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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花皮大老虎,虎嘴一張一合,叫出來的卻是標子的聲音,“來啊!來啊!你過來啊!”

很詭異。

容不得我們細想,老虎扭過頭,眼中分明帶着一絲——戲謔?

“來了!”

終於明白老虎為什麼能說人話了!它的虎嘴中張大的時候,一張扭曲的人臉在虎嘴裡時隱時現。

標子不淡定了,都不淡定了。很明顯,遇見倀鬼了。

師父曾言,相傳虎嚙人死,死者不敢他適,輒隸事虎。名為倀鬼。倀為虎前導,途遇暗機伏陷,則遷道往。人遇虎,衣帶自解,皆倀所為。虎見人倀而後食之。

唐穆宗長慶年間,傳說有個處士馬拯,聽說衡山祝融峰人住着一個伏虎長老。他帶了一個童僕,上山去拜訪那位長老。

他登上祝融峰,見到一座佛寺里,果然有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老和尚很熱情,一定要留馬拯吃飯,可是廚房裡的油和鹽正巧用完了。馬拯就叫童僕下山去買油鹽。老和尚陪送他走出寺門。馬拯獨自一人站在寺邊觀賞山景。這時,從山下又來了一個叫馬沼的隱士。兩人互通姓名之後,馬沼說他在半山腰看見一隻猛虎在叫人……馬拯問了那人的年齡、容貌、衣着,驚叫道:“那是我的童僕!”馬沼又說:“奇怪的是,那猛虎吃了人後,忽然變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不一會,老和尚回來了,馬沼輕聲對馬拯說:“正是這個和尚。”天晚了,老和尚要請他們住僧房,兩人卻喜歡住在齋堂里。他們把門緊緊閂上,觀察着外面的動靜。半夜裡,有隻老虎幾次來撞門,兩人用力頂住,門才沒有被撞開。兩人決心要除掉這隻吃人的老虎,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第二天一早,兩人說是後院一口井裡傳出怪聲音,把老和尚騙到井邊。當老和尚湊到井口看時,馬沼一用力,把他推下井去。和尚一落水,立刻變成了老虎。兩人搬來大石頭,把它砸死了。兩人下山時迷了路,後來幸虧遇見一個獵人,就住在搭在樹上的窩棚里過夜。

半夜裡,馬拯突然被樹下的人聲吵醒。他藉著月光一看,竟有幾十個人,叫嚷着要替老虎報仇。獵人告訴他們,這些人都是被老虎吃掉了,可死後卻替老虎開道,成了倀鬼。馬拯罵道:“你們這些倀鬼,死在老虎嘴裡,還要為它痛哭、報仇!”

我只跟過師父三年,理論知識很豐富!頭一次見倀鬼,確實被嚇到了。

所謂悵鬼,老虎的奴隸罷了。吃了人還能奴役鬼魂的老虎,已經成妖了!

鄒叔咽口唾沫,“都靈醒點!是只不安分的東北虎!”

“叔啊,這老虎是不是這片樹林管事的?”黃標緊握着五六式,時刻準備開槍。

鄒叔搖搖頭,“不是,這片管事的是只夜鴞!屯子里打獵的時候都見過,是個有靈性的棍!”

還想再問,那老虎口中的倀鬼已經不願意了。

俗話講,寧聽鬼哭莫見鬼笑。

能笑出聲的鬼自然怨氣不是一般的強。這倀鬼生前被惡虎生吃,怨氣已經不小,死後又被惡虎拘禁魂魄,再加上虎自身本就帶有衝天的煞氣,這倀鬼自然不是好相與的。

聽着老虎口中倀鬼尖利的笑聲,一條漢子三個壯小伙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倀鬼難對付。

對付起來道理也簡單,殺掉惡虎,倀鬼魂魄自由,自然會去地府領因果。

可老虎是那麼容易殺的?況且是成名的東北虎!

手心都出了汗,誰也不敢開第一槍。可不開是個死!開了也不見得能活。黃標咬咬牙,“哥幾個,拼了吧!”

“你這惡虎,傷人姓名,為非作歹!不守林子里的規矩了嗎?”鄒叔握着槍,底氣略顯不足。

東北虎沒反應,嘴角反而人性化掠過一絲譏笑,可多少還是顧忌我們手裡的傢伙什的,四人一虎僵持起來。

整個寂靜的夜裡,忽然響起一聲嘶鳴。鄒叔臉上一喜,“管事的來了!”

我們三個不敢放鬆,心底也好奇,這片林子里管事的到底是何方神聖。那隻東北虎聽見這聲嘶鳴明顯不平靜起來。仰着虎頭一聲咆哮,整片林子彷彿都起了一陣邪風。

緊張的身上都冒汗了的時候,那隻東北虎卻再一次咆哮,邁腿走了。

“驢日的!刺激!那管事的能把一隻老虎嚇走?嘿,給力!”黃標喘了口氣,我和馬子都悄悄抹了把汗。

鄒叔深色並沒有放鬆,“怪了!這隻老虎不是怕了!”

“那還能咋?都走了!”黃標不以為意。

“不好!這老虎是來爭地盤的!”鄒叔一驚。又道,“跟上去,這片林子說哈也不能給了這隻老虎!不然要出大禍的!”

哥仨不明所以,還是跟了上去。“叔啊!咋回事啊?”

“這老虎怕是來立棍的!”鄒叔看也不看我們,面上很急,“就跟以前改朝換代一樣!想當皇帝,咋說也得把老皇帝弄下去吧?”看我們不懂,鄒叔又補充道。

哥仨恍然,原來立棍是這麼回事!“原先的那隻棍是只夜鴞?什麼東西?”

“貓頭鷹!懂了吧癟犢子?是只很有靈性的棍,救過屯子里不少獵人!”

“這還得了?一隻貓頭鷹干一隻東北虎?這不是老母雞斗黃鼠狼,找死嗎?”黃標一攤手。

“行了,別吵吵了!咋跟傻狍子似得沒完沒了!快過去,咱們不能不管!”鄒叔很着急。

哥仨莫名其妙,一隻貓頭鷹你急個什麼勁啊,鄒叔嘆口氣說,仨娃子總歸不是山裡人,一隻有靈性的棍對於獵人來說,就像一個好親戚,會照應人哈!

鄒叔對那隻貓頭鷹的安危好像很上心,拉着我們踩着雪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順着老虎印子跟上去。

老遠,一聲咆哮充滿挑釁,震得樹枝嘩啦啦的往下掉雪沫子,而我們沒跑到地方,就已經見到無數袍子兔子甚至冬眠的大蛇吐着信子驚慌的無頭蒼蠅一般亂竄。

更離奇的是,一隻熊瞎子揮舞着蒲扇一般的熊掌跑的屁股一晃一晃的,看到我們四個愣了一下嗷嗚一聲又捂着臉繼續跑了。把哥幾個嚇得。

哥仨都好奇起來,一直聽屯子里的人說“棍”的存在,可是這個棍在東北老林子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位,我們始終不是很明白。一隻貓頭鷹,竟然把熊瞎子嚇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