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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罵完了以後,聽到電話里傳過來張翰墨得意的笑聲。

秦朗是最不願意欠別人人情的一個人,雖然黃正德也算不上是外人,但是秦朗還是不願意。

秦朗坐在了椅子上,手在劇烈的顫抖,以至於往外拿煙的時候好半天都沒沒出來,秦朗火冒三丈,用力一扯,煙盒撕開了,裡面的煙散落在了地上。

秦朗看着地上散落的煙怔怔出神,好半天才蹲下來,從散落的煙裡面撿起來一隻,點燃,蹲在那裡狠狠地吸了一口。

生活,這狗日的生活。秦朗無奈的笑了笑。

他能夠體會黃正德現在的心情,人從窮的時候往富的時候走好走,可是一旦過關了有錢的日子,突然變得窮了,就像從天上一下子落到了地上。那種感覺,那種心理上的落差不是那個人都能夠受得了的。

如果現在弄死張翰墨,或者說衝到張翰墨的辦公室裡面一拳頭掏進他肚子里,這件事情簡單,雖然他的身邊人數眾多,但是,那些人對於秦朗來說形同虛設,如果是想在碧荷港灣裡面有準備可能秦朗會感覺有些吃力,要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秦朗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九月呢。

但是從大局來看,秦朗還不能讓張翰墨死,或者說秦朗不願意讓張翰墨死的那麼痛快,這種慢慢折磨的過程才會給人帶來快感。

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去董秘書哪裡,把張德利的嘴巴撬開,讓他指證張翰墨雇兇殺人,有這樣一個證據就足夠了。

官方一旦介入,證據充足,張翰墨這個畜生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儘管張翰墨各方面的關係都非常的複雜,秦朗根本就不清楚有多少人在背後給他充當保護傘。但是,如果藉著董秘書這次出事的機會,干趴下張翰墨還是有可能的。

秦朗在煙灰缸裡面按滅了手裡的煙頭,然後站起來,頭有些暈,差一點摔倒了。

秦朗用手扶了一下桌子,好半天眼前才從一片黑暗中變過來。

秦朗坐在車裡的時候,打電話給九月,說:“我去董秘書哪裡,你去碧荷港灣看着點,不要讓張翰墨再過去搗亂。”

九月說:“你放心,有我在,沒事。只是你要小心,既然那個畜生又反咬一口,說明張翰墨可能有什麼動作。”

秦朗半天無語,掛斷了電話,秦朗開車上路。

中午的時候,秦朗見到了董秘書,董秘書已經出院了,在一家不大的到店裡招待了秦朗。

董秘書又恢復了以往的神采,文質彬彬,說起話來深藏不漏,不愧是走仕途的人。

“如果張德利說了實話,張翰墨還能有機會翻身嗎。”秦朗問。

“這是一場你和我這樣的角色都看不見的博弈,雖然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已經是驚濤駭浪了,你知道一個市委書記,還有副市長的職位意味着什麼嗎。

權利的平衡,可能你也聽說過,王明宇他們兩個死了,不用說他們的事情會牽扯到多少人,即便是不牽扯,背後有多少人在盯着這兩個位置你不知道。

張翰墨這一仗必須勝利,因為只有拿下了張翰墨,才能夠給那些個牛b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物,也就是那些個在背後充當保護傘角色以致命的打擊。

這次重創以後,才能夠根據張翰墨跟王明宇之間的事情把更多的人牽扯出來,徹底來一次洗牌。

所以,今天的事情非常關鍵,就看你的了。”董秘書語重心長的說。

張德利經過了幾次比較嚴厲的審訊以後,挺了過來,身體也沒什麼大事了,感覺心情還可以。

尤其是在裡面見到了一個朋友,通過他,把自己被抓起來的消息帶到了張翰墨的耳朵里,這讓他在裡面開始想入非非。

自己經過這件事,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回去以後,張翰墨怎麼也能給自己百八十萬的好處,沒準一高興給自己一棟房子也有可能。

就在張德利想入非非的時候,他的那個朋友神秘兮兮的把他叫到了一邊,說:“兄弟,上面託人帶話進來,說你的表現老大非常的高興,讓你堅持一下,出去以後一定會有重謝。”

張德利高興的差一點跳起來,感覺自己這些年終於沒有白混,終於有了出人頭地的日子。

這麼多年,自己不敢回家,不是別的,有大哥在面前橫着,他總感覺抬不起頭來,也不願意聽老娘的邏輯囉嗦的說教,還有街坊鄰居指着他的背影說:“你看,兩個雙胞胎兄弟,一個吃公家飯的,一個卻成了一個無業游民,真是沒出看啊。”

如果自己這次出去,一定要借一台豪車,至少要雷克薩斯以上的,回去好好的讓他們看看,以前看不起自己,現在讓他們羨慕吧。

就在張德利出神的時候,被他的朋友踹了一腳,遞給他一個東西,說:“這是一種新葯,吃了以後會肚子疼,然後保外就醫,然後就能給你弄出去了。”

張德利把那個用手紙包裹着的東西緊緊的攥在手裡,說:“謝了,這些年就你算是朋友,我出去了請你睡最好的女人。”

那個人笑了笑,說:“沒事,沒事。”

這時候,外面想起來開門聲,張德利着急,一下子把紙團塞進了嘴巴里。

秦朗和一個人走了進來,張德利看見秦朗以後嚇得差一點跪在地上,那團東西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上不去,下不來,弄得他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獄警問:“怎麼回事。”

其他人都不說話。

秦朗走過去,閑着張德利的後背狠狠地拍了一下,張德利一下子伸長了脖子,把那團東西艱難的咽了下去。

“張德利,跟我出去。”獄警說。

張德利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在不知道是誰的水杯裡面喝了一口水。感覺舒服多了。

審訊室里,秦朗和張德利面對面坐着,董秘書在另外一個房間里看監控。

還沒等秦朗說話,張德利的臉色突然變了,痛苦的彎下了腰,最裡面凄厲的喊:“疼,疼死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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