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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到了,可是一群人四周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人啊。光頭支書急了。帶着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逼過來指着我們仨就罵。

黃標抹了把臉,“我說支書,這林子老大了,這地也老大了,您跟我們仨孩子置什麼氣啊?嘙,這沫子,噴壺似的!”

只要見不到兒子,這光頭是油鹽不進,馬子也被叨叨的煩了,拿着銅錢在這林子里打量了半圈,疑惑了,“沒錯,就是這啊!”

“嘿,爹啊,您還看不出來啊?這仨北京犢子嘎哈呢?逗咱玩呢!騙咱糧食呢?”光頭的二小子一邊上可來勁了,那嘴就不閑着凈挑難聽的說。

黃標找個石頭盤腿一座,一張臉死瓜似的咬着牙不說話。他這人脾氣急,受不得人兩句話激就能跟人幹起來。

我怕他憋得受不了再給憋壞了,“咋滴,大不了上去干一架,那爺倆還能殺了咱不成!”

“不去,再忍忍!”黃標掰着旁邊的一株野草,頭也不抬。

可真是奇了怪了,轉性了?我摸着腦門,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我相信馬子!相信你哥倆!”黃標拍拍我,反倒安慰起了我。

我回之一笑,原來,我們也不是舉目無親,我們仨,就是最親的!

那邊馬子果真沒讓我們失望,他從懷裡珍惜的摸出一炷香,我認得,那叫引魂香。

我拉起黃標奔過去,這引魂香,還是比較金貴的,師父和杜大爺總共也就留下五根,都在馬子那呢。

光頭二兒子還想吵吵,馬子一眼瞪過去,“再嚷嚷,我真讓你大哥死在這!”

光頭二兒子勁越來越大了,直到被他老子上去踹了兩腳才閉上嘴定定的看着我們仨。

“老七標子,看好點不要讓人攪了我!”馬子囑咐一句就把那引魂香掐在手裡,香尾直對眉心,香首朝天四十五度。

周圍人不做聲了,眼瞧着馬子嘴唇不斷張合卻不發聲,那香滋的一下冒起了火星,似乎本就是點好的一樣裊裊青煙卻直愣愣的圍着香頭打圈圈。

有人稀罕的驚咦,我和標誌大眼瞪小眼,馬子的話我倆放鬆不得。

馬子卻睜開了眼,拉住我倆。

“志堅侄子這就行了?”人群里的人啊這次說話侄子都帶上了,哪跟之前一口一個崽子。

光頭支書聞話眼巴巴的看過來。

馬子又從腰間摸出一張紙,我認得,上面是昨天光頭送來的生辰八字!

馬子捏了一個道指,這是師父和杜大爺要求極嚴的,食指中指前伸,大拇指按在無名指小拇指彎曲至掌心。那紙條被緊緊的夾在兩指中間。

“救苦天尊在上,弟子以香為引,今尋龔牛屯徐家平生辰在此……”

轟,那紙條無火自燃,一眾人就連那支書都驚為天人,面色各異。我看到那支書的二兒子有些惶恐,嘿,這時候知道怕我們哥仨了。

我拉着黃標指指,黃標樂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令……”馬子一口喊完,那環繞在香頭的青煙無風自動緩緩飄向一個方向。馬子急忙着去

“跟上!”光頭支書大喜,連忙招呼。人群里我已經聽見有人交頭接耳,“俺說,這仨娃子,不簡單啊!不是尋常人!”

黃標也聽見了,抄着兜,神氣的,鼻孔都快翻天了。

“老七,你說這裡也不算熱啊,那支書家的二混蛋臉上咋那麼多汗?”標子胳膊肘子捅捅我。

我一看還真是,這傢伙發燒了一樣,臉色白的嚇人。

跟着馬子五六分鐘的功夫,那香飄進一個長着滿是灌木的黑乎乎的洞口。

“就在裡面!”馬子兩指一掐,那香就滅了,馬子又躬身朝天三拜,才小心地收起香。

“來倆人下去瞅瞅!”光頭支書大喊,自家兒子可就在裡面的。

誰下去啊,那灌木,花椒樹一樣都是刺。進去一趟不成了篩子。

最後光頭支書許了三十斤糧食釀白酒才又幾個漢子同意。

那時候糧食金貴的不行,喝的酒都是玉米杆子釀的土燒,糧食酒更別說了。這光頭支書的家底還不小呵。

就在幾個漢子手上纏着布準備用砍刀砍掉那灌木叢的的時候。人群里撲通一聲衝出來一個人跪在地上。

這不是那支書家二混蛋嗎!

“二子,你咋了,這都找到你哥了,你這鬧哪一出啊?”有人問了。光頭支書也納悶了,摸着光頭,自家兒子干哈呢?

那二混蛋倒地就是痛哭,“爹,兒子該死啊!大哥……大哥……”

這光頭支書多精啊一聽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上前就是兩個耳刮子。

“你他娘的說,你大哥咋啦?”

二混蛋支支吾吾的說清了來龍去脈,這老大是被自個打暈丟在這山裡來的。具體原因,我只有一句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這光頭支書的倆兒子也不是啥省油的燈,以後啊有他受的。

幾個漢子進了洞里把老大拉了出來,渾身上下衣服破爛爛,臉上滿是血道道。除了一口虛氣,沒好地方。

都以為這事算是完了,可是哪那麼簡單。這老林子從來還沒有單獨呆個三四天不出事的。

這不,這光頭剛一碰自家大兒子,那昏迷中的平子眼睛睜猛的睜開了,一把就推開了自家老爹。起身就跑。

一群人迷瞪了,這餓了三四天有口氣就不錯了,力氣還這麼大?

“按住他!”這回出聲的不是別人,是我。不為別的,剛才一眼的功夫我瞅見那徐家平瞪大的雙眼裡幾乎沒有眼仁,全是眼白,眼仁豆子那麼大。這是被東西上身了。

怪不得到現在還有口氣。

一群人哪裡顧得上去細想,馬子的事已經讓他們潛意識裡不把我們當小孩了,我一說,立馬就出來三個漢子上前把平子按倒在地上。

三個漢子按一個四天水米不進的人一個個還憋得臉紅脖子粗。

“七娃子,這咋回事啊!”一個年紀不小的人走出來,“是不是被山裡大仙撞到了?”

“是被撞到了,可不是大仙!”我搖搖頭,東北大仙多,都知道。可這徐家平還真不是大仙跟他鬧着玩。

還沒等我解釋,那平子一個翻身掙脫了三個漢子,這回沒跑,反倒撲向了人群。

一群人嚇得連連後退啊,可是哪有這時的平子快。

平子保住一個人的大腿,張開滿是泥巴的嘴就喊,“爹啊!爹啊!”

被喊爹的那人可不是光頭支書,人群一愣一愣的,這喊誰爹呢?要a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