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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公主氣得臉都發綠,當然,這一輪是玄奇勝了。

玄奇又施了咒,人們又見眼前這棵參天巨樹由大變小,回到玄奇手裡,仍然是一把不起眼的木劍。但這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把劍。

此時,只聽人群中傳來一個讚歎聲:“今日得見烏蘭國至寶‘碧海輕紗’竟然被一把木劍所破,在下真是好生佩服啊!”

眾人方才知道原來烏蘭公主剛才已經使出了國寶。

尋聲望去,只見說話之人錦衣玉帶,面色白皙,玄扇輕搖,風度翩翩,正是之前問烏蘭公主要獎勵的人。

他行至台前,恭敬的道:“在下慕容鶴,敢問玄奇莊主,此劍可有名號?”

“千騰。”玄奇只抬目看了他一眼,道:“廢話少說,開始吧。”

開始吧?難道這謙和有禮的慕容公子是來挑戰的?眾人心裡正發出這樣的質疑,卻見來人玄扇一合,行禮道:“玄奇莊主果然爽快,請賜教!”

說話間,慕容鶴已飛身一招擊出,玄奇自是鎮定的以千騰劍相迎,二人打作一團。

烏蘭公主返回判席,慢慢坐定,見還有不怕死的來挑戰,心中鬱結之情頓時緩解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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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一角,木毅又挪了挪座,更靠近白虎幾分,也和伊洛一樣用手撫着白虎的絨毛,悠悠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還挺有本事的嘛。”

伊洛則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道:“嗯,沒想到木大哥還挺有眼光的嘛。”

密語瞬間被逗笑了,手指往伊洛頭上一戳,“就憑吧你。”

白慕明道:“我倒想問問,這慕容鶴使的兵器是什麼來頭?有點點我的風格。”

木毅道:“江湖上有個稱號‘九錐玄扇,玉面郎君’,聽說過沒?慕容鶴使的就是那‘九椎玄鐵扇’,必要時可化作九把匕首,與那玄奇莊主剛才的‘千葉陣法’可有得一拼呢。”

“玄鐵做的扇子?”白慕明有點驚訝。

“還不是一般的玄鐵,你看他搖着輕巧,實際上有兩百斤重呢。”

“他傻嗎?”伊洛感概道:“為什麼要馱個兩百斤的東西來扇風?”

“切。”木毅搖搖手指,“人家那是練臂力呢,小姑娘不適合的,你這腕上的手鏈,我瞧着就很不錯。”

手鏈?伊洛舉起自己的右手,大伙兒也都把頭湊了過來。

這條手鏈上一共有七顆色澤不一,形狀也不規則的珠子,還有一片羽毛,一個小鈴鐺,細細一串,搖一搖,叮噹作響。

此時大伙兒才想起來,這串手鏈不僅擋住了雲曦公主的玲瓏劍,而且,她還被震得吐了血。

“那……木大哥可知這鏈子的用處?”伊洛又問。

“我只聽說過,”木毅用手指撥弄着一顆顆珠子,道:“如果猜得沒錯,這些應該是貝母、魚眼、狼牙、鹿角、馬蹄、鷹喙、龍骨、雀羽、銀鈴,學名‘鈴骨搖’。”

“鈴,骨,搖,好聽!”伊洛忽然覺得自己得了一件稀罕的東西,一時高興的合不攏嘴。

“小姑娘就用這輕巧的兵刃好了,何必舞刀弄劍嘛。”

“這還是件兵刃呀,”伊洛一聽,更是歡喜,“那該怎麼用呢?”

木毅笑道:“反正你的劍也斷了,那就當劍一樣煉唄。”

“嗯,有道理。木大哥這麼博學,令小女子好生佩服呀。”

“咳咳……”旁邊的白慕明一聽,忽然故作咳嗽起來,“哥哥我也很博學,不如也佩服佩服我唄。”

此言一出,惹得木毅和密語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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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群人在嬉笑時,擂台上的兩人已經連續打了一個時辰。

一個是笑裡藏刀,一個是面不改色,你來我往,看這架勢,就是三天三夜也打不完。

烏蘭公主冷眼端詳着慕容鶴,他的面相、姓氏、武功,以及他兩次出現的時機,無一不說明了他就是父王所說的‘玉面郎君’。

再看白王和王妃,觀摩了那麼多場打鬥,早已是疲倦不堪。再加上剛才那棵巨樹損毀了判席的桌椅,此時各位判官都擠在一起,看起來大家都坐得並不是很舒服。

烏蘭公主於是輕聲道:“陛下,王妃,雲將軍,我有一言,不知能不能說?”

“烏蘭公主但說無妨。”白王微笑道。

“凡是絕頂高手相逢,打個幾天幾夜也是常事。我看這二人武藝高強,任誰擔任軍中將領皆是天降奇才,而這二人年齡、外表都與雲曦公主十分相配,不如讓雲曦公主自行選擇可好?”

白王仔細一想,眉開眼笑:“此議甚好,可兩位少俠還沒打完呢。”

烏蘭公主又笑道:“可規定一炷香時間內,若分不出勝負,就判平局。”

白王點了點頭,轉而又徵求雲將軍的意見。

考慮到雲曦公主的終身大事,雲河本就知道她今日是任性而為,若能留下選擇的餘地,也是件好事,於是點頭允了。

隨後白王就宣布一炷香定輸贏。

而玄奇和慕容鶴也正如烏蘭公主所料,打成了平手。

其他的人看這情形,再無人敢上台挑戰。

如此,白靈武會的比試便有了最終結果:魁首為玄奇、慕容鶴二人並列,而烏蘭公主名列第三。

會後,白王王妃已是疲倦不堪,速速擺駕回賢靈宮休息。而伊洛和密語隨雲河住進了將軍府。白慕明則非要拉着木毅喝酒,於是二人稱兄道弟瘋玩了起來。

其餘賓客,對當日的比試盛況皆是津津樂道,議論不停,即使未曾登台的人,也因目睹過賽況而倍感榮幸,既開了眼界,又交了朋友,至少在未來三年之內,都可作為混跡江湖的良好談資。於是,三年一度的“白靈武學盛會”在愉悅的氣氛中完美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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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玉虛真人與無畏子來到賢靈宮,求見白王。

“陛下,貧道有一事相求。”玉虛真人行禮道。

白王對東回寺的人向來尊重,連忙道:“真人不必拘禮,快請坐,慢慢講,不着急。”

玉虛真人和無畏子於是落座,白王又命人奉了茶。

三人舉杯喝下幾口,玉虛真人才慢慢道來:“不瞞陛下,我二人此次前來靈國,除了觀摩白靈武會,還有一任務在身。”

“是與寡人有關嗎?”白王問道。

“是與陛下的先祖,以及‘靈光塔’有關。”

“哦?”白王一驚,“真人且說來聽聽。”

玉虛真人又道:“此事說來話長,距今也有五百年了。當時靈國還未開國,傳聞玉白山有魔蹤禍害人間,家師曾派了最得意的兩名弟子前來查探,一個是尹獨行,一個是白蒲,他們是貧道的師兄。”

玉虛真人說到這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又道:“出門的時候兩位師兄還是好好的,可回去的時候卻是尹師兄扛着白師兄的屍首。可問起在玉白山發生了什麼,尹師兄卻隻字不言,因此他被家師廢了武功,逐出師門。此事雖過去五百年,但家師痛失兩名愛徒,至今仍耿耿於懷。”

“真人莫要傷感,畢竟已是過去的事情。”白王見玉虛真人屢屢嘆氣,於是安慰道。轉而又問:“但這與寡人的先祖有何關係呢?”

“陛下有所不知,我白師兄,白蒲,乃是靈國白啟帝的哥哥。”

白王又是一驚:“寡人是聽聞先祖白啟帝在玉白山修鍊而得道,莫非……這一切有所關聯?”

玉虛真人點點頭:“所以今日白靈武會,陛下答應了前三甲可赴‘靈光塔’一游,貧道亦有個不情之請……”

“玉虛真人也想進去看看,是嗎?”

“是,陛下英明。”

“其實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神秘……”白王喃喃道,“這樣吧,這幾日且在白靈宮遊玩與休息,本月十五,請玉虛真人和無畏真人及前三甲一同赴會,如何啊?”

玉虛真人聽聞此言十分高興,連忙行了個大禮:“貧道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