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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不容易才博取到斯家二老的信任,而斯敏兒也開始對他卸下心防,這下全被母親破壞殆盡了,可謂是功敗垂成。)

安書揚才不會乖乖就範,他也換上正色的表情,沉聲道:

“媽咪,您也說了,婚姻大事豈能用來開玩笑。現在不是舊社會了,沒有包辦婚姻那套,我該跟誰結婚,該什麼時候結婚,我想我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權吧?”

安書揚這是公然挑釁秦璐的權威,安書雅緊張得屏息,溫妮也是謹小慎微起來。

秦璐微微挑起一邊的眉,她的語氣平緩,卻透露着無比的威嚴:

“早在多年前,你就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溫妮,現在怎麼突然希望有選擇權了?”

安書揚正要說話,斯父驀地拄着拐杖站了起來。

屋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向他投以注目,斯父臉色陰沉,開口道:

“安夫人,看來你有許多事要跟書揚詳談,我們也不便在此打擾了,告辭。”

任誰都看得出來,斯父已經有點動怒了。

斯父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斯敏兒從小就乖巧懂事,又漂亮聰明,是斯父的驕傲,更是他捧在手裡呵護的寶貝。

在斯父的眼裡,自家女兒是天仙下凡,再好的男人都不一定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

而今,安書揚居然欺瞞了斯敏兒,明明多年前便與他人立下婚約,還以追求者的姿態出現在斯敏兒的身邊。

而他的母親更是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臉,這叫愛女心切的斯父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原本安書揚為救斯敏兒受傷,讓斯父倍受感動,明眼人都看得出安書揚對待斯敏兒是什麼樣的感情。

斯父和斯母甚至讓斯敏兒不要再為前途不明朗的雷駿凱等待了,乾脆接受安書揚好了。

可是沒想到,安書揚的母親一來就祭出“我家兒子要訂婚”這道殺手鐧來,擺明就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斯敏兒知難而退。

搞了半天,原來還是他們一廂情願了?

他斯泉生雖不是什麼大人物,卻也是個有骨氣的,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瞧不起!

安書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挽留的話來,只能憤恨地暗暗握住了拳。

秦璐骨子裡就是個犀利眼的人,斯敏兒一家對她而言毫無利用價值,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妨礙她的石子,她自然不會將其看在眼內,之所以還能對他們以禮相待,那也是因為她修養到家,說難聽點就是虛偽。

她假客套地回答:“那也是,因為書揚的事,也勞你們費了不少心了。”

斯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山炮,秦璐對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他豈會看不出來?他最不喜歡跟這種臉上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打交道,他也懶得跟她假客套,直接對斯敏兒和斯母道:

“敏兒,媽媽,收拾一下,咱們回去吧。”

斯敏兒對秦璐等人說了聲失陪,在母親的陪伴下進房間收東西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斯敏兒等於是被秦璐趕走的。安書揚一語不發,他俊逸的臉龐上彷彿凝聚着一層薄冰,全身籠罩着隱隱的寒氣。

屋內的氣氛變得有點微妙,秦璐卻不為所動,她優雅地交疊兩腿,端起茶水輕呷着,一舉一動都透着傲然之氣。

安書揚驀地站起來,大步走進卧室內。秦璐冷眼看着,也不開口阻止。

斯敏兒正在浴室里收拾自己的洗涮用品,她將自己的洗面奶、牙刷、毛巾、肥皂等物品,裝進米分色的洗涮包內。

她的目光落在擱在洗臉台上的剃鬚刀上,早上為安書揚刮鬍子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的胸口不知因何傳來刺痛,她心想無他的,只證明自己與安書揚和雷駿凱都是有緣無分罷了。

斯敏兒低頭把洗涮包的拉鏈拉上,就在這時,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閃了進來。斯敏兒愕然地抬頭,驀地被對方一手攬進懷裡,她只覺眼前一黑,兩片唇瓣霸道地壓了下來。

斯敏兒想起父母就在門外,嚇得伸手就要將他推開。她的手剛撐到對方的胸膛,立即又想起他的傷患身份,頓時就使不出力氣來了。

安書揚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托住她的後腦,使勁向自己摁壓過去,他瘋狂地吸吮啃噬着她的唇,焦慮地表達着自己的真心和熱情。

安書揚像座小山似的堵在浴室的門口,房間內的斯父斯母自然猜到他們在幹什麼,斯父怒目攢眉,他往前跨了半步,卻被斯母拉住了。

這一狂野而迫切的熱吻,直到斯敏兒的櫻唇都被啃得紅腫了,才得意鬆脫。兩人鼻尖相觸,都有點氣喘吁吁地。

安書揚轉為含住斯敏兒可愛的耳垂,惹來她一陣發顫。

“寶貝兒,我愛你,請你相信我……”他在她的耳畔低語,滾燙的氣息鑽進斯敏兒的耳朵內,又引起她一陣酥麻。

斯敏兒的心跳已經徹底亂了,不過她並沒有回答。

安書揚一遍又一遍地宣誓着:“我愛的是你的,我想娶的只有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斯敏兒不願去看安書揚急切的眼神,也害怕被對方看到自己動搖的神色。她從他懷裡退出來,垂着腦袋拿起自己的洗涮包,沉默地走出浴室。

安書揚緊隨其後,他緊緊盯着斯敏兒的背影,好像少看一眼她便會消失似的。

房間內,斯母已經幫斯敏兒把衣物收拾好。斯父兩手撐在拐杖上,用犀利的眼神審視着他。

安書揚不希望被他們就此誤解,他想要解釋:“伯父,所謂訂婚的事全是家裡擅自決定的,我……”

斯父不等他說完,便冷聲截斷他的話:“你們家的事,我們不清楚,也沒資格摻和。我只需要你知道,敏兒不是可以被你們恣意玩弄的女孩。”

明明前一刻斯父還與安書揚相談甚歡,而今看來安書揚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了。

安書揚心急如焚地搖頭:“伯父,我從來沒想過要玩弄敏兒,我對她絕對是真心的!”

斯母搶在斯父開口前說道:“我們明白的,你為敏兒的付出,我們都明白,只是我們更希望你能處理好跟家裡的關係。”

安書揚點頭如搗蒜:“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我絕對不會讓敏兒受委屈的!”

斯父不願多說,拄着拐杖率先走開了。斯母只好跟上,臨走前不忘對安書揚說了句“保重”。

斯敏兒提起自己的行李袋,她看了安書揚一眼,又飛快移開。

“安大哥,請你保重好身體。”她低頭說道。

“嗯,我會跟你保持聯繫的。”安書揚不惜用上苦肉計,慘兮兮地說道:“寶貝兒說過要照顧我的,你不理我的話我會無法恢復的。”

斯敏兒差點沒繃住笑出來,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她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斯家一行離開前,秦璐還假惺惺地讓助理開車送他們,最後還是被斯父拒絕了,斯父是個不吃嗟來之食的硬漢子。

斯家三口後腳剛離開病房,安書揚便當著秦璐的面前,撥打了自己主治醫生的電話,讓他給自己辦理出院。

秦璐見他打完電話,環胸問道:“醫生不是讓你住兩天嗎?”

安書揚冷淡回應:“沒必要,我的傷勢不嚴重。”

秦璐知道他在跟自己作對,安書揚急着要出院,不就是要告訴自己和溫妮,他不需要她們來照顧嗎?

安書揚遺傳了秦璐的腹黑性情,極少表露出自己的喜怒哀樂,可是這一回,他毫不保留地將對抗的情緒擺在了臉上。

秦璐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與安書揚在病房內。

兒子是她的希望和寄託,她當然不願意與他交惡。秦璐卸下了冰冷和強硬的偽裝,她與安書揚面對面坐着,打算以溝通化解紛爭。

秦璐平心靜氣地問道:“你真的不願意娶溫妮嗎?”

“這件事我在去年就跟你們表明了。”安書揚在母親的面前也不掩飾自己的不耐:“我記得過年的時候我說過,我愛上一個女孩了,只願意娶她,讓你們儘早跟溫妮和伯父伯母他們說清楚的。”

“可是據我所知,那女孩有個男朋友叫Kevin。”秦璐戳穿道。

“那是過去了。”安書揚大言不慚地說道:“他們早晚會分手的。”

“我的兒子居然淪落到要當個備胎。”秦璐使用激將法:“我該怎麼說呢?太有出息了,不是嗎?”

“隨便。”安書揚早在八百年前就把羞恥心給自個兒吃掉了,母親這麼點冷嘲熱諷才不會對他構成打擊,他堅定不移地說道:“我娶老婆不是為了幫我拓展事業的,是要娶回來疼愛的。”

“Jo色ph……”秦璐喊着安書揚的英文名,她繼續以嘲弄的口吻笑道:

“哎……看來你這幾年演偶像劇演太多了,生生把自己變成個情聖了。我得說,演戲投入是好事,不過入戲太深影響到生活可就不好了,現實跟戲劇畢竟是不一樣的,請你變回我那個理智而聰敏的兒子好嗎?”

她這是諷刺安書揚思想幼稚,安書揚會因此動搖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媽咪,不管是理智而聰敏,還是幼稚而可笑,不一樣是您的兒子嗎?”安書揚一語道破:“對您而言,我的婚姻到底是以我的幸福為前提的,還是以利益最大化為前提呢?”

秦璐柳眉微微一攏,看似有點動氣了,她語氣沉了沉。

“娶一個能讓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的妻子,難道不也是一種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