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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鬍一樓管事掌柜眉頭一皺,當東西屬正常,但是來當兵刃說法就多了,上下的打量了宋迪幾眼,山羊鬍的手摸向了唐刀同時嘴中說道:“不知客官想要怎麼當?”

就在手馬上就要觸碰到唐刀之時,宋迪的手已將唐刀抽回,冷聲說道:“憑你還不配來評價我的東西,叫一個管事的出來。”

山羊鬍眼神一凜,來鬧事的?聲音也隨之變得冰冷:“在這一樓,我就是管事的,如果閣下真是來當物的自然歡迎,如是來鬧事的請看清楚外面的牌匾,這裡是富華商會。”

伴隨着山羊鬍的話音落下,在角門中走出兩位彪形大漢,瞪着眼珠望着宋迪與耗子,意思很明顯,要是來當物就老實點,要是來鬧事的,富華會請你出去。

“以你,不配。以富華,依然不配。”咔嚓一聲,帶着刀鞘的唐刀直直插入櫃檯的木板之上,以你不配觀我唐刀,以你富華不配請我出去。

在山羊鬍的眼神示意下,兩大漢身上淡淡的赤色鬥氣閃現,伸出大手抓向宋迪,還沒等他們觸碰到宋迪的衣角,一旁的耗子雙臂微動,砰砰兩聲之後,兩個壯漢被矮胖的耗子擊得倒飛出去,撞翻了幾張椅子,也驚動了整個一樓來往的商會和富華的學徒夥計。

“看來你們是來鬧事的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山羊鬍手微動,一陣刺耳的鈴聲在一樓響起,緊接着在角門之後衝出十數大漢,二樓樓梯處也走下兩名持劍男子,團團將宋迪與耗子圍住。

一樓的商戶也都靠攏在外緣,許久沒有人在富華商會鬧事了,帝都雖是身份高貴的人比比皆是,可真的有身份之人根本不會與一樓這個層次來找碴鬧事,直接闖入的不是愣頭青就是外來戶,富華自然不會懼怕這樣的鬧事者。

“耗子,今日有我,雖你鬧騰。”在耗子投來的詢問目光之後,宋迪單手已經將山羊鬍直接從櫃檯內甩了出來,自己則拉過他坐的椅子,背靠着櫃檯,背靠着插在櫃檯上的唐刀而坐。

兩道寒光閃現,數道血箭噴濺,衝上來的大漢哪裡會是久經沙場的耗子對手,不過瞬息就已經被匕首割傷,退了下去。

兩名持劍男子長劍出鞘,身上橙色鬥氣浮現,雙雙沖向耗子,看得出這矮胖男子的實力很強,最起碼以他們二人的境界來看,很強。

宋迪閉上了眼睛,他在等,等富華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出來,路上耗子拆開了壯漢遞給他的信封,裡面不說詳細但也算是細數了富華近些年壯大的過程,同時提到富華能夠如此迅速的發展,得益於其追隨的新主子——周家,有了周家的支持,富華才得以如此毫無顧忌的發展。

宋迪此番略顯囂張的舉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個富華不足以讓自己謹小慎微,這天元大陸雖說宗級以上的武者不在少數,聖級也非碩果僅存,就是自己得知的就超過了十人。可那又如何,自己需要忌憚謹慎的只有一個勢力,瑪雅帝國艾倫家族,如果想對自己出手就算自己再低調也一樣會出手。而自己這種略顯小人得志後的囂張跋扈,反倒會遮掩自己晉陞宗級後的無限光芒,人,只要有明顯的缺憾,就不會被別人格外重視,經歷了這段時間之後,宋迪也總算明白了當年滕抗天的心態。

留戀花叢真的是他心中真正意願嗎?不完全。嫉妒之心人皆有之,甚至可能這嫉妒之心化為敵對的仇恨,而有了缺點的滕抗天,做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狂妄之舉反倒不會引起他人的嫉妒。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小肚雞腸之人有之,無法容忍別人超出自己優秀的人有之,可當那個完美的形象有了瑕疵之後,下意識不自覺的就會在內心中冒出這樣的念頭,這個人,並不可怕。

一個富華商會,不過是強勢囂張的開幕,只不過是開篇的小試牛刀罷了,無論是自己與唐糖,還是與唐然唐言之間的關係,都已經註定不去站隊別人也會將你歸到某個隊伍當中,與唐建吉、潘波,甚至於周家,必然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加之耗子的戰友情,綜合各條線,宋迪選擇了直接邁上富華的大門,武力,往往是解決問題的最直接途徑。

“啊啊~~~”兩聲慘叫,那邊與耗子戰在一處的兩名持劍男子長劍摔落在地,捂着手腕痛苦的退到一邊。

被宋迪甩出的山羊鬍早已沒了蹤影,宋迪看到了,卻故意視而不見,今日來就是要見識一下富華的高層人物,為耗子出一口氣,如果耗子想,寧可再囂張一些,踏平富華又如何?

“都退下,清場。我當是誰來富華鬧事,原來是你這個餘孽,怎麼,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膽敢直接來這裡鬧事。”樓梯直上,緩步走下一個白面俊朗中年男子,一身錦繡綢緞渾身上下透着暴發戶般的富貴,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氣色,偏偏面容俊朗,大冬天的手裡還拿着一把扇子,在普通人眼中可能會覺的貴氣十足,可在真正的貴人眼中,這人完全是一副小丑模樣,偽裝出來的貴氣,根本無絲毫內涵。

“高虎~~~”看到這中年男子出現,耗子握着匕首的雙手緊了緊,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這個男人就是當年富華擊倒自己家族之後,帶着一眾手下來落井下石,在自己家中做出很多人神共憤醜事的男人,如果說耗子對富華老闆王富華的仇恨是商敗的仇恨,對這王富華的上門女婿高虎則完全是刻苦的殺父之仇。

跟隨着高虎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隨從侍衛,一個個天庭飽滿氣宇軒昂,一看就是高手,看着耗子那充滿仇恨的目光,高虎哈哈大笑:“耗子是吧,聽說你不報家仇不用真名是嗎?看來這輩子也只能用這個畜生的名字了,十幾年了,還是橙級的實力,你說說你憑什麼報仇,來啊,把他給我拿下,來這裡鬧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趕緊解決了,老爺一會陪着貴客來挑選異寶,不要掃了他們的興緻。”

耗子的雙眼冒火,對於高虎這畜生曾經做過的事情,十幾年了依然清晰的記錄在腦海中,當你只有十幾歲的自己如果不是被母親藏了起來也難逃這畜生的毒手。

家族沒落之後剛剛遣散奴僕雜役,高虎就代替王富華來家中討債,生意中了王富華的圈套欠下一大筆錢,祖宅也成為了代替品,誰知這畜生拿走了房契地契以及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後還不罷休,看到母親與姐姐的姿色起了色心,將之強暴,拚命阻攔的父親和姐夫被其身邊大打手所殺,看着母親與姐姐不堪受辱咬舌自盡的模樣,藏在半鑲在地下的密室中看到這一切的耗子牙齦咬碎,抓在牆壁上的十個手指滿是血痕,如不是母親臨咬舌之前投向密室的那道目光,耗子真有不顧一切衝出去的衝動。

多少年了,耗子從未與人提起過這件事情,一心想要報復富華商會,擊敗它並且讓這靠侍奉一頭母豬般的女人而上位的老白臉高虎得到應有的報應,殺了他並不能解除內心的仇恨,耗子一直在孕育,一定要親手讓這高虎受盡人間酷刑萬般折磨,耗子一直在忍耐着努力着,一直在告訴自己,簡單的殺了他根本無法報復當年他所做的一切。

曾幾何時耗子沒有實力,曾幾何時耗子想着擁有重新面對富華的平台。曾幾何時他以為擁有了明迪這個平台。遇襲暗殺讓這一切破滅,耗子不得不孤注一擲準備動用自己所有積蓄來聘請殺手宰掉這高虎,這已經是耗子最後的執着了,不能親手得報,不能讓其受盡萬般酷刑,也不能讓其再活着。

看到這高虎,耗子再也無法讓自己在戰場上運用了近十年時間平復的怒火壓制,嘴唇被牙齒咬着血跡絲絲,恨恨的轉身噗通一下跪在宋迪的身前怒吼道:“宋迪,將這個人讓我帶走,今生我感激萬分,盡我所能來回報你這份恩情。”

既然選擇踏入富華,宋迪就是他最後的稻草,看着高虎高高在上那副可惡的模樣,耗子胸口發悶實在無法忍受。

宋迪眉頭緊鎖,與耗子相處了近三年時間,從未見其如此,站起身,站到了耗子的身前,這份仇痛可說刻骨,看起來耗子其心必誅這高虎才罷休。

“你能管事?”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一看這高虎,淡淡的聲音透着無比的自信。

“這是我們富華的大掌柜高虎。”山羊鬍在高虎身邊侍衛的身後探出身子。

“少廢話,把這兩個人給我扔出去,不知道老爺馬上就要回來了嗎?”高虎看出面前這個人不簡單,但沒有時間去細細辨認,貴客馬上就要上門,這門面的一樓如此情況成何體統。

富華在這帝都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勢力,看守這閣樓也有數名黃級武者。在高虎的命令下這幾名黃級武者紛紛運轉鬥氣沖向宋迪和耗子。

“滾!”一揮手,這幾名黃級武者口噴鮮血身體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