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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兵到底有多強?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因為哪怕魏兵存在了太多年,可他一向都留在紫胤宗內,以平和面目示人,更專註煉器,彷彿一個器痴,還常常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魏兵給人的一貫映像,從來都是人畜無害。

放眼整個三界之中,恐怕真正清楚魏兵實力的人就只有人界界主陸壓一個了。

不過此刻,魏兵看似修為只有九源,但萬器齊發之下,竟當場將薛不平和平等王陸都奈何不得的巨怪直接斬殺。這一點,同樣身為九源強者的平等王陸和薛不平根本就做不到,甚至都不一定是巨怪的對手。

哪怕魏兵是突然出現,狠下殺手,但依舊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真正實力絕對已經超越了九源這個界限,三界之中當真是他對手的,只怕寥寥無幾。

這,就是桓因師傅的真正實力!

其實,被魏兵殺死這個巨怪就是被魏兵一路追殺,因為敵不過魏兵,所以逃遁至此的。逃遁到這裡以後,他發現有另外一個重傷的巨怪,乾脆趁着平等王陸和薛不平不注意,直接將之吞噬,好迅速增強實力,力求能夠擋住魏兵的追殺。

只可惜,魏兵實在太強,也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如此,他最終還是被魏兵斬殺,魏兵也是因此追到了這裡。

有了魏兵的加入,加上巨怪已死,這第三處關口的戰鬥局面已經徹底明朗。

三界一方徹底朝着噬靈界一方發起攻擊,瞬間就有了摧枯拉朽之勢。只不到小半刻的功夫,關口已經徹底被衝破,噬靈界的怪物連一個也沒有活着逃出去。

大部隊已經響應東皇鈺兒和白奎的號召,浩浩蕩蕩的朝着永封城而去。而如今三個關口全都衝破,永封城被攻破只怕也是時間問題了。

戴天堯依舊站在遠處,看着遠去的人流,心中異常激動。一直到他的身旁已經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剩下,他才漸漸回過了神來。

恰好也是在這個時候,薛不平突然落到了他的身邊,大手一揮,解開了戴天堯全身上下所有的封印。

“恩?你不是還沒跟那平等王陸扯清楚嗎?”戴天堯看着薛不平,調侃到。

薛不平冷哼一聲,說到:“他就是個只會動嘴皮子的貨色,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他的第九殿一併監管了!”

說到這裡,薛不平看向戴天堯,又說到:“好了,不說他了。你自由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戴天堯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恢復了自由。之前他當真沒有感覺出來,甚至都已經習慣了被封印,他感覺就那麼靜靜的在一旁看着三界大軍衝殺,打得噬靈界一方落花流水,那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直想要得到的自由,戴天堯卻是遲疑了。半晌他才說到:“你怎麼會突然決定放了我?”

薛不平高深莫測的一笑,說到:“因為本老祖對你的度化已經結束了。”

“度化?”戴天堯疑惑的看着薛不平,很顯然他並不明白薛不平的意思。不過薛不平卻也沒有再多解釋,只是再次高深莫測的一笑。

一切,薛不平都是清楚的。

自從第一次薛不平把戴天堯擄走以後,他帶着戴天堯一連經歷了三次沖關。每一次,三界大軍浩浩蕩蕩的衝殺和最終把噬靈界一方打倒的大勝局面都深深的打動了戴天堯的心靈,讓得戴天堯已經快要死掉的心漸漸復蘇過來。

然後,薛不平讓戴天堯在第二道關口見證了他的孤軍深入,也說出了那句“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

或許,現在的戴天堯早已把這句話給忘在了腦後,而就算是在當時,他也一定不能充分的理解這句話,把這句話的含義解釋清楚。可這句話背後的分量和真正的意義,早已在無形之中深入戴天堯的心間——

那是對戰友的信任!

這樣的信任,再次讓得戴天堯的心跳動得更快了一些。因為戴天堯也是這大戰之中的一份子,他的戰友也無處不在。除了那些已經死去的,那些他希望祭奠甚至是準備去同死的以外,還有那麼的戰友在等着他,他為什麼要丟下他們不顧呢?

最終,在當下這第三道關口,薛不平見證了平等王陸和轉輪王薛不平的矛盾。他們矛盾太深,幾乎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可即便是如此,當巨怪真正要吞掉薛不平的時候,平等王陸哪怕固執的沒有打開無間煉獄鎖,卻直接衝到了薛不平的下方,擋在了薛不平的前面。

那一刻的一切,是平等王陸下意識的反應,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所以不管他嘴上怎麼說,但他的行為已經證明,他哪怕不把薛不平當朋友,可在這戰場之上,他還是把薛不平當做了戰友,可以為了薛不平犧牲自己!

這樣的情誼,不是言語可以描述,卻一樣足以深深的震撼戴天堯的心靈。

而最關鍵的是,平等王陸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三界大義。在個人的矛盾面前,他果斷選擇了大義,所以才擋在薛不平的面前。這又是一種犧牲,一種顧全大局的表現。

既然平等王陸為了最終的勝利可以不顧個人情感,那薛不平又何以要為了祭奠戰友而赴死呢?他應該留着有用之軀繼續為三界出力,不是嗎?

薛不平選擇了現在放掉戴天堯,是因為他看出來了,如今戴天堯的雙目明亮,再沒有了死氣。他的度化終於成功,戴天堯已被之前的一切深深感染,改變了當初的想法。

終於,戴天堯再次說到:“你就不怕我再次尋死嗎?”

薛不平哈哈一笑,說到:“你為什麼要尋死?”

戴天堯的臉色突然灰暗了許多,他又想起了自己麾下戰友的死亡,想起了最讓他悲痛的事情。末了,他終於喃喃到:“我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對不起他們,也沒有臉獨自活在世上,我想去陪他們!”

薛不平又笑了起來,卻是惹怒了戴天堯。薛不平收起笑容,罕見的一臉認真,看向戴天堯時說到:“你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吧?”

戴天堯點了點頭,卻又聽薛不平說到:“那還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嗎?”

戴天堯想了想,說到:“或許有,不過知道他們的名字的人不一定知道他們都死了。而且,恐怕也只有我記得最清楚,最仔細。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我連一個字也不會記錯!”

薛不平點了點頭,說到:“這就是了。如果你死了,這場大戰過後,英雄冢的墓碑之上只會被刻上一句‘戴天堯及其所率部隊安葬於此’。他們就是那個‘及其所率部隊’,不會有名字,因為沒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而後,每年有人到英雄冢前祭拜,也都會只念出你的名字,為你燒紙燃香。可他們,沒有名字的人其實連接受祭拜的資格都沒有,不是嗎?”

戴天堯愣住了,整個人如同觸電,完全呆在了原地。而在他的身邊,薛不平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如果你還在的話,你可以在大戰之後親手在墓碑上一個個將他們的名字都刻下來。那樣的話,他們將永遠被後輩所銘記,成為一個有名有姓的英雄,而不是作為一堆無名枯骨,被人遺忘。”

“這,就是本老祖給你的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