不覺，他緩緩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並不漫長，卻格外香甜，當葉昭醒過來之後，只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筋肉骨骼和精神都煥然一新。

“抱歉，我睡著了。”他開口說道。

五大星系的意志回應道：“沒有關係，你讓我想到了那朵白花，它在見到我的時候比你還能睡覺，可惜智慧方面始終有些欠缺。”

葉昭有些莞爾，不過想到白花神靈，又有些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