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王曉覺得自己肯定是聽岔了，蟲奴，這個名字怎麼會出現在十四軍區以外的人口中，事實上，蟲奴這兩個字真正出現在只在這棟樓里，而馬雯涵才剛剛抵達這裡不過十分鐘。

“呵呵，你說我說什麼？蟲奴~~~啊。”

馬雯涵刻意拖長的音裡帶着幾分而已，王曉只覺得自己的背脊一痛，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反手抓住馬雯涵的胳膊，馬雯涵這會子卻似乎根本不想跟王曉靠近，她很快就抬起了左手，跟王曉對抗起來。

王曉知道馬雯涵這些年一直在軍隊里獃著，他從來沒有小看馬雯涵的韌性和體力，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馬雯涵的身手，他覺得有些事情他還是想錯了，這個女人絕對沒有外邊上來的那樣的纖弱。

“呯，咚咚咚！”

“噗！”

因為王曉掌控着整棟建築物的安保人員，即便兩個人在草坪上大打出手，依舊沒有一個人上來質問，王曉因為背脊的疼痛而分神，好幾次都吃了馬雯涵的暗手，馬雯涵絲毫沒有手軟，每每下手的時候都是往王曉的要害處打，幾下之後王曉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率不太正常了，而後背那個幾欲出來的任性傢伙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很快停止了動作。

背脊上的疼痛在減弱，面前的攻擊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但是好歹不需要再分神了，王曉強打精神應付起馬雯涵的攻擊。

“碰！”

又一次的撞擊，這一次馬雯涵和王曉勢均力敵，馬雯涵猛然向後退了幾大步，王曉雖然在原地沒動，但是腳下的草地已經被他的腳碾出了坑。

“夠了！”

在接受蟲後的日子裡，王曉還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看到馬雯涵幾乎是殺紅了眼還想撲上來，王曉忍不住斷喝了一聲，待他看到馬雯涵的動作停頓在原地之後，他才忍不住繼續說道：“做什麼啊你，我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什麼仇什麼怨？！”

“呵呵，你不知道。”

馬雯涵稍稍恢復了幾分理智，衝上頭頂的血也迴流到了她的胸腹以下，她嘲諷的笑了一聲，看着王曉的眼裡依舊是仇恨滿滿，這讓王曉越發的疑惑起來：“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蟲奴的，還有，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從我們在幼童園裡第一次認識開始，你就是這副模樣了，難道我幾歲的時候還能對你做出什麼滔天罪惡嗎？”

馬雯涵看着一臉無知的王曉，真的沒有力氣對他說出“老娘重生了一次，上輩子是被你弄死的，現在你再怎麼裝情聖老娘都不想搭理你！”的話，她只能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喘息，然後看着王曉在心裡醞釀著什麼。

“老實說，我剛才的提議你猛然聽上去可能無法接受，但是請你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一下，我們跟蟲族，是可以共存的！”

王曉似乎已經恢復里理智，他又撿起了原本的那個話題，馬雯涵看着他，微微的喘着氣，卻沒有開口阻止王曉繼續說下去，這個行為似乎鼓勵的王曉，他繼續往下說道，“蟲族，既然我們也叫它蟲族，它們的習性其實跟我們認識的蟲子一模一樣，只不過它們的個子大了許多，所以原本它們是我們的食物，而現在我們是它們的食物，我覺得如果我們能跟它們談談，它們也許願意跟我們達成協議。”

“達成協議？什麼協議？讓它們像我們星球上的蟲子一樣，吃比自己更小的蟲子，喝露水，你覺得以它們的體格，多少能吃飽？它們的人生就是不停的張嘴吃東西嗎？”

馬雯涵覺得自己還能站在這裡跟王曉說出話來實在是她的脾氣好，如果是以前的她，現在早就召喚意念將眼前的一片變成廢墟，尤其是那座礙眼的雕像。

“當然不是。”

王曉的回復非常的乾脆利落，然後他很認真的很認真的說道：“暉倫星繫上，除了人類還有許多其他同體積的生物，只要我們跟蟲族達成協議，讓它們去捕殺這些生物，那麼人類跟蟲族不就可以共存了嗎？”

馬雯涵看着王曉，她的嘴巴微微的張開像是很吃驚自己聽到了這樣的天方夜譚，她明明記得將蟲族召喚來的海藍星球的錦魚物種，為的就是讓它們向人類復仇，現在眼前的這個最大的蟲奴卻告訴她，蟲族願意跟人類商談，將所有的獵物限定成人類以外的生物。

“你在開玩笑吧，你知道蟲族是怎麼來到這個星系的嗎？它們怎麼可能會向其他的生物下手而只放過人類。”

唇亡齒寒這種道理馬雯涵是懂的，所以她覺得王曉是在說天方夜譚，她認真的看着王曉的表情，然後她發現王曉的表情居然比她還認真，於是馬雯涵覺得自己可能是錯過了什麼，一種怪異的感覺衝上了她的心頭。

“蟲族是怎麼來的？”

王曉輕輕的笑了笑，他的笑帶着一絲的嘲諷，這嘲諷剛剛馬雯涵還對着王曉用，而現在……馬雯涵覺得王曉的嘲諷並不是完全針對她的。

“不是被……開的蟲洞拉來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馬雯涵避開了格瑞思和那個人臉肚子，她只是說出了蟲洞的名字，然後她明顯感到了王曉身上有什麼氣勢往外撲來。

“笑話！真正的蟲族什麼時候需要蟲洞才能跑出來了。”

笑話？蟲族不需要蟲洞就能跑出來嗎？

馬雯涵仔細的想了想，然後她突然意識到那些蟲將似乎並不是從蟲洞里爬出來的，沒有人注意到它們什麼時候抵達暉倫星系的，也沒有人知道它們怎麼找到那些能源礦石星球的，它們就在那裡孵化，成長，最後引領一方的蟲族軍團。

“蟲後在哪裡？”

馬雯涵看着王曉，王曉顯然沒有料到馬雯涵的反應這樣快，他怔楞了一下之後，本能的回應道：“蟲後是什麼？”

“王曉，你不要糊弄我了，蟲後在哪裡？！”

因為看出了王曉的言不由衷，馬雯涵的聲音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