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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並不認為自己有多成熟,但是人生是自己的,再艱難或再平凡,那都是屬於自己的,與眾不同的一份。

走過的的花朵和荊棘,都會成為生命寶貴的財富。

路漫漫說完,也不想再停留,轉身回了別墅,克雷亞看了看吉爾伽,又看看路漫漫,嘆了口氣,也跟了進去。

吉爾伽美什顯然因為路漫漫的坦白而震驚不已,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裡腦海里翻騰的是怎樣的心情。

沒錯。他來找她,確實是因為恩奇都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恩奇都,他或許這一輩子也不屑於踏足三次元,也不會知道這裡有一個名為“路漫漫”的存在。

不可否認,他看到她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將它和恩奇都作比較,然後發現了很多的不一樣。

她太過較真。替身或者影子,原本界限就不分明。如同人的感情,總是糾纏不清的,人生只要愉悅就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生會變得輕鬆許多。

她太過倔強。驕傲如他,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英雄王,連高高在上的神明都敢不甩臉色,不僅為了她三番兩次受傷,更是紆尊降貴不斷地步步退讓,豈料她還是執着於這一生平凡的所有,不願恢復昔日的光輝榮耀。

她不願意妥協。吉爾伽已經一再降低自己的要求,放棄將她強行帶走的打算,丟開了對截然不同的容貌的在意,甚至也不再固執她不再溫順柔和的個性,但是她依然不肯讓步。

他不能理解,也想不明白她在糾結些什麼。

他以為自己可以蔑視一切,除開她什麼都不在乎。但此刻,路漫漫的質問還迴響在耳邊。

“你考慮清楚想要的到底是誰”。

一向鎮定自若,在戰場上殺伐果決、一人可敵千萬大軍的睿智與自傲,在此刻全然派不上什麼用場。

這是驕傲的英雄王第一次體會“迷茫”的感覺。

因為他一時也說不清楚自己所尋求的,是帶有恩奇都影子的路漫漫,還是路漫漫本身。

這之後,路漫漫覺得彼此都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思考,於是答應成為繼修伊之後的新一代首領,暫時避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

還好,這裡奉行的是首領一人獨裁,路慢慢說什麼就是什麼,也無人敢管敢問,過得也算悠閑——只要不去想吉爾伽美什的事的話。

吉爾伽美什一向是富貴閑人,無聊煩悶至極,也提不起興趣來打發,在這個禁酒的時代,竟然也弄到許多美酒,日日大醉,腦海里恩奇都和路漫漫的面容交替出現,心裡的苦悶竟然越累越多。

恍恍惚惚間,他似乎回到了與恩奇都在一起的日子,那些並肩作戰的時候,那些輕鬆愉悅的日常,但交錯着又會浮現出遇到路漫漫之後的事,那次樹下的捨身相救,一起做蛋糕時的嬉笑打鬧,最後一戰時的倔強與脆弱……

界限……

替身……

這些東西真的在一開始就存在於他的腦海和意識里嗎?

一般來說,總會覺得女人比男人脆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但是在某些時候,那只是表象,或者只是讓男人認輸的戰術。

比如此刻,在吉爾伽輾轉反側、寤寐思服的時候,路漫漫已經呼呼入睡了。而克雷亞作為操碎了心、而且死活了解不了真相的男保姆兼保鏢兼萌寵,自然盡忠職守,瞪大了忠誠的雙眼,但一陣不動聲色的陰風已經潛伏着危險的氣息靠近,而克雷亞和路漫漫都沒有察覺。

路漫漫將心結說出來之後,便覺得舒心了很多,正睡得香甜、毫無形象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腳被什麼束縛住了,身體旁邊被什麼東西佔去了一半的位置,臉蛋上突然有了溫潤濕熱的觸感,頓時覺得有點不耐,有點難受地哼了幾聲,試着把自己掙脫出來。

但是束縛着自己的東西不但沒有變松,反而因為她的掙扎越收越緊,像是孫悟空頭頂的金箍,又更像是吉爾伽的天之鎖,一想到他,頓時一驚,眼睛驀然睜開,對上旁邊的人。

“噢,不好意思夏奈,把你弄醒了。”

路漫漫看着修伊邪魅且紳士的一笑,眨眨懵懂的眼睛,盯了盯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傻乎乎地問:“呃,修伊?”

“你不是在棺材裡嗎?”

修伊抿着嘴清淺一笑,久違卻不減犀利的黃金瞳盯着她圓溜溜的眼睛:“嗯,你說什麼?”

看着對方眼眸深處潛藏的危險,路漫漫後背頓時竄上一陣危險的寒意,僵了一僵,趕緊咧開一口燦爛的白牙:“噢爸爸,再見到你我真的太開心了!”

“真的嗎?”修伊依然笑着。

路漫漫點頭如小雞啄米:“當然當然!”

眼珠子一轉,回想起剛才好像說錯了話,趕緊補道:“對了,我因為您的失蹤失眠了好幾天,這下好不容易睡着,就夢到你被壞蛋裝到棺材裡了……”

為了增加這番話的可信度,她眨巴眨巴眼睛,儘力擠出了幾點眼淚,扮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修伊將額頭輕輕抵上路漫漫的頭頂,笑道:“所以,你就是那個小壞蛋嗎?”

“誒?”路漫漫眨眨眼睛。

“你喜歡玩這種遊戲?”修伊接着問。

“什麼?”路漫漫繼續裝糊塗。

“你喜歡的人,其實是那個叫吉爾伽的男孩對嗎?”修伊笑着蹭了蹭她的頭。

“絕對沒有!”路漫漫終於忍不住拍床而起。

修伊修長潔凈的手指點着下巴頜,獵豹似的眼眸微微眯起:“所以,這是真的了?”

路漫漫將腦袋都搖出了殘影,相當緊張地說:“真的不是他!我發誓絕對沒有!”

“不是他,那夏奈你在緊張什麼?”修伊嘴角挽起,悠然自在。

路漫漫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吉爾伽亂了陣腳,心裡一陣鬱悶,只好硬着頭皮說道:“不過是不想冤枉其他人而已……”

“不,不會冤枉的。”

修伊也站了起來,身材雖然比較清瘦,但是依然比路漫漫高出許多,威脅性一點不比吉爾伽低,而路漫漫終於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

只不過還沒站穩,就被修伊一把拉回他懷裡,而且再次被禁錮得不能動彈,只能驚慌地抬頭看修伊的臉色,無聲地詢問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

修伊低下頭,示意門外的一個人將路漫漫的五味傘拿走,定睛一看,竟然就是之前被她調戲過、被拍過白饅頭的紅眼兔子。

路漫漫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小傘被拿走,心裡是想要拒絕的,但被修伊像八爪魚一樣摟住了,心裡頓時變得更涼,這是篡位奪權的節奏啊!

……修伊這傢伙是打算復辟啊!!!

“克雷亞!攔住兔子!”

意識過來情況逆轉的路漫漫也顧不上其他,必須抓緊時機奪下自己對付這群不死者的專業武器,否則下場簡直不忍想象。

但是這次克雷亞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

之前的驚慌徹底變成了驚恐。

“不用叫了,現在不僅克雷亞,連麥扎菲洛等人都被我一網打盡了,唯二在逃的只有羅尼,和你的小甜點。憑藉羅尼惡魔的本性,我也不用費心思抓他;但你的那個吉爾伽,卻恰好不在他的別墅里。”

路漫漫愕然地抬起眼眸,簡直難以置信他掌握信息的效率:“……您是今天才出來的吧?”

修伊淺笑着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當然。你的盟友史派克對我相當照顧,現在是八月份末對嗎?他擔心我被放在地下室一個月會發霉,所以把我搬到太陽底下曬了七天,然後這群徒有其表沒有大腦的傢伙才學到一個道理——木頭是有燃點的,而棺材是木頭的一種。”

路漫漫心裡一片羊駝duangduang奔過去:所以當初讓史派克看守修伊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寫一本《看守秘籍》?

路漫漫又看了看穿着修身西裝、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修伊,突然想起紅眼男那次被火燒得狼狽模樣,打量的目光頓時變得有點猥瑣——該不會這些高檔衣料的底下,是寸草不留的光溜溜肉體吧?

修伊當然不介意自己放在心坎上的特殊地位的“女兒”這樣看自己,而是相當慷慨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露出相當性感的白皙鎖骨的部分。

“想看?”

路漫漫正沉浸在修伊寸草不生的羞恥果體模樣的想象中,含着手指頭下意識地點了點,嗯,想看優雅的白饅頭。

……啊呸,什麼鬼!說得好像**熏心一樣,好吧,其實只是手癢而已。

回過神來,正好看到修伊正在面前相當誘人地寬衣解帶,而且禁慾的西裝已經脫掉,純白潔凈的襯衣解開一半,俊美精緻的五官和臉頰相當煽情,對此,路漫漫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活色生香。

……男人性感起來真不是蓋的。

路漫漫覺得自己這個世界要是個男人的話,一定攻了這隻妖孽受。

嗯,她雙眼閃亮,不放過面前的任何一絲美色,內心裡托着下巴慎重地開始思考,這應該不算喪失童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