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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港灣,吧台邊上,一個男人正在和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聊天。

女人是這個地方的老闆,叫翁秋水。

千面鬼王死了以後,碧荷港灣因為在翁秋水的名下,所以幸免於難,儘管張翰墨這個畜生三番五次的想盡辦法想要吞併了這個地方,卻因為沒有好的辦法,一直也沒有下去手。

翁秋水跟張翰墨面對面的談過,說“如果張翰墨不給她活着的希望,那麼她就會玉石俱焚。”

張翰墨知道,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角色,雖然經過了這次發的風波以後,表面上已經風吹雲散,可是不代表翁秋水手裡面就一張王牌都沒有了,弄不好找一個以前的小弟偷襲自己,也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所以張翰墨就此作罷,忍住想要拖着翁秋水上床的想法,銷聲匿跡。

翁秋水身邊的確隱藏着一個高人,這個人是千面鬼王多年的一個兄弟,生死之交。

他的外號叫做雪狼,在江湖上從來也沒有出現過,千面鬼王出事的時候並沒有讓雪狼出來,他和雪狼說:“報仇不必急於一時,秦朗不會死,你耐心的等待就好了。”

雪狼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木訥的人,從來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千面鬼王交代雪狼除了照顧好自己的一家老小以外,一定要照顧碧荷港灣。

兄弟已經不在了,家人不能不管,否則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雪狼沒有哭,因為他小時候哭的太多了,眼淚早就哭的幹了。

雪狼的這個綽號是他師傅給他起的,他師傅他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是一個生活在北部山林中的一個怪老頭,不知道多大年紀,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從山裡走出去。

雪狼的父親是一個地產商,生意場上被人算計了,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雪狼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父親把他拉到了身邊說:“你走吧,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不能再照顧你了,也對不起你死去的娘,記着,無論生活多麼艱辛,都要活着。”

雪狼被父親趕出了家門,一個十歲的孩子,平時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一下子流落街頭他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就在他餓的不行的時候,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給了他十塊錢。

十塊錢不多,但是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說他身上只有十塊錢,這十塊錢是他半個月的生活費。

他記住了那個男孩的名字,就是後來叱吒風雲的千面鬼王。

雪狼從東海市一隻走,不敢停,因為父親告訴他,不要聽,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

他知道,那些壞人可能會抓住他,用他來要挾父親。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來到了地圖上最北邊的山區,雪花好大,天氣好冷,他在雪地上艱難的行走,直到最後失去了知覺。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溫暖的房間里了。

一個老頭,看起來像是一個老神仙。

八年的光陰,轉瞬即逝,那年他十八歲,老頭無疾而終。

從山裡出來,他茫然不知所去。

會功夫又能夠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受窮,這是他進入城市的第一種感覺。

城市是一個特別讓人恐懼的地方,回到家鄉,父親的墳頭已經是荒草萋萋。

他磕頭,那種下去就見血的頭,三個,然後走了。

在東海市,他再次遇見了那個曾經給他十塊錢的男孩。

雖然歲月蹉跎,但是兩個人的大致模樣還沒有變。

兩個人就好像是多年沒有見面的兄弟,竟然抱頭痛哭。

雪狼說:“你用十塊錢買了我一輩子。”

如今,雪狼又是一個人守着千面鬼王留下的話孤單的落寞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感覺無比凄涼。

翁秋水遞給雪狼一杯酒,指了指遠處坐着一動不動的男人,說:“那個人就是秦朗。”

雪狼沒有說話,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秦朗。

很男人的一張臉,感覺哪裡和已經死去的千面鬼王有些相似,倒不是說面貌,而是說舉手投足間的那種感覺,大氣磅礴。

這是雪狼能夠想出來的最好也算是最經典的詞語。

“他來了好長時間了,一直坐着,一動不動,什麼意思。”雪狼問翁秋水。

翁秋水搖了搖頭,露出來一個淺淺地微笑。

門開了,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很胖,但是長得不醜,步履矯健。

胖子像四周看了看,雪狼冷眼旁觀,翁秋水一臉燦爛到極致的笑容,這種笑容是職業性的,每一個人進來以後她都會這樣。

以前她從來都不會笑,因為不需要。

現在她別無選擇,靠山沒有了,千面鬼王的一家老小,梁宇的老婆孩子,這些人吃穿用度全部都指望着碧荷港灣,她不敢不小心翼翼,不好不如履薄冰。更何況在東海市,這種娛樂場所不只是她們一家,激情會所因為有張翰墨的傾心打造,大有吃點碧荷港灣的趨勢。

人心所長都是錦上添花,沒有雪中送炭。

死胖子好像是對翁秋水格外的有好感,雖然年紀差了不少,但是沒有耽擱他在她的胸脯上多停留了幾秒鐘,然後才朝着裡面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男人走了過去。

雪狼有些生氣,但是沒有發作,如果一天到晚都要跟看着翁秋水胸脯的男人計較,恐怕碧荷港灣就只撐不下去了。

進來的死胖子是黃滿銀,看見秦朗的時候,死胖子一屁股坐在了秦朗的對面。

秦朗看見死胖子黃滿銀回來了,有些僵硬的身體終於緩緩的開始放鬆,靠在了沙發上。

“怎麼樣。”秦朗柔聲問。

“還好。”黃滿銀拿出來一隻煙點上聲音輕柔,怕是吵到了誰。

秦朗朝着翁秋水打了一個響指,翁秋水沒有過去,一個服務員走了過去。

秦朗看着美女服務員說:“給一個包房。”

“對不起,先生,包房已經沒有位置了。”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秦朗嘆了口氣,站起來準備走。

“讓他們去我的房間。”翁秋水在吧台哪裡說,聲音淳樸很有穿透力。/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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