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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異性,沒人性,”路雲鄙視長孫家姐妹,看馬義還站着發愣,於是說道:“別愣着呀,姐我千里迢迢從南雲趕過來可不是看你發愣的,說說濱海的情況吧。”馬義才回過神,找個位子坐下。

“步高這老小子想殺我,還綁架了我的一個朋友,用以威脅我,我沒辦法,只好把他給殺了,為了一勞永逸,我索性將他的玄堂給收服了。但是你們知道我這個人,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把你叫過來啦。”

“你呀,還是這麼不長進”路雲嗔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裡卻是喜滋滋。她混跡於地下世界,她對地下世界有一份獨特的情感,不然她也不會與小方在南雲組織雙煞幫,馬義為她開疆闢土,送她地盤,正是投其所好,這比送她名車豪宅lv包都更有意義。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白雪看不慣她的做作。

“誰得便宜還不知道呢,濱海市成了雙煞幫的天下,你們長孫家從此就少了一個天敵,多了一個朋友。天敵少了,又有雙煞幫罩着,你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在濱海市地面上行走了,想干神馬就干神馬,各種生意還能不興隆發達,”路雲反駁。

長孫絳英沒有作聲。長孫家族能夠在濱海市屹立幾百年不倒,從來不靠任何人的保護,三金幫雖然在濱海市是很牛叉的存在,其實對於長孫家族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而且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利害衝突,他們奉行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原則,大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以前,長孫家族不需要依靠別人提供保護,現在將來也不需要,因為她們有自己的力量。只是家族的秘密,長孫絳英不會輕易說出來。不過老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與雙煞幫保持良好關係,當然對家族也是百利而無一害,況且她們本來就是姐妹。

“好了,我們先別討論這些事了。路雲,玄堂的事,阿豹熟悉,他已被我收服,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問他。”馬義將話題拉回來。路雲一下就想起那個管叫白雪小嫂子的粗俗漢子,“馬義,你真認為那個叫阿豹的行嗎,”

“有問題嗎,”馬義疑惑。

“問題大大地有。”路雲說道,“憑他的智商,能管好雙煞幫,”

“管理小混混還需要智商嗎,”長孫絳英插話。路雲勃然大怒,作勢就要揍她,“特么滴,你是在罵姐沒智商嗎,”長孫絳英愣了一下,隨即一想,自己的話貌似還真有讓人產生某種岐義的語病,當即道謙: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百分之一千沒有罵你的意思。”

路雲終究忍住沒有動手揍人,於是心裡特別得瑟,哼,姐我是淑女,從來不愛動手揍人。

“這也是讓你過來的主要原因,當然他管理手下兄弟應該沒問題,但是對整個雙煞幫的把控,離不開你,他混地下世界的日子不短,你說什麼他應該聽得明白,所以你要多勞心費力,將他帶出來,將他培養成自己的得力助手。三金幫在濱海還有許多產業,我們必須全盤接收,接收後的管理營運,我已經讓英子的爺爺幫忙物色人才,他也答應了,關與合作的事情,英子,爺爺說讓你全權處理。”

“合作,”長孫絳英不解。

“是的,我們必須與你們長孫家族合作,就象在南雲一樣。這樣一來,對你對我們都會有好處的。”

長孫絳英眼看馬義已經決定了,於是也不再多說,“好吧,我會努力的。”

蒼財富精神萎糜,本來他年紀已大,現在則更顯蒼老。他本來想讓外甥女都蔓給長孫冶一點顏色看,幫自己出一口惡氣,結果惡氣沒出成,反而再憋了一口惡氣,這一次打擊,足足又讓他老了好幾歲,他看着躺在病床不能動彈的都蔓,拄着拐杖的手都忍不住顫抖。

回到別墅,他立即請來陰陽大師,給他算命堪查風水,他本來想請多年老友,西江省的王凌大師的,但是聽說他犯了命案,吃牢飯去了,雙慶市晉雲山的離一道長也聯絡不上,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託人在濱海市另請高明。

據說這個大師也姓王,叫王同,道行雖然沒有王凌大師離一道長高深,但聽說已經得到太上老君真傳,那句天下蒼生盡知的咒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背誦得異常順溜,一把桃木劍一串銅錢鏢,耍起來還真煞有其事的樣子。王大師自我介紹說他家學淵源深厚,九歲熟讀周易,二十歲達到頂峰,深諳梅花易數風水占卜手相算命無不涉獵,往前推三百年,往後推三百年,沒有人能夠超過他,只是因為祖上泄露天機太多,被上天降罪,所以到他這一代,只能在街邊擺地攤,天天與城管玩貓鼠遊戲,靠給人算命聊以度日。

蒼財富對這位一臉落魄相的大師印象極佳,對他所說深信不疑,因為他深信能稱得上大師的都不是凡人,他們行事風格率性怪異,要麼他們如王凌大師離一道長一樣,名滿天下,信徒幫眾無數,要麼就象眼前這位大師一樣,淪落風塵,遊戲人間。

對於有真本事的人,蒼財富是出自真心的佩服和尊敬滴。

於是他不倫不類地對王大師以古禮相迎,只見他左手壓右手,手掌盡量往袖子里插,然後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然後起身,同時手隨着再次齊眉,然後手再放下,“王大師,久仰,久仰,”

他畢恭畢敬。

王大師顯然沒有料到蒼財富會來這一套,他根本沒有心理整備,其實他也沒辦法準備,因為他對這些禮數其實一無所知,所以他不僅嚇了一大跳,甚至都不懂如何回禮。想想也是哦,他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個農民工而已,小學五年級都沒有念完,後來到濱海市打了n年工,錢沒掙到,反而把青春搞沒了,沒有了青春,連當一個農民工的資格都不夠,既使他想去掃大街都找不到熟人介紹工作。

眼看着要麼回老家面朝黃土背朝天,重複着以前的日了,要麼在濱海市餓死。

他的人生,正面臨著一次艱難抉擇。

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也無絕人之路。某一天,他喝了三兩劣質白酒,頭腦昏昏沉在大街上瞎逛,他猛然看到一個以前的工友李大狗,正坐在街邊的一棵綠化樹下擺地攤,他的地攤擺的不是各種名牌衣服鞋子的山寨版本,也不是一些電動玩具手機殼之類的小玩藝兒,而是一塊畫有觀世音像的油布,觀世音畫像的周邊,寫着神馬周易算命五行八卦之類的字,旁邊還擺着一個簽筒,簽筒里有六十四支靈簽。

“李大狗,你會算命,”他好奇加驚訝,蹲下身,面對着李大狗。李大狗,人如其名,平時人懶如狗,沒事汪汪叫,有事躲到一邊睡大覺。甚至沒有王同文化高,他只讀到小學四年級,比王同還少讀一年書,從《都市之無敵神醫》任意挑選一章,他保證有三分之二的字不認識。

李大狗故作高深地笑笑,沒有吭聲,王同急了,也火了,“李大狗,你特么滴,別人不了解你,老子還不知道你……”他正想暴起,揭李大狗老底,李大狗着急上火了,再也顧不上裝b,趕緊捂住王同的嘴。

“別嚷嚷,有事晚上說,我晚上十一點收攤,你到我出租屋來,我請你喝酒。”

王同得到李大狗承諾才放開手,邁着醉步,踉踉蹌蹌回到出租屋挺屍,一門心思等李大狗請他喝酒。晚上,李大狗果然如約請了王同喝酒,酒依然是劣質酒,酒里有沒有摻敵敵畏只有做酒的人才清楚。下酒菜是酒鬼花生,外加半斤豬頭皮。

沒人知道那晚他們究竟談了什麼,反正正處於失業狀態的王同又重新上崗工作了,他的新工作就是蹲在李大狗地攤邊上,遠遠看到有人走來,就伸出手給李大狗,李大狗就裝模作樣地給他看手相,而他則假裝心悅誠服,“哇,大師,你看得真准哦。”然後就給李大狗掏錢。

錢不多,一次二十塊而已。當然這只是看手相的錢,算命排八字又得另算,至於上門看風水,為陰宅陽宅選址,又另外算,反正林林總總有好幾個,按李大狗所說,他基本上陰陽八卦無所不能,是全能型大師。

話再說回來。

如果有人上當,也想請李大狗看手相,他就閃到一邊看熱鬧。偶爾看似無意地幫襯李大狗打幾句廣告,如果來人不上當,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下就走了,他則將錢重新拿回來,繼續用作下次忽悠人的道具。

讀到這裡,大大你可別不相信啊,說神馬一個算命的,也會有托,小筆告訴啊,這當然有啦,當今時代,托無處不在,酒有酒托,醫有醫托,連想找個女盆友,都有可能遇上婚托,王同兢兢業業地給李大狗當了幾個月的托,在這期間,他積極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勤奮好學,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大狗那點嘴皮子功夫,被他摸得門兒透,於是他決定另立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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