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冷沉默了，他無從辯解。

凌莉哽咽道：“我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沒有話想要對我說嗎？”她的視線往下移，停在胸口的窟窿上，黑乎乎的一片，像烤焦的肉，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他趕忙用手捂住胸口：“嚇壞了吧？別看，我已經沒事了。”

她明白，他的閃躲是因為他的樣子，比起現出原形和面目全非的火吻，衰老更能摧毀他的意志，淚水在她眼裡滾動：“只要你活着，在我身邊，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一點也不介意，真的！”

“……”她語氣真摯，眼神像藤蔓裹住了他的心。

“你可不可以看着我？”她捧着他的臉，逼着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她不允許他在她的面前自卑，這簡直是拿刀在割她的心：“在我昏迷的這些天，是你在支撐着我活下去，我一個人在黑暗中等着你來找我，可是你沒有……”

“莉。”他的心跟着融化了，抵擋不住她的感情。

她細細撫摸着他不再精緻的五官，每一寸都那麼的憐惜，像撫摸着一件無價的珍寶：“我好想你，好想見到你……花易冷，我愛你！哪怕你一輩子這樣，我也愛你，你知道嗎？！”

“我知……”

她吻去他的話語，猛地鑊住他的雙唇。

花易冷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他現在的醜陋樣貌，就連他自己都不忍直視，她居然下得了嘴去……她的瘋狂引得他的血液也為之沸騰，他何德何能得到她毫無殘缺的愛？

因為他沒有牙齒……他無法想像她和一個沒有牙齒的老人接吻是什麼感覺？

事實證明，這都不影響到她。如果你不愛這個人，即便這個長得再帥，你也毫無感覺；如果你愛這個人，即使這個人有再多的生理缺陷，你也會怦然心動。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吻得他極近窒息，像是在死亡前的窒息……

“莉……唔？”花易冷推開她，再這麼吻下去，他們會死的！

凌莉大口大口喘氣，開始抽泣起來，淚如梨花地下。

花易冷的心也跟着碎了，在她的臉上不停地親吻、安撫着，吻到動情時，他含住她的上嘴唇，輕輕地啃咬着，鹹鹹的味道在彼此口中化開……

他的手從肩膀撫摸到她後背的肩胛骨處，讓彼此的身體完全接觸貼合，她的手環上他的腰間。由輕柔的接吻到擁吻，經過一段很長時間後，他稍稍分開嘴唇，然後再度接觸，輕輕將氣息呼入對方的口中。

這種親吻感覺……很新鮮。

凌莉的心情隨着他的溫柔安撫而平定下來，她紅紅的眼睛與他對望，水眸一閃一閃的，像閃閃發亮的星星。他拭去她眼睛的淚珠，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幸福，將他拉回了現實：“水……媽媽……救……”

凌莉聽到了呼救聲，臉色頓時煞白：“是落深！落深，你在哪裡？！”

花易冷勉強能嗅到，味道很淡：“在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