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吧，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問吧。”
江華攤了一下手，離開風雲會~所後，他和苗雪來到一間咖啡屋。
苗雪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攪著杯子裡的咖啡，不時抬起頭看一眼，剛開始的時候還好，江華也無所謂，但時間長了還是受不了。
男人面對女人特別是面對一個美女的時候總是沒有什麼辦法。
“你是故意把價格抬上去的？”
苗雪嘴角往上翹，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江華不由得一愣神——這對男人來說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是的，我是故意的。”
江華突然也笑了起來，說，“我以為拍賣付的錢是人民幣，就放心地加價，最後才知道竟然是美元，把我嚇出一身冷汗。”
“啊？！”
苗雪不由得驚叫一聲，“這個……你竟然不知道？”
“還真的不知道。”
江華有一點不太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一間小小古董店的老闆，沒參加過這種級別的拍賣會，哪想到竟然是用美元來算的？”
苗雪有一點無語地看著江華，一般來說在華夏國內舉行的拍賣會確實是用人民幣來結算，但在一些私人高端的拍賣公司，用的卻是美元——它還是世界貨幣不是？
“高島菊次郎這下真的被你坑得不輕，你是故意坑他的？”
苗雪喝了口咖啡，“四億美元，這個價格應該超出他的心理預期了。”
“是的。”
江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是故意的，我和他有仇，不坑他坑誰？上一回他仗著有錢從我手裡搶走一件東西，現在有機會，我為什麼不報復一下？讓他多出一點血？”
苗雪手一頓，乾脆放下手裡的勺子，她沒有想到江華說得如此直接。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江華奇怪地看著苗雪，“有仇報仇，這難道不正常？”
苗雪皺了一下眉頭，江華說得沒有錯，這有什麼不對？
“好吧，你這樣做沒什麼問題。”
因為家世和美貌，所有男人在自己面前都表現出現一幅“我是君子”的模樣，就算是兩個死對頭也都會風度翩翩，生怕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華倒好，根本不在意這一點，以前從來也沒有男人在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自己才覺得奇怪。
“不說這個了，我找你其實是想問一下你真的覺得”
苗雪猶豫了一下，這個問題她之前就問過，江華拒絕回答，現在又問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這個……我的看法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江華搖了搖頭，“一些古董的真假歷來都是有爭議的，畢竟都是些幾百上千年前留下來的東西，《女史箴圖》正是如此。”
大部分的古董能夠確定真偽，但有些古董則不能。
穿越前的那個世界就發生過一件事情，一隻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在拍賣會上被人以近三億港元的價格買了下來，拍賣成交結束後，有人就說了，這玩意是假的。
這種事情在古董歷史上並不少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女史箴圖》已經拍賣掉，特別是顧博和周福這樣的鑑定大師都已經出具鑑定證書，就算有人說它是假的，它還是真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
苗雪點了點頭，但卻固執地繼續說，“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江華搖了搖頭，說，“我是不會說的。”
苗雪瞪著江華，十來分鐘後無奈地嘀咕說，“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
江華笑了一下，沒有接話，苗雪的意思他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她這樣的美女，有哪個男人不想討好？估計還真的是從來也沒有被男人這樣“拒絕”過。
“江華，風雲會~所是我的。”
苗雪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除非自己能夠說出有足夠說服力的理由，否則江華是不會開口的。
啊？
江華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苗雪。
“你……你是風雲會~所的老闆？”
“是的，沒有錯。”
苗雪點了點頭，“幕後老闆，你的鼻子再揉下去就得掉下來了。”
江華用力地揉著自己的鼻子。從鄧明石嘴裡他已經知道苗雪來頭不小，但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風雲會~所的幕後老闆，還以為只是來買《女史箴圖》的呢。
“好吧。”
江華放下手，“這樣說來，你想知道《女史箴圖》是真是假，倒是有理由了。”
既然苗雪是風雲會~所的幕後老闆，她要知道《女史箴圖》的真假就沒有不對。
江華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恭喜了！”
“啊？真的是假的？”
苗雪一愣，猛地反應過來江華這是什麼意思。
“應該這樣說，在我看來它是假的。”
江華百分之百肯定苗雪賣掉的《女史箴圖》是假的，但話卻不能直接這樣說。
苗雪看著江華好一會沒有說話。其實她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江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現在聽到還是不敢相信。
“《女史箴圖》我們得到後，前後找了不下十位鑑定專家進行鑑定。”
苗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
“同時，還進行過為期一年的公開展覽，目的就是希望有人提出質疑。可是，沒有一個人說過它是假的。”
“這不奇怪。”
江華端起咖啡杯，“所以我剛才才說我的看法是假的。”
“江華，顧博顧老和周福周老他們現在在會~所裡等你，想要和你討論一下《女史箴圖》的真假，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去一下？”
苗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風雲會~所一直堅持只賣真品的原則，如果《女史箴圖》是假的，招牌就得砸了，她可不希望這是真的。
“《女史箴圖》還在？”
江華答應下來，顧博和周福是前輩，他們既然都答應重新鑑定《女史箴圖》，自己一個晚輩有什麼架子好端的？
“是的，還在風雲會~所。”
苗雪點了點頭，“四億美金不是個小數目，高島菊次郎沒有把錢付清前，《女史箴圖》當然就還在我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