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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常寶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個子高一點的王永生,個子矮一點的叫黃金髮,是常寶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王永生比黃金髮大一歲,是他的表哥。

兩個人在農村的時候是村子裡所有人都不待見的兩個貨色,跟常寶一樣。

常寶的娘有一個國,民,黨軍官的父親,所以從小就手鄉親們的白眼,大家一直認為是這個女**害了一方百姓,讓他們沒有好日子過。

王永生的父親是一個知情,和他娘上床了以後就直接回城再也沒有了消息。村子裡的孩子都叫王永生狗犢子,特別的看不起他。

黃金髮比兩個人好一點,父母都算是根紅苗正的人物,但是改革開放以後就沒有人再拿着他們當回事,人窮了就他媽的不是人。何況他父親是小兒麻痹症,母親雖然漂亮,卻是一個瞎眼睛的女人。這三個孩子從小就在一起,跟所有看不起他們的村人鬥爭,在唾罵聲中成長起來,就像山裡頭那一顆被火燒了之後第二年又長出樹葉的老榆樹。

人總是要活着,想要更好的活着,於是他們在常寶二十一歲那年從山裡頭走出來,到今天已經是三年了。

以前沒有人把他們當人看,農村城市都是一個德行,城市比農村更沒有涵養。

然而,這三個人依舊沒有死,彷彿就是為了等秦朗這個人,如今終於等到了,雖然還沒有真正的飛黃騰達,但是起碼看到了光亮,一個月八千塊錢的工資,對於三個從窮地方出來的人已經足夠了牛b了。

秦朗今天也高興,高興之餘就跟常寶他們幾個喝了幾杯,說了一些掏心窩子的話,三個人看着秦朗,秦朗喝一杯,他們就一個人喝兩杯,幸福的眼淚不停的流,就成了現在這個德行。

躲在角落裡的那個男人目光和常寶遇到了一起,心裡頭竟然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

打火機火光一閃,手裡的瓶子引線已經點燃了,火光從天空中划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凄美異常。

常寶身體驟然彈出去,彷彿是一隻離弦的利箭。

那個男人一邊跑一邊回頭,嘴角掛着笑容。

王永生跟着跑了出去,後面是黃金髮,目標是那個在夜色之中的黑影。

常寶抓住了那個引線還沒有燒到盡頭的汽油瓶衝到了一塊空地上,扔出去的瞬間汽油瓶砰然爆炸,火光一下了籠罩了常寶的身體。

那種疼痛讓常寶強大的內心都顫抖了一下,想都沒找一腦袋扎進了旁邊的雪堆裡面翻滾,失聲的喊了一聲多年不曾叫的名字,娘。

秦朗正準備帶黃詩詩回去,聽見樓下有人喊:“不好了,出事了。”

翁秋水一下子站了起來,秦朗從二樓跳了下去,落在了桌子上,嚇得幾個濃妝艷抹的娘們花容失色。

秦朗從裡面來到了外面,已經有保安在外面清理地上還有車上的汽油,空氣中濃重的汽油味道讓秦朗心裡頭非常的不舒服。

這時候,有兩個保安拖着一個全身黑黢黢的男人走了過來。說:“大哥,常寶被汽油燒了。”

秦朗第一次見到被汽油燒過的人,恐怖,恐怖到了讓人心裡頭哆嗦。

秦朗直接拉着常寶去了醫院,院長聽說秦朗送過來一個重症病人也親自從家裡過來,安慰秦朗說:“放心,咱們這裡的燒燙傷醫院有最好的醫生。”

“救活他,我要他活過來,”秦朗拍了拍院長的肩膀。然後開車回到了冰火。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秦朗第一時間想到了張翰墨,除了張翰墨沒有人會這麼干,雖然常寶受傷,但是也算是值得。

王永生,黃金髮兩個人拚命的從後面追趕那個在前面跑的男人,那個男人還他媽的挺能跑,一直跑過了兩條街道最後才被黃金髮一腳踹翻,弄斷了胳膊,在那個人痛苦的**聲中回到了冰火。

秦朗剛剛開車回來,翁秋水正在用水沖刷整個停車場。裡面的人人心惶惶,黃詩詩卻一臉的平靜,波瀾不驚。

“大哥,抓住了。”王永生把那個男人扔在了秦朗面前,因為疼痛,那個人一聲慘叫。

張久旭,秦朗有些吃驚,眉頭皺了起來。伸手把張久旭從地上抓了起來,進了冰火的一個房間,身後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說,張翰墨在哪裡。”秦朗問。

張久旭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秦朗咬了咬牙,因為有他娘那一方面,秦朗真的不願意為難他。

“別以為我沒辦法,”秦朗冷冷的道。

張久旭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黃金髮。”秦朗在裡面大聲喊。

黃金髮從外面進來,關了門,看着秦朗。

“讓他說實話。”秦朗點了一隻煙,轉過身。

張久旭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德行。

“能說不。”黃金髮問。

張久旭沒有回答,他心裡想一定要對得起舅舅,一定要對得起他。

“草泥馬的。”黃金髮火冒三丈,因為常寶哥現在醫院裡,不知道生死,想到這裡就真的生氣了,一腳踹在了張久旭的臉上,鮮血直流。

張久旭忍着,黃金髮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厚重的玻璃煙灰缸,用一隻腳踩在了張久旭的右手上問:“那隻手寫字。”

張久旭依舊不說話。

“草泥馬的。”黃金髮煙灰缸惡狠狠的砸了下來,食指中指頓時血泊模糊。

張久旭的慘叫聲異常凄厲,把外面的翁秋水聽的一哆嗦。

張久旭一下子疼的暈了過去,被黃金髮從衛生間里弄出來的涼水澆在了頭上,又清醒過來。

黃金髮嘿嘿一陣冷笑,煙灰缸又舉了起來。

“我說,我說。”張久旭實在是忍受不過去,求饒。

“帶我們過去。”秦朗說。

黃金髮拎着張久旭,秦朗在前面,開車來到了張翰墨住的那個地方。

“叫門。”秦朗小聲說。

哪知道張久旭來到張翰墨門前的時候扯開嗓子喊:“舅舅,快跑,秦朗來了。”

黃金髮想要在捂住他的嘴巴已經完了,氣的黃金髮一下子把張久旭打暈了,跟秦朗兩個人翻牆而入。/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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