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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深秋的早晨,薄霧退散,陽光一絲一點從雲層透灑下來,融化了晚霜。

換兒望望天空,會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可陸鹿的心卻如寒冬早至,冷到極點。

悲劇又要重演了嗎?她這一世還得嫁為段勉為貴妾?去******!好想爆粗口啊!

明明陸府沒有上京城逼婚嗎?段府為什麼不裝聾作啞當沒事發生過呢?

轉念又想:也對。段勉這個厭女症世子好不容易跟女人傳緋聞,段府當然欣喜嘍。一個商女也是女人,納進來當妾就行了,嫡妻另外擇高門就行了。

呸!噁心!

陸鹿還沒吃早飯,可胃就翻騰着想嘔吐!

好吧,段府是這麼個態度她不奇怪,偏生段勉也覺得理所當然。

憑什麼呀?

以為她會欣喜若狂,然後欣然接受?去死吧!一窩混蛋們!

“姑娘,那個……”換兒小心翼翼跟在身後,提醒:“前面是水塘。”

“呃?”陸鹿張眼一望,不知不覺忿忿然走到水池邊。

她歪歪嘴,火氣還沒消,吩咐:“換兒,去問問今早有丫頭婆子犯事沒有?犯事掌嘴,放着我來!”

“啊?”換兒聽得一頭霧水。

“去呀,姑奶奶我手癢想揍人!”陸鹿磨牙霍霍,還擄了擄袖子。

“哦,奴婢這就去問。”換兒嚇的一溜煙跑開。

陸鹿雙手握緊成拳,胸口這股怒氣無處發泄,怎麼辦?好想打人呀?好後悔沒甩段勉幾個嘴巴子啊!好想現在就有人給她當沙包出氣啊!

大概蒼天聽到她憤怒的心底吶喊。斜后角花徑,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探頭望過來,互視擠眼挑眉壞笑。

而此時。段勉卻意外的沒有策馬狂奔,而是失魂落魄的牽着馬,緩緩走在回益城的土路上。

他太高估自己了。

雖然猜到陸鹿會吃驚會憤怒,但沒想到她會那麼絕決。

“除非我死!”擲地有聲,毫不猶豫。

閉目仰面,段勉猛然睜眼,站立回頭張望晨陽中的陸府。

‘得得得’急促的馬蹄由遠漸近。

一隊威風凜凜的家丁護衛着一輛華麗馬車奔駛而來。帶起煙塵滾滾。

段勉目力極佳。眼帘中撞見幾張熟悉面孔。微微一驚,急忙閃避向樹側一旁,裝做看田園風景的樣子。

馬車和護衛們從他身旁掠過。其中一騎座騎遲疑停頓下,回頭看一眼灰塵蒙蒙中的段勉,自言自語:“好眼熟啊?”

“大哥,快跟上。”

“哦。來了。”

這頭,段勉低眉沉思:陸靖父子子侄輩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不是陸鹿避風頭的別院嗎?

沒錯。他看得清清楚楚。馬車是陸靖專用,但是陸靖,陸應和陸度卻各騎着健馬跟從在馬車兩側。那麼,車內是什麼人?

龐氏嗎?不像。

龐氏出行。丫環婆子是一定少不了的。但方才那輛馬車,除了車夫,沒有其他女婢的蹤跡。

抬頭望望天色。寒氣猶在,但陽光還好。

回京之路已經遲了。索性再晚點吧。

段勉翻身上馬,撥轉馬頭往陸府別院疾駛而去。

……

不知危險來臨的陸鹿張舞着雙臂,鼻出怒氣猶在低聲狠狠咒罵。

小園子寂靜無聲,唯有徐徐秋風拂過。

一步,兩步,三步……接近了!

陸鹿驀然回身,皺起眉頭打量來人:“什麼事?”

來人是個雀斑臉丫頭,福福身臉上帶笑:“姑娘,衛媽媽請姑娘過去一趟。”

“去哪?”

“後院。”

“怎麼啦?”

雀斑臉丫頭眨巴眼搖頭:“奴婢不知。”

“行了,帶路吧。”陸鹿估摸着衛媽媽什麼事拿不定主意,請她最後定奪。

丫頭欣喜:“姑娘這邊請。”

陸鹿正在氣頭上,還惦記着找個倒霉下人揍揍出出氣的事,不疑有他的跟着這個面生丫頭往後院去。只不過,越走越荒僻。

陸府別院因為修在郊外,近水背山。便於少爺們秋獵冬圍之用。是以,後院不但有馬廄,有寬闊的跑馬場,還有專門養獵狗的圍場。

又是馬又是狗的,多了難免吵,還臭。自然修的離正屋比較偏遠。

漸漸入耳有嘈雜的狗叫,陸鹿就起疑了。

她先不動聲色打量四周。嗯,雜草叢生,只有一條小路,遠遠還有道柵欄,再看引路的丫頭,好像也在打量四周。

“咦?前面是什麼?看起來好好玩的樣子。”陸鹿笑吟吟指那道帶鎖的柵欄問。

丫頭笑眯眯道:“姑娘,那可不好玩。那裡頭專門鎖着兇惡的獵狗,可碰不得。”

“呀?那怎麼餵養呀?”陸鹿做出天真害怕的神情。

丫頭指斜角一處小門說:“從那道門進去,府里有專人餵養。喂熟了,自然也不怕了。”

“哦。好好奇哦,我們去看看吧?”

“好呀。”丫頭欣然從命。

小門僅供一個人通過,是半掩的。陸鹿飛快瞅一眼。門內另有設置,類似於現代的大型狗集散基地。一般來說,不會亂咬熟人。當然也不能放任它們跑出來,嚇着下人事小,嚇着主子事大。

丫頭左右溜眼珠,嗓子不舒服似的乾咳幾聲。

“可以進去嗎?”陸鹿繼續好奇問。

“當然可以。”

“哦,你先示範一下怎麼進去?我好跟着照做。”陸鹿笑眯眯望着丫頭說。

丫頭遲疑一下,咬咬牙:“好吧。姑娘瞧仔細了。”

她微一矮身,就從小門側身而進。

回頭招呼:“姑娘快進來。”

“來了。”陸鹿板下臉色,伸手將門從裡頭‘咣’的帶上。正好,鎖就掛在上面。

“姑娘,你,你做什麼?”

陸鹿抬眼淡定回她:“哦,做個遊戲。你好好待着。我去找衛媽媽了。”

“不要……姑娘,快開門呀……我不要待這裡。”丫頭嚇白了臉。

陸鹿不理她哭泣,低頭四下尋找。

偏僻角落就有這點好,枯枝斷根很容易就找着。她撿起根枯木棒掂量了掂量,再慢慢觀察四周。

‘汪汪汪……’獵狗聞到陌生人氣味開始狂叫。

“嗚嗚,姑娘,快開門吧……”丫頭哭着嚷。

陸鹿繼續等,不為所動。

門內狗叫人哭,完全不受影響。

大概是丫頭叫聲太過凄慘,終於斜後方樹後緩緩閃出一個婆子來。年紀不過四十來歲,衣着整潔,眼神卻帶着陰惻。

“喲,同夥終於憋不住了。”陸鹿還嘲笑。

那婆子身材粗壯,冷冷開口:“你怎麼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