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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抬頭,一個矮個粗頸頭大如斗的兇悍男子出現在面前,光頭金鏈,嘴巴老大,更為恐怖的是,一條紅色的傷疤,從嘴角一直扯到額頭,平添了數倍凶色。

他的後邊,跟着四五個漢子,手腳粗大,眼神鋒利,腰部鼓鼓揣着東西,一隻手習慣性地插進褲袋,上上下下打量着屋裡一群人。

陽痿面色古怪至極,瞪大了綠豆眼,彷彿不相信自己一樣,又揉了揉眼睛,面色卻愈加古怪。

齊升手腳發冷,抓着武士刀的手卻更加哆嗦了,明明想怒吼一聲,卻是沒有辦法挪動一絲腳步,瞬間羞愧欲死。

那個矮個兇猛男子瞪着一雙牛眼,不錯眼珠地看着龍江,足足有幾秒鐘,凶嘴大張,露出一嘴黃黑牙齒,卻是疾步上前,惡狠狠向龍江走去。

龍江也是一呆,眼睛看着這個男子,嘴角微微顫動,彷彿想起了什麼,面色有些發僵,又有些發苦,轉眼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同樣疾步上前。

齊升見兩人飛快衝向對方,猛地吸了口氣,狠狠掄起武士刀,高叫了聲:“我和你們拼了。”跟在龍江的後面向前沖了上去。

沒等他衝過二步,卻驚駭至極的發現,龍江和那個大嘴男子已經緊緊抱到了一起,互相激動地拍着後背。

“龍江!”

“大嘴哥!”

齊升收腳不急,一頭撞到龍江背部,自己腳下一絆,摔了個跟頭,武士刀遠遠跌了出去。

“他們認識?”

旁邊陽痿伸手,把齊升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嘆口氣:“認識?何止認識?一周前我們還在一起,連夜找人呢,簡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好小子,什麼時候到的濱州,也不和大嘴哥說一聲,草,你當我不是你大哥啊?”范大嘴狠狠給了龍江一下子,大聲埋怨道。

“上午到學校報道,中午就被這位劉總請到了飯店,哪有時間聯繫你?”龍江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劉總,無奈道。

一看地面的劉總和躺着的四名保安,范大嘴臉色頃刻沉了下來,扭着粗大的脖子,沉聲喝道:“李單江,你給我滾過來。”

四個保鏢身子一閃,後面搖搖晃晃走過來一個滿頭大汗的禿頂勾鼻男子,長相和那個囂張的李一天十分相似,他滿臉尷尬,面紅耳赤,不斷擦着臉上的汗水,手腳無措,緊張道:

“范董,我真的不知道,龍江和您認識,要不,給,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辦。您就給我一次補救的機會……”

范大嘴不等他說完,舉了舉手止住了他的話,不耐煩指着周圍人訓斥道:

“夠了!你,我,還有這裡這些人,我們都是給曾總打工的馬仔,曾大哥夠意思,給你我分了股本,成了什麼集團的董事和總經理,沒有集團,我們是啥,啊!”

范大嘴磕磕巴巴講了通道理,李單江愈發尷尬,垂頭喪氣不敢接話。

“我們啥也不是!”

范大嘴上前一把摟住龍江,對着李單江道:“龍江,是我的好兄弟,也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上次的事你沒忘吧?曾大小姐誰救的?就是他!我塔姆罵你混賬是輕的了。這要是讓曾總知道,你什麼下場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給龍江賠禮道歉,馬上!對了,小犬我已經派人去拉,馬上就能過來,馬上!”李總大驚失色,點頭哈腰。

“兄弟,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每人200萬,不多!你還有什麼條件,一起讓老李給你辦,絕對不走樣。”范大嘴再次拍了拍胸脯。

“對了,我聽說你兒子和黑風幫的人走的很近,老李,九龍集團和黑風什麼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范大嘴看着李單江,臉色意味深長。

“范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李單江撲了過來,緊緊抓着范大嘴的手臂,幾乎快哭了。

“爸,你咋的了,這是,求誰呢?哎呀范爺!”後面忽然傳來一陣好奇的聲音,龍江眼睛一眯,正是那個假裝有病住院的李一天,旁邊那個妹卻是不見了。

“卧槽,你們幾個小子敢在這?”李一天繞過人堆,一眼看到了龍江三個人,頓時大喜,指着龍江囂張大罵:

“草泥馬的小崽子,你看,這就是我爹,旁邊是誰?說出去嚇死你,范爺!濱州黑道大嘴爺!還有這幾個炮子叔,每人在濱州都是棍,跺跺腳,地面都顫,尼瑪你死定了!”

龍江懶洋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陽痿笑嘻嘻吐口煙圈,我草了一聲:“老大,我這回終於知道煞筆二個字怎麼寫的了。”

齊升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看了看憤恨欲死的李單江,又看了看一臉青紫的范大嘴,慢慢放下了武士刀,自言自語道:

“我要是這個煞筆,我就用刀切了雞雞死了算了。”

李一天罵了半天,見房間所有的人都一臉怪異的看着自己,不禁大奇。

“爹,就是這三個煞筆,快讓人拿下他們。就是他們打的我,爹!”

“混賬!你給我滾過來,跪下!”李單江正在六神無主之極,看到了兒子的表現,登時勃然大怒,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李一天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被打得矇頭轉向,猛然看到了幸災樂禍的龍江和齊升還有陽痿,登時不幹了,躺地上打起滾來。

“我不活了,哎呀,我不活了,在外面挨了欺負,沒人幫我報仇,你現在還打我,我不活了。”

“真塔姆鬧聽!”龍江隨手一甩,一朵堵字符落到李一天啞穴,室內立刻清靜了。

室內眾人除了陽痿和范大嘴外,都吃驚地看着龍江,內心顯然極度震驚。

范大嘴惡狠狠看了眼地上憋的眼凸臉紫的惡少,又瞪了眼可憐巴巴的李單江,摸了摸大嘴,不耐煩道:

“兄弟,別塔姆為幾個蒼蠅影響喝酒,龍江你說個法子,我讓老李馬上辦,咱們結了這事抓緊喝頓接風酒!”

龍江也不客氣,點了點頭。

“好,大嘴哥,這個小子在學校撞了四人,不僅一點表示沒有,還塔姆找人打我們,這是其一。”

范大嘴臉色一黑,看了看李單江。

“其二,李單江是這小王八蛋的爹,不僅不好好管教,反而變本加厲地溺愛,讓這個什麼狗屁劉總向我們每人要二十萬壓驚錢,這是其二。”

范大嘴怒了,哼了一聲,李單江腦袋都快垂到褲襠了,龍江嘴巴沒停,指了指李單江接着道:

“但是這老東西還是九龍集團的高管,你是我好大哥,巧巧更是我姐,九龍的面子我也要給,所以,這麼辦!”

龍江在地上走了幾步,收起了怒容,笑嘻嘻停住了腳步:

“我替被撞的學生,拍你們兩掌,你們要是能受得了,一切都免了,人不用你們治,錢不用你們交。”

龍江驀然停住了腳步,對着李單江笑嘻嘻道:“你們要是受不了,那就治病,把受傷的都治好,給錢,我也不要你那麼多,二百萬就行,而且,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龍江拍了拍李一天的後脖子,揭開了他的啞穴:“讓這個小子給我當一個月的跟班。”

“行,行!”李單江滿臉希翼地答應了,不就是兩巴掌嗎,看龍江這小身板,即使練過鐵砂掌又能怎麼樣?

挨兩巴掌,能把這事解決了,太划算了!

可隨即他便為這個決定後悔萬分,不,簡直是後悔億分!

十分鐘後,李單江和李一天父子,被幾個服務員攙扶進了車裡,找地方換衣服去了。

沒辦法不換,上面沾滿了屎尿,臭不可聞。

李單江倒是記得賭約,臨走前留下了一張現金支票,恭恭敬敬給了龍江。

龍江看了看手裡的支票,查了查上面的二百萬字樣,輕飄飄扔給了齊升:“拿着,你和陽痿每人100萬。”

“給我?100萬?”齊升小心接了過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陽痿推了把齊升肩膀:“老大給你,你就拿着,費什麼話?快走,大嘴哥等着我們喝酒呢!”

“那,龍江老大呢?”齊升不知不覺中,也用上了老大這個稱呼,似乎只有這個稱呼,才能表達內心的激動和興奮。

“老大,哎,他有得忙了。”陽痿摟着齊升,指了指走廊遠處,同時同情地拍了拍龍江肩膀,出去了。

范大嘴也同情地拍了拍龍江胳臂,向著走廊一端努了努嘴巴:“哎,兄弟,這件事你大嘴哥實在管不了,自求多福吧!”

齊升被陽痿拽着,邊走邊回頭,卻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飯店走廊另一端,不知什麼時候,俏生生立了一位綠色裙裝美女姐姐,她香肩半露,黑髮及肩,膚白腿長,一雙杏核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龍江,手裡一隻雪白的手袋,配着俏麗微怒的容顏,樣子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飯店另一端,龍江傻傻站着,眼睛偷偷瞄着遠處的綠衣美女,黑臉慢慢變成了紫臉,剛才大殺四方的威風已經無影無蹤。

倆人就這麼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慢慢吸了到一處,卻再也不願意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