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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特尼點頭道:“劉女士,我會的。”

這位前大西洋艦隊司令覺得在眼前這個美女面前,越來越沒氣勢了,這個總統當得有名無實。

再看看阿霜,在米國政府沒有任何職位,可是手裡卻牢牢掌握着軍權,在米國,至少在整個西海岸,沒有任何一股勢力可以和她抗衡。

阿霜從包里拿出一個很精巧的木頭盒子,放在桌子上,朝着戈特尼推了過來,淡淡說道:“老朋友你做了總統,按照我們華夏人的風俗習慣,總是要送點禮物表示一下。正好這裡前一段時間拍賣奧布萊克的東西,我看中一個小玩意給買下來了,應該挺適合你的,這個……歸你了。”

“這是……”

“打開看看把。”阿霜笑道。

戈特尼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然後將這個很精緻的紅木盒子打開。

“這是老虎?黃金老虎?底座是石頭的?應該是東方的玉石吧?你們國家的奧運獎牌也是用這個做的,很漂亮。”戈特尼拿起這個黃金老虎,卻發現這個黃金老虎竟然裂成了兩半,他一不小心差點將其中一半吊在了地上。

阿霜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東西在華夏古代很有名,叫做金玉虎符,是權利的象徵。當初奧布萊克訪華的時候得到的一件禮物。拿去做個紀念吧。”

戈特尼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這東西很漂亮,我很喜歡,那我就收下了。對了,劉,你在我們選舉的過程中,就一再表示不能夠過多增加社會福利,反而要削減社會福利。只保留基本的養老,醫療,住房,教育,低保這幾個福利,我有些不明白。以前,米國就是利用高福利來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才到我們這裡。現在你砍掉了這麼多的福利……我有些不明白。”

阿霜深深地看了戈特尼一樣,重新坐在了總統椅上,雙手很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從包里拿出兩根雪茄,自己點上一根,另一根遞給戈特尼。兩根來自哈瓦那的上等雪茄點燃,戈特尼也坐在總統桌子對面的椅子上。

阿霜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說道:“你是在怕被憤怒的民眾趕下台吧。”

戈特尼嘆了口氣,最後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就是怕,身為總統,一下砍掉了這麼多的社會福利,那憤怒的民眾還能接受這種事情嗎?他有些擔心自己會打破米國歷史上在任時間最短總統的記錄,被直接彈劾了。

阿霜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你還記得米國夢是什麼嗎?”

“米國夢?”這個詞的意思和它的核心戈特尼從小就倒背如流,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阿霜的答案,“只要經過努力不懈的奮鬥便能獲得更好的生活,即人們必須通過自己的勤奮、勇氣、創意和決心邁向繁榮,而非依賴於特定的社會階級和他人的援助。”

自1776年以來,世世代代的米國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與其他大多數國家不同的是,在米國擁有的經濟自由相當多,政府扮演的角色相當有限,這使得國家的社會流動性極大,任何人都有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邁向巔峰。

兩百多年來,“米國夢”一直激勵着世界各地無數懷揣夢想的的年輕人,或移民或求學或偷渡,他們放棄故土,歷經千辛萬苦,只為來到這片土地創造自己的價值,米國也因此成為全球眾多成功人士的搖籃。

阿霜對於這個回答顯然十分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對,這就是米國夢。不懈努力,才能獲得更好的生活。無論是廣義上的自由平等民主,還是狹義的米國夢,似乎都沒有提到令人眼紅心動的超高的社會福利。”

“可是,我怕民眾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阿霜呵呵一笑,彈了彈煙灰,將雪茄叼在嘴裡,“你不覺得這幾年來,米國的社會體系和真正米國夢的思想漸行漸遠了嗎?”

戈特尼皺起了眉毛,想要反駁什麼,但是最後話還沒出口,最後頓住了,說道:“劉女士,很多人說,你是一個很有東方古典智慧的人,我想聽聽,關於你的看法。”

阿霜手指捏着雪茄,吐了一口白煙,將煙捲放在煙灰缸上,說道:“好吧,那我就簡單說說我的看法。最近幾十年,自從老毛子解體之後,米國確實不可否認的一直是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國內福利也是有名的好,甚至在全世界都排在前列。然後,米國夢一直吸引着世界各國的有理想的年輕人來到這裡。可是,他們發現,米國夢和自己的夢想差距越來越大了,他們到了這個國家,經過努力,依然無法獲得認可,獲得他們想要的生活,他們成了更早來到這裡的移民後代剝削的對象。即使法律上人人平等,可是在現實中,白種人看待黃種人和黑種人是什麼樣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戈特尼點點頭,表示認可。

阿霜接著說道:“米國夢已經變味了,米國的社會高福利養育了一大批不勞而獲的本土居民,吸引着外國的有錢人,無論他們是貪官污吏,還是騙子小偷都來者不拒,讓這個國家在世界上聲譽越來越差,而最初的米國夢,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幻想了。”

戈特尼問道:“那麼,這個和你說的削減福利又有什麼關係呢?據我所知,你對公司的員工,還有對加入自由科學計劃的科學家,給於的福利,說實在的,已經到了全世界都震驚的地步。”

阿霜笑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快樂:“有句話,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我用漢語說一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戈特尼用拗口的漢語也念了一遍:“得敏心着得甜下?就像是我剛剛經歷的選舉嗎?我得到了大多數民眾的支持,我得到了民心,所以我成了總統?是這個意思嗎?我聽說,你們華夏國古代是君主制,有人提到這個說法?難道是民主思想在那時候就開始萌芽了?”

“哈哈哈哈哈!”阿霜大笑起來,怎麼也沒想到,戈特尼會用這種方式來理解,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老兄,你的理解能力令我佩服,不過你想錯了。民心,和民意,這兩個詞,看上去非常接近,甚至很多人無法區分他們。可是它們有着本質的區別。”

“有區別嗎?”戈特尼一臉疑惑的樣子。

“民意如流水,民心大如天。老朋友。民意不等於民心。這個解釋起來有點拗口。我想,在歷屆米國總統選舉的時候,都喜歡將提高社會福利作為獲取選票的重要籌碼吧?”

“嗯,是的,你一直不讓我們幾個候選人用提高福利的承諾來拉選票。我真的很為難。”

“民眾是盲目的,社會福利的提高,確實會立竿見影地拉攏選票,得到較高的支持率,這就是獲得了民意。可是,這可不是民心。你說,削減了社會福利,什麼人受到影響最大?”

“受到影響最大?自然是普通的民眾。”

“普通民眾?所有民眾嗎?”阿霜又問。

“當然不是,是一大部分靠着高福利獲得優質生活的人。”

“對!”阿霜一字一板地說道,“就是這些人。那麼,砍掉了社會福利,對你,對我,對那些成功人士,有作為的人士有影響嗎?”

“基本沒有,我們又不靠這些福利來過日子。”

“ok,ok!很好,那我問你,社會發展,主要的推動力量是哪種人?是那些靠着社會福利過日子的人還是靠這些看不上這點福利待遇的人?前者還是後者?”

“這還用說?那些吃福利的傢伙一直是社會發展的拖累。除了消耗糧食他們基本沒什麼作用?”戈特尼不以為然地說道。

“沒錯,看來,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這些人有和沒有並沒多大區別,他們只是社會發展的拖累。那麼,讓這部分人努力工作,轉換成生產力呢?”

“這幾乎不可能,劉女士。”戈特尼苦笑道,“像這些傢伙,他們不添亂就不錯了。可是這些人,佔了社會很大一部分人口啊。”

阿霜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他們也是一個很大的生產力。我並不是政客,但是我有經營一家公司,我跟你說說我怎麼對待我的員工的。並不單單是你說的高福利。在我公司的員工,有兩種,雖然他們都享受着一樣的公司福利,食堂,醫保,社保,旅遊,休假都一視同仁,可是這兩種員工有本質的區別。第一種就是基層員工,這種員工,很多,社會上隨隨便便就能招收一大片,要多少有多少。他們的工資,扣掉五險一金,每個月最低基本工資實際到手的只有一千三華夏幣。”

“這麼點?”戈特尼有些難以置信,安布雷拉公司裡面的福利待遇是出了名的好,沒想到基層員工竟然只有一千三華夏幣。這明顯和傳言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