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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兩個人玉石俱焚沒有用處,這樣帶來的好處只可能是對方,這些年你得到的不是一星半點,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是你該出手的時候了,你再觀望下去,可能一切就完蛋了。”良久,秦大江耐着性子說。

神秘人點了一隻煙,狠狠地抽了兩口,太陽穴的血管漲起來好高。

很顯然,這個男人也在掙扎,他知道,剛才秦大江說的話一點錯誤都沒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何況對面的人是秦大江。

可是人總是有弱點的,而像秦大江這些人就是躲在水庫邊上釣魚的人,他們會根據不同魚的種類來下誘餌,這是一場不可能雙贏的遊戲。

現在說這些事情還有什麼用,一點用處都沒有,雖然在秦大江的眼睛裡他是一個神秘的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是他們這些不在政治中心的人物怎麼能夠理解他的苦衷。

在這個紅頂子多如牛毛的城市裡,他也只不過是站在別人的腦袋上代替別人發號施令的人,如果說真的動用關係來收拾殘局,可能還比不上一個市長來的比較快。

身在高位,盯着這個位置的人,還有盯着這個位置上的人的人多的是,如果他有一點風吹草動,可能那些人就會鋪天蓋地而來,這樣一來,自己不僅救不了秦大江也害了自己。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我真的沒走辦法。”神秘人說。

秦大江冷笑,說:“草泥馬的,當初你平白無故拿我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他媽的睡裡面的二十三歲研究生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以為那個研究生喜歡你,扯你媽的蛋,她每年從我這裡拿走的工資就一百萬,現在你說沒辦法幫助我,好,咱們就來一個玉石俱焚。”

神秘人真的害怕了,玉石俱焚,自己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怎麼能夠跟一個滿身銅臭的財主玉石俱焚呢。

可是眼下,自己還能夠有什麼好辦法嗎。

“你他媽的冷靜一下,這樣吧,我送你出國。”神秘人終於妥協了。

“你騙人。剛才你怎麼不說。”秦大江冷冷的說。

“是因為這步棋太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行。”神秘人說。

“你怎麼帶我出國。”秦大江問。

“我後天出國考察,你扮成工作人員跟我一起走。”神秘人說。

秦大江看了看他,點頭,說:“好,記住了,別跟我耍花樣。”

神秘人沒有說話,站了起來,有些焦慮的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夜色闌珊,空蕩蕩的大街上寂寥無人,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來好多年以前。

那時候他十三歲,原本打算去小姨家過年,可是被小姨夫趕了出來,第二天就是年三十,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日子裡,他不知道要去哪裡。

火車上冷冷清清的,他蜷縮在角落裡,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每年快過年的時候,他都會想起來這些事情,感覺心酸的難受。

後來他飛黃騰達,有了顯赫的地位,親朋好友全部都過來了,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什麼才是富在深山有遠親。

如今又到了快過年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車子在大街上不停的轉彎,下一個路口,再下一個路口。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像何處。秦大江就像是一個鬼魅,像一個噩夢,自己如何擺脫這個惡魔。他不清楚?

難道自己真的要挺身赴險,這一步要是真的走錯了,恐怕自己的人生就到了盡頭。

秦大江也從小區裡面出來了,靜靜地走在大街上,神秘人說的話究竟是不是可信,他不清楚,可是自己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自己手裡面就剩下了這一張牌,除了他自己什麼都沒有。

就在秦大江不知道去哪裡的時候,突然一台車迎面撞了過來。

雪白的燈光,怒吼的發動機聲,讓秦大江一時間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噩夢。

車子距離他還有兩米的時候,秦大江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給摔了出去。

那台車呼嘯着從他的身邊過去了,秦大江看着那熟悉的車牌,心裡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神秘人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秦大江在心裡頭罵,可是這些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快走。”有一個人從旁邊爬了起來,是郭懷義。

秦大江看了看郭懷義,已經涼透了的心終於感覺出來一絲溫暖。

“你怎麼會在這裡。”秦大江問。

郭懷義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拉着郭懷義跑進了旁邊的一個小胡同。

“都完了,完了。”郭懷義的眼淚落了下來。是啊,他怎麼能不傷心,原來的所有安排都在今天結束了,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真是的。

秦大江雖然已經知道了,可是聽到郭懷義親口說出來還是感覺心裡頭不舒服。

自己拼搏了這麼多年,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個。

“剛才的那台車是誰。”郭懷義問。

“仇人,昨天的朋友。”秦大江哭笑了一下。

秦大江現在感覺那個老神仙的話現在看起來都是狗屁,太他媽的假了,但是,有一點還讓他比較欣慰,那就是郭懷義沒有背叛他,畢竟剛才要是沒有郭懷義,他已經死了。

自己就這樣認輸嗎,不能,說什麼也不能,自己一定要東山再起,一定要報仇。

可是現在京都市已經沒有了安全的地方,自己去哪裡,秦大江苦笑了一下。

天已經快亮了,如果天亮以後,自己再找不到藏身的地方,恐怕就麻煩了,警察現在雖然遲遲沒有動手,但不代表這些人接下來不會動手,他們一定是在等着什麼指示。他一定要在上面的指示下來之前逃出去。

秦大江猶豫的時候,胡同口裡面來了一個人,腳步聲聽起來緩慢而沉重。

兩個人都嚇壞了,如果真的被堵在這裡,估計是插翅難逃。

那個人越來越近了,兩個人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決心。

“跟我走。”那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