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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駿凱的話外之音顯然是指,斯敏兒遭欺辱的事,不需要安書揚去為她報仇雪恨,因為斯敏兒是他雷駿凱的女人,沒有安書揚逞威風的餘地。

安書揚的臉上喜怒不形於色,叫人難以琢磨他的心境, 雷駿凱又沉聲道:

“那個表子養的狗雜種,我會讓他悔不當初的”

“哦”安書揚也不怕挑起戰火,他譏諷地問道:“你要怎麼讓他悔不當初把他打骨折了還是打吐血了”

他這是諷刺雷駿凱除了使用暴力手段以外,根本對付不了許家彥。

雷駿凱豈會聽不出來,他本要動怒,後來想想自己這麼容易就被對手惹惱,也未免太幼稚了點。

他態度決然地說道:“我要怎麼做,不需要向你交代,總之,敏兒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也輪不到你插手”

“嘴上逞能根本無濟於事,你能採取的手段,你我心知肚明。”安書揚不顧情面地拆穿,他冷酷地說道:“姓許的所犯下的罪行,死一百次都嫌少,只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也太便宜他了。”

看來安書揚與雷駿凱一樣,都對許家彥恨之入骨。是啊,光是他意圖侵犯斯敏兒這一條,就足以叫二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安書揚不等雷駿凱開口,又道:

“而且敏兒這麼善良,她肯定覺得我們打了許家彥一頓就算是扯平了。你還要明刀明槍地去找許家彥算賬,搞不好還會激起她的惻隱之心,她不但不會表揚你,還會責怪你。所以,你認為自己那些報仇的方法可行嗎”

雷駿凱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安書揚的話句句在理。對方將斯敏兒的個性分析得這般透徹,着實叫他不忿。

他死鴨子嘴硬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不可行別以為只有你手段高”

“雷先生。”安書揚以語重心長的口吻道:

“許家彥的為人我也算了解,其實近年來,被他算計過的女孩子不在少數,他所用的齷齪手段,我也有所耳聞,他這人就是急功近利,做生意是如此,對待女人也是如此。所以他看上誰了,若是人家不上鉤,他就會像今天這樣,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一般情況下,那些女孩也就自認倒霉,有的從了他,有的不敢作聲”

他扯了一堆雷駿凱不關心的事,後者不耐煩地打斷:“你說這些關我屁事”

安書揚緊接着就道:“正因如此,才會姑息養奸,助長了他的氣焰,以至於連累了敏兒。今天也是老天爺眷顧,讓我們阻止了他。可是萬一他不死心,或者日後故技重施,又坑害敏兒或者別的女孩,不是很糟糕嗎”

雷駿凱寒着聲音道:“他敢再對敏兒出手,我要了他的腿”

安書揚冷哼:“你認為像今天這樣衝進去痛毆他的機會,天天都有嗎你不知道他的底細嗎人家再怎麼樣,也是堂堂大企業的繼承人,這次我們只是正好鑽了空子。”

大企業的繼承人,這幾個字,雷駿凱聽得額外刺耳。

沒錯,這就是他與許家彥和安書揚這些公子哥兒最大的區別,儘管他如今已經是身價千萬、紅頭海內外的大明星,可是他背後沒有一個龐大的家族,他沒有可靠的靠山,沒有廣闊的人脈,在他們這些人面前,他只是個有點錢的小明星,根本沒有與他們抗衡的資本。

如果他小時候不是遇到那樣的變故,如果他沒有跟馬哈德鬧翻的話,其實他比他們更不,雷駿凱對自己搖頭,他不允許自己有這種僥倖的想法,他的命運如此,老天爺就是安排他走上了這樣的道路。

正因為他離開了馬來西亞,他才會找到今生的摯愛,才會與斯敏兒相遇,所以,世上是沒有“如果”的,只有必然。

雷駿凱的內心正波濤洶湧,安書揚接着又道:“對於許家彥這種人,必須斬草除根,讓他永遠也翻身不得,免得他哪天又捲土重來,這麼做,既是保護敏兒,也是為民除害,你說不是嗎”

“哼”雷駿凱冷笑:“虧你說得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安書揚聳肩。

雷駿凱又沉默了,安書揚知道他已經被自己說服,他老掉重提:“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吧,這樣也好逮住他的把柄。”

雷駿凱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對於剷除許家彥並無益處,今天這件事就已經充分地警醒了他,萬密必有一疏,無論他如何謹小慎微,也有他照顧不到的地方。

如果這回不是有安書揚的協助,斯敏兒說不定早已遭到賊人的毒手了而自己,除了把對方暴打一頓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奈何得了他。

雷駿凱最後還是選擇了將自己所探聽到的情況全盤托出,包括替許家彥搭橋牽線的崔一帆和丁小月等人的情況,也無一遺漏。

安書揚聽完後,理智地分析道:

“如此看來,這幾個人絕對是脫不了干係的,就如你所說的,世上沒有這麼多巧合,他們費勁心事,就是為了給許家彥製造機會。你說的那個沈毅,他喝掉了敏兒的果汁,等於是幫敏兒擋了一箭,奈何後來敏兒還吃下了別的可疑食物,才會被許家彥擄走的。現在只是不知道,負責下藥的是那個姓丁的女人,還是崔一帆,目前來看是那個女人的可能性比較高,因為敏兒對她沒有戒心。”

雷駿凱道:“等敏兒醒來後,還得問一問她,她是真的太沒戒心了,對那些笑裡藏刀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安書揚淡淡一笑:“是啊,敏兒太善良了”

雷駿凱聽到他誇斯敏兒,卻高興不起來,他垮下臉道:“敏兒有多好,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他的意思是我比你更了解她,這在安書揚聽來,只是一種不成熟的示威行為。他冷淡一笑,不再作聲了。

二人又無言以對了須臾,何萍從卧室里出來了。

雷駿凱因為跟她不熟,所以不好開口,安書揚問道:“敏兒現在怎麼樣了”

何萍道:“哦,敏兒剛才醒了一下”

雷駿凱和安書揚一聽,都條件反射地蹦起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往房間沖走,何萍忙道:“啊你們動作輕點,她現在已經睡著了。”

二人立即像小學生聽了班主任的話一樣,放輕了腳步,何萍看得很想發笑,這兩個在觀眾面前魅力無窮的男神,為了斯敏兒,竟都出現了這種可愛的舉動。

雷駿凱和安書揚進了房間,見敏兒的確是睡沉了,雷駿凱進去之後,腳上就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不動。

安書揚查看完斯敏兒臉的傷勢,他正要離開,卻見雷駿凱一動也不動。看來對方是打算賴在房間內,好讓斯敏兒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自己。

安書揚力求將拆cp的行徑進行到底,他假裝不明白對方的心思,故意開口道:“我們出去吧,別打擾敏兒休息了。”

雷駿凱懶得理會他,他直接走到床邊不遠處的貴妃椅躺下,明擺着是“我今晚就要睡在這裡,你奈何得了我嗎”

安書揚卻是奈何不了他,總不能把他攆出去吧而這房間里,除了床以外,只有那張貴妃椅能坐人,他無法效仿雷駿凱的作法。

誰讓人家現在是斯敏兒的“正牌男友”呢安書揚苦澀地想着,自己對斯敏兒的一切關心和幫助,都只能理解成“一個厚臉皮的第三者在蹦達”。

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舔着傷口,有風度地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他們。

何萍請示過安書揚後,便也離開了。安書揚獨自躺在客廳的三人沙發上,拿着手機刷了一陣子微博和微信,沒多久後,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仿古實木座鐘的鐘擺有節奏地擺動着,房間內一片靜謐,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嗚嗚嗚地送出氣溫適宜的暖風。

卧室內只亮着一盞昏暗的壁燈,雷駿凱也睡沉了,他一手搭在肚子上,另一手則墊在腦後。

床上的斯敏兒,在翻了一個身後,不知因何,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

她感覺頭痛欲裂,神志不清,自己好像做了無數個凌亂的夢,其中有被暴打的噩夢不,不對,那不是做夢斯敏兒兩眼驀地睜大。

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手腳也酸軟得像跑了一場馬拉松似的。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扭身看了看周遭。

斯敏兒看到了躺在貴妃椅上的雷駿凱,眼圈不知為何就熱了。

太好了原來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她頓時有一種如稀重負的感覺,那種從夢裡醒來後的空虛與恐懼,頃刻間就消散了。

斯敏兒仰躺着,大腦整理着自己昏睡之前的記憶。

她記得自己被許家彥弄暈帶到房間里去了,接着對方跟她說了一大堆甜言蜜語,可是當她用防狼噴霧反抗的時候,許家彥就發狂了,他騎在她身上瘋狂地抽打她。

後來她好像看到安書揚進來了,他將許家彥摔倒在地上,然後雷駿凱也來了,可是那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

好像她還看到了何萍,對方幫她換衣服,還問她感覺怎麼樣,自己回答了“頭很暈”,接着又睡著了。

斯敏兒獃獃地躺了片刻,逐漸感覺到喉嚨里傳來乾澀的感覺。她需要補充點水分才行斯敏兒動作輕柔地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