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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程的車上,斯敏兒兩手成拳擱在膝蓋上,她失神地望着車窗外掠過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身側的蘇希諾一手悠閑地支起,撐在腮邊,另一手則是拿着手機,百無聊賴地刷新着。他表面上在看手機,其實眼角餘光頻頻掃向斯敏兒。

斯敏兒方才從“洗手間”回來後,眼睛便像兔子一般紅通通地,如玉的容顏也略嫌蒼白。

蘇希諾的那些同伴們還向她噓寒問暖了一番,蘇希諾自是知道實情,他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順坡下驢地以斯敏兒身體不適為由,帶着她率先離開了。此舉還換來了旁人的一致讚歎,說冷麵無情的巴達維先生也有這般溫柔體貼的時候,看來斯小姐就是他的真命天女了。

斯敏兒對此置若罔聞,她一上車就開始出神發獃,眉宇之間愁雲籠罩。

她沉溺在自己的思潮中,全然沒有把蘇希諾的存在當一回事,蘇希諾對她從側目斜睨,變為正視。

他的視線不期然地落在斯敏兒的裙擺上,雪白的裙子上還殘留着未乾的水痕。剛才斯敏兒被茶水潑中的畫面浮現在蘇希諾的眼前,雖然那是他授意的,為的是給斯敏兒製造離場的理由。

只是,他此刻想到的是,那茶水是否太燙了,有沒有將斯敏兒嬌嫩的肌膚燙傷?上回因為自己的粗暴,害得斯敏兒胳膊受傷,讓她凝脂般的身體上留下了淤青。這回這一招,難保不會又為她增添傷口。

一想到她完美的皮膚又要受損,蘇希諾突然覺得心生悶氣,他不假思索地探出手,撩開了斯敏兒裙擺。正在神遊的斯敏兒登時回過神來,她驚覺自己被輕薄了,條件反射地一手按住那隻厚實的大手。

蘇希諾撩起裙子後,見她潔白光潤的大腿上並沒有燙傷的痕迹,他正要鬆一口氣,卻突然被一隻軟若無骨的手按在了手背上。

他心頭一盪,與斯敏兒目光相對。斯敏兒摁住他後,自己也唬了一跳。

若是換做別的男子這般騷擾她,她早就嚴詞厲色地斥責對方了——儘管她頂多也就說一句“先生請自重”而已,斯敏兒不是潑辣性子,干不出給登徒子甩巴掌之類的豪邁反擊。

只是,現在摸她的是掌握着她與她的家人生殺大權的蘇希諾,她再惱火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就像前些天,自己被他強吻過,他還一臉厭惡地把她推開,對她惡言相向,她除了忍耐,又能如何?

如果她只是孑然一身,受了對方的欺辱,大不了以死明志,飲恨自裁,可是現在父母和姐姐一家子的性命都拴在她的身上,她沒有與蘇希諾抵抗的資本。

因而,對方撩她裙子的舉動雖是下流至極,她也沒那個底氣去指責對方,按住他的手的舉動,更是引火上身,搞不好會惹惱蘇希諾。

可是,斯敏兒無法做到被輕薄了仍舊無動於衷,所幸蘇希諾雖不是君子,卻是個真小人,他不會為自己的卑劣行徑米分飾太平。

斯敏兒在摁住他的手兩秒鐘後,就觸電一般飛快鬆開了。不知道她這一舉動是厭惡與蘇希諾碰觸,還是默認了他的侵犯行為。

蘇希諾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是後者,他已經摸透了斯敏兒的性情,她絕對是中國傳統中那些三貞九烈的女人,認定了哪個男人就會為對方守身如玉那種。

他眼底隱藏着複雜的情緒,施施然收回手,也不打算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他知道斯敏兒一定是以為他想對她進行性.騷擾,而實際上他只是出於關心的目的。

斯敏兒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原本緊繃的身軀稍微放鬆了點,不過她仍舊保持着戒備,她把裙擺整理了一下,還下意識地把裙子往下拉,好將自己的大腿遮蓋住。

蘇希諾坐正身子,他漫不經心地打起車廂的小冰櫃,取出一瓶礦泉水來。他擰開瓶蓋後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一旁斯敏兒不知為何咽了咽唾液。

蘇希諾居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以為她是口渴了,隨即又拿出另一瓶來,隨手扔到斯敏兒的身上,正好就砸在她的腿上。

斯敏兒愣了一下,她側臉看了看對方,緊接着又怕他會再做出什麼出人意表的動作來,於是又連忙不安地回過頭去。

蘇希諾的心思實在太叫人捉摸不透了,說他冷血無情吧,看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敵人就可見一斑,而且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拿無辜的人的性命來要挾斯敏兒;

可是說他殘暴不仁吧,好像又不至於,他對斯敏兒的威脅雖然都是直擊心靈的,可是他也沒有對她做更多更殘忍的事了,一沒有虐待她二沒有折磨她——最大的傷害也只是之前的強吻罷了。

而且斯敏兒還屢次不順從他的意願,不肯乖乖地去破壞雷駿凱與李佩凌的婚事。如果蘇希諾真的是個兇殘暴戾的人,老早就讓她米分身碎骨了,哪裡還會再三地容忍她?

這是否證明,外界對他有所誤解了?其實蘇希諾也是個可以講道理的人?

斯敏兒撿起礦泉水,醞釀了片刻後,大着膽子開口道:“巴達維先生……我想向您請教一些事……”

蘇希諾繼續喝着水,沒有搭理也沒有看她。

斯敏兒不得不扭頭瞧了瞧,確定他有在聽,才接着道:“巴達維先生……我想問您,如果Kevin不會因為我而與李小姐解除婚約……請問您會否放過我和我的家人呢?”

蘇希諾放下水瓶,仍舊沒吭聲。

斯敏兒認為,眼下唯一能保存自己和家人,又能避免傷害雷駿凱和李佩凌的方法,那就是讓自己變成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蘇希諾堅信雷駿凱會為了斯敏兒背信棄義,會因斯敏兒的出現而拋棄李佩凌,從而達到他的目的,因此才會綁架斯敏兒。

如果雷駿凱明確地表示,自己是不會與李佩凌解除婚約的,那麼斯敏兒就完全是個多餘的存在了。

蘇希諾也不會再養着她這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更不會費心去謀害她家人的性命。

斯敏兒不得不把話挑明:“巴達維先生,可能您高估了我對Kevin的影響了,若是您希望得到李小姐的芳心,可以通過別的更好的途徑……或許會比現在這個方法更有效果……”

蘇希諾冷笑:“小丫頭,你是在教我怎麼做嗎?”

斯敏兒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建議您……”

蘇希諾冷不防勾起她的下巴,斯敏兒未說完的話語頓時卡在了嗓子眼裡。

蘇希諾用略顯粗糙的大拇指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膚,他深深地望進她充滿了警覺與防備的眼眸內,以跟內心的火熱截然相反的冷淡語氣說道: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你再來勸我回頭是岸,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呢?”

斯敏兒櫻唇微啟,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蘇希諾盯着她潤着的唇瓣,頓覺喉嚨發乾,為免自己失控,於是他又毫不留情地將她甩開。

這次他好歹懂得控制力度,沒有把斯敏兒甩狠了,她只是歪了歪身子便坐正了。

這女人孱弱得可以,稍微用點力就彷彿會把她折斷似的,蘇希諾整理了一下領口,心裡想着。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比一般男人大得多,動作又粗野,那些服侍他的女人都會被他弄得一身傷,只是他過去從未關心過。

他目視前方,兀自冷酷地說道:“你問我若是科恩.馬哈德不會為了你解除婚約,我會不會放過你?好問題,我在你身上投入了不少金錢和時間,你覺得我會做虧本的生意嗎?”

斯敏兒一聽便心知不妙,看來是不能指望他會網開一面了。

蘇希諾瞟她一眼,感受着她的彷徨與忐忑,他不讓自己對她產生憐憫與不舍的心情,故意冷聲笑道:

“就算科恩.馬哈德不解除婚約,他也一定會因為你而干出一些好玩的事情來,你對他到底有多少影響力,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斯敏兒啞口無言,這人心如磐石,定然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而動搖的。

蘇希諾見她神色憂鬱,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情,他以輕佻的聲調道:“不過嘛……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或者他沒那個膽量的話……你倒也不是除此之外就一無是處,就讓你待在我的身邊,給我暖床,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斯敏兒一開始純潔到沒聽懂“暖床”為何意,她先是面露茫然,待她回心一想才醒悟過來,她的俏臉上登時一陣紅一陣白,又是羞惱又是懼怕。

她這幅敢怒不敢言又楚楚可憐的模樣,嚴重勾起了蘇希諾骨子裡的施虐惡趣味。

他現在很懷疑斯敏兒還保留着童貞,他本以為斯敏兒與雷駿凱在一起這麼久,該做的早就做過了,可是從種種跡象來看,斯敏兒對男女之事的認識還停留在表面階段。

而且她被男人一碰就一驚一乍地,十足十就是個黃花大閨女兒。蘇希諾也是閱女無數,身經百戰了,這麼說來,斯敏兒果然尚未破瓜嗎?

一想到這裡,他居然覺得內心無比地澎湃與興奮,他正想繼續逗弄她,車子卻已經抵達了。

車門被盡職盡責的助理拉開,蘇希諾的興緻被打擾,不悅地低聲“嘖”了一下,嚇得那小助理登時如臨大敵。

蘇希諾下車前,對斯敏兒撂下一句:“好好完成我給你交代的事情,別想玩什麼小把戲。”

斯敏兒低着頭不予回應,從她縮起肩膀緊攥拳頭的肢體語言可見,她此時的內心也是無比憋屈。

蘇希諾又冷笑了一聲,不慌不忙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