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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和何川見面之後,我更加肯定何川和楊飛之間可能有點事,所以趁着周末,我和晚清準備去楊飛家看看。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過楊飛家了。以前這小子剛剛買房那會兒我們經常膩歪在他家,羅琳那時候也到了成都工作,所以我們經常去他家蹭飯。後來大家工作都穩定之後,也就很少去彼此的家裡了。論聰明,我們朋友三中,何川第一,我次之,楊飛最後,這是大家都承認的事實。然而讓大家出乎意料的是楊飛這個最不聰明的人竟然最先在成都買房,這實在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不過作為朋友,我們都還是蠻為他開心。

楊飛家在成都西邊的青羊區,地理位置很好,生活也方便。楊飛這幾年在房地產界也混得風生水起,因此腰包自然也是鼓鼓的。再加上羅琳也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女孩子,這小兩口的生活也實在令人稱羨。

一大早我就和晚晴去超市買了一些果品,晚晴很開心,一路上挽着我笑個不停,也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這讓我心緒安寧,生活嘛,除了嚴肅,也該有點小情趣。我們沒和楊飛打招呼就來到了他家門外,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畢竟許久沒來過了。

敲門許久,門開了。

楊飛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懶懶散散的出現在我和晚晴面前。一看是我們倆,立馬來了十二分精神,趕緊嫂子嫂子的叫着,又左右忙個不停。我一臉苦相,笑罵道:“這都什麼事兒?!只有嫂子沒有我這個哥?”其實心裡還是蠻溫暖,我的這些朋友都很尊重晚晴,覺得她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都為我能找到這樣的女朋友感到開心,這種感情也只是真朋友之間才有的,因此我也很滿足。有朋如此,夫復何求?

然而楊飛這地兒卻沒讓我開心起來,一百多平的房子,現在被擺的亂糟糟的,地上有襪子、衣服;茶几上雜誌、餐具,髒兮兮的,煙灰缸里刀劍交叉,放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我和晚晴對望一眼,眼裡都有擔心和疑惑。楊飛看了看我們,紅着臉,一邊收拾着,一邊給我們端茶送水。

待我們坐下後,我看了看四周,問道:“哎,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啊?羅琳呢?”

楊飛局促不安的坐着,搓着手,又指了指裡屋:“在裡面睡覺呢,病了!”說完自顧自拿起手機,玩了起來。

我和晚晴都有點吃驚,晚晴伸長腦袋,趕緊問:“病了?你帶我去看看!”

楊飛有點猶豫,低着頭,晚晴看着他,急切的說道:“怎麼了?我要去看看羅琳,你帶我去看看!”

楊飛搖搖頭,似乎想要丟開腦海中的一切,沒辦法,只好站起來,說道:“走吧嫂子,就在裡面呢!”說著帶着晚晴走了過去。

晚晴很擔心,不停地問什麼病怎麼不去醫院之類的話,我有點不方便隨之進去,只好待在沙發上喝着茶,等着他們。

不一會兒,裡面一下子熱鬧起來,聽得出是羅琳醒了和晚晴正說著話,楊飛卻在這時候出來了。

沒趣沒趣的坐在沙發上,搗鼓半天掏出煙,給了我一根。我不好說什麼話,他也沒開口。我倆都沒說什麼,枯坐着。

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了一陣哭聲和勸慰的聲音,哭聲不用說,自然是羅琳的。我看了看楊飛,指着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破沉默:“幾個意思啊?看你這兒感覺經過了洗劫似的。”

楊飛吶吶的,無奈的說:“你看,我又不會收拾,這沒辦法……”

我問道:“羅琳生病了,什麼病?怎麼不去醫院吶!”

楊飛轉眼一根煙完畢,又拿出一根點上,抬起頭,從煙霧裡看着我:“文凱,我和羅琳有點膈應的事兒,也不太方便拿出檯面來說。我估計我們沒什麼將來了!”楊飛看起來十分落寞。

這話驚呆了我,楊飛對羅琳有多寵愛我們都是知道的,真可以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抱在懷裡怕摔了,今天這出,實在沒懂。我正待問話,裡屋的門開了,晚晴扶着羅琳走了出來,我趕緊起身,看着羅琳,她看起來很虛弱,穿着厚厚的純棉睡衣,頭上戴着一頂絨線帽子,眼神萎靡卻強裝笑容,精神也不是很好。看來確實病的不輕,羅琳也看見我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凱哥,不好意思啊,家裡這麼亂!”

我趕緊接話道:“羅琳,看你說的,你怎麼了?怎麼不去醫院啊!”

羅琳沒說話,看了看楊飛,楊飛也看了看羅琳,卻撓撓頭:“去了,醫生說要回家靜養。”

“回家靜養?怎麼回事兒?”我問道。

“文凱,別問了,你們還沒吃飯吧,等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吃!”楊飛很快轉移了話題,我也只好收住不問。

也許楊飛也不太好意思在他這樣的狗窩裡待着,很快打電話叫了一個鐘點工,晚晴也幫忙給羅琳穿了一身可以外出的衣服,一起出去吃了個飯。我專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靠着牆壁,給楊飛遞了一根煙:“你和何川,最近好像有點事兒啊!”

“別提那孫子!”楊飛見我提起何川,頓時有點發怒。

“怎麼了?你倆怎麼了”我了解楊飛,他只是發泄,沒有惡意。

“文凱,別問了,這人和我,不是朋友了!”楊飛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悶悶的說道。

“你們之間是不是因為經濟往來有糾紛啊?”我試探道,當年他們倆可不是現在這麼土豪,都是從零開始,最艱難的時候連飯都吃不起,他倆那時候住在一起,有時候因為錢的問題也時常吵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我從中調停。他們也很聽我的話,畢竟兄弟三人中我最大,和他們也沒什麼重要的利益往來。朋友嘛,沒有壓力才能長久,要是有了壓力,無論哪種關係都會破裂。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對他們說過:我們仨之間不能因為錢的事情談崩,那多沒意思啊,我們是朋友,我們是兄弟。

楊飛搖搖頭,嘆了口氣:“唉!文凱,這事兒說不清,何川就是他媽個小人!不說了,吃飯去!”楊飛很推搡的搭着我,走了。

何川是小人?平心而論,何川一直都很夠朋友的,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楊飛。

席間楊飛喝着酒,就像是演相聲一樣,天南海北,俗雅不分,無所不談,感覺我們就像是他的客戶似的,毫無顧忌。我和晚晴都有點尷尬,楊飛這麼失禮,羅琳也只是投去厭惡的眼神,一句話也沒同楊飛說。

送回他們倆,我和晚晴無精打採的回去了,我心裡有疑問,但不知道怎麼對晚晴說。一路上也有點僵,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我只好沒話找話:“哎,老婆,我總覺得這小兩口有些不對勁!你呢?”

“我也覺得。”晚晴悶悶的說了這麼一句,感覺她心情也不是很好。

“為什麼我總感覺羅琳像是在坐月子呢?”我自言自語道。

晚晴轉過頭看着我,慢慢說道:“她現在的情況相當於在坐月子。”她好像有點悲傷,晚晴和羅琳一直關係都比較好,也許羅琳生病,晚晴也不開心吧。

我沒有接話。

見我沉默,晚晴轉過頭,複雜的看了看我,然後靠在我肩上,說了一句:“文凱,你不要和何川,還有楊飛走得太近。”

“為什麼?”停住了腳步,我疑惑道。

“他們兩個都犯了一個錯誤,這個錯誤很沒人性!”晚晴抬起頭,一臉嚴肅。

晚晴從來不這樣子嚴肅的。

“是不是羅琳告訴了你什麼啊?你給我說說。”

“算了,文凱,我們回去吧,”頓了頓,又抬起頭:“文凱,我也好想要一個寶寶……”

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