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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雖然白小菊心裡頭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問了一句。

“趕緊滾蛋,消失,別他媽的讓我在看見你,騷貨。”男人說話非常的不客氣。

白小菊在房間里默默地收拾東西,其實自己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一個盒子就可以裝下了。

白小菊抱着盒子經過長長的走廊的時候,她聽見了好多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不要臉,看起來挺清純的一個女孩竟然這樣。”一個人說。

“你們可不知道,聽說她床上的功夫那叫一個棒,不然你花一些錢試一試。”有些男人說。

“不是給錢就行吧。”旁邊的人問。

“給錢就行。”有人回答。

一個男人站出來攔住了去路,說:“美人,今天晚上陪哥哥樂樂。”

白小菊感覺一陣噁心,不知道是噁心自己還是那個男人。

“滾。”白小菊用手裡的盒子狠狠地砸向了那個男人。

男人飛快的躲開了,盒子落在了地上,裡面的東西全部都跑了出來,亂七八糟的。有一個她最喜歡的水晶被子摔碎了,彷彿是她脆弱的心。

白小菊落荒而逃,彷彿是一個讓人討厭的老鼠,她看見的是一個接着一個誇張變形的面孔。張着血盆大口,要把他吃的一點都不剩下。

白小菊已經沒有了眼淚,自己落到了今天的地步究竟怪誰,是自己貪心,是自己不要臉嗎,她不知道,或許這件事情跟醫院也有一定的關係。

那些個黑心的醫院,可惡的醫生,卧槽尼瑪的。

白小菊恨不能把那些人全部都殺了。

如果不是他們決絕給母親治病,如果不是醫療費用高的驚人,她怎麼會到了今天的地步,人生走錯了一步,可能一切就他媽的完犢子了。

白小菊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神情恍惚,自己以後怎麼辦,究竟要去像哪裡,她不清楚。

就在白小菊在大街上遊盪的時候,一台車停在了他的身邊,一個人從車上下來,說:“上車。”

白小菊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是秦朗。

白小菊感覺自己沒有臉見秦朗,自己算什麼東西呢,當初把秦朗你個人孤零零的扔下了,跟着江城走了,當時秦朗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她現在能夠理解,或者她當初也明白,可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今,母親已經用不着自己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做什麼了,一切應該結束了。

白小菊掙脫了秦朗的手,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秦朗的車在後面跟着白小菊。

白小菊一邊走一邊罵人,說:“秦朗,你別跟着我好不好,我不願意看見你這個德行,天底下就你一個人是聖人嗎,就你是好人嗎,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秦朗看着前面的白小菊,想着以前的事情,心說,看來人生真是如履薄冰啊,一個不小心就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白小菊招手,叫了一台出租車,直接揚長而去。

“大記者,去哪裡。”出租車司機很顯然認識白小菊。

“京都大學,清水溪。”白小菊懶得多說一句話。頭靠在車窗上,那種冰涼的感覺讓她暫時冷靜下來。

車子停了下來,好長時間都沒有過來了,那種親切感,讓白小菊的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白小菊沿着小路走了下去。

樹林里陽光斑駁,看起來很溫暖的樣子。

白小菊看着不遠處的一顆白楊樹,想死來自己和秦朗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這個地方,第一次和秦朗做那種事也是在這個地方,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她甚至感覺到了空氣中有秦朗的味道。

清水溪依舊潺潺流淌,雖然岸邊淺水的地方已經凍了冰,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熱情。

當初一個清純的女孩,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這樣的事情究竟能夠怪誰呢。

白小菊輕輕的撫摸着那一顆白楊樹,好像它長粗了不少。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白小菊想到這裡的時候,竟然輕輕的笑出了聲,隨後就是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白小菊的笑聲驚動了樹林里的幾隻鳥兒,撲動着翅膀趕緊跑了。

笑累了,白小菊拿出來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長時間,聽筒里才傳出來母親的聲音。

“快過年了,你回來不。”母親的聲音里充滿了期盼。

白小菊一下子哽咽了,是啊,快過年了,回家,每個人可能都在準備着回家。自己現在還有臉回去嗎。

“媽,你的身體還好吧。”白小菊問。

“還好,你不用惦記,上次生病花了你太多的錢,娘這心裡頭感覺過意不去呢。”母親說。

白小菊愣了一下,母親花自己的錢感覺不好意思,可是自己花了母親多少錢啊。

從什麼都不懂,到長大成人,這裡面究竟有母親多少心血,這是能夠用錢計算的出來的嗎。

“我給您花錢還不是應該的。”白小菊說。

“要是過年能回來,就回來,我聽說你有男朋友了,把他也帶回來讓我看看。有了人照顧你,我這心裡頭也就放下了。”母親說。

白小菊感覺心裡頭一陣翻騰,男朋友,哪個,秦朗,江少華,江城。

“娘,我給你留了一筆錢,我已經給你放在了第二個抽屜里,你自己省着點用,我可能要出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白小菊說話的時候,眼淚刷刷的往下流,儘力忍住不哭,可是沒辦法。

電話掛斷了,白小菊看了看頭上的太陽,嘴角露出來一個苦澀的微笑。

看來以後都沒有機會看這樣美麗的天空了,真的不想跟這個世界上說再見。

白小菊感覺腳下的步子變得非常的沉重,沉重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夠邁出一步。

清水溪的水好冷,好像是從骨頭裡傳出來的一樣。

那種感覺讓她想起來和秦朗兩個人大冬天擺地攤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冷,可是那時候心是暖和的,和現在不一樣,現在的她心也變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