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傳聞，歸墟帝主便是十二個掌握太初力的強橫存在。

甚至創在了不遜色於真界的歸墟界。

一切真界死亡的生靈，全都進入歸墟界，他便是歸墟界的主宰。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至今無人知曉，甚至天子們都難以揣測其神秘。

歸墟帝主雙目貫穿歲月長河，凝視着蘇羽：“你想得到我的道？”

“是！”蘇羽心情莫名的緊張起來。

這種情緒，已經很多年不曾出現在其內心之中。

“那你知道，何為道嗎？”歸墟帝主道。

蘇羽陷入思索。

類似的問題，他曾經被問過多次，一些是當時高人的詢問，一些是已故的強者遺留的問題。

蘇羽的回答，每一次都不同。

因為經歷得越多，他對道的認識就越深刻。

曾經，他覺得道，是超越畫地為牢的桎梏，不斷打破束縛。

後來，他覺得道，是更高統治者創造的東西。

如今，蘇羽心中有了新的答案，他手掌貼在自己的心臟：“道，在這裡。”

歸墟帝主道：“何解？”

蘇羽目望星河，道：“道，從來不是唯一，不是至尊專屬，不是強者獨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

“你歸墟帝主，有屬於你的道，我蘇羽，有屬於我蘇羽的道，云云蒼生有屬於他們的道。”

“每個人的道，都在自己的心底，只是有的人發現了，有的人，沒有發現。”

歸墟帝主古井無波的眼睛裡，一絲漣漪閃過：“耳目一新的回答！那麼，你的道是什麼？”

蘇羽想了很久，望了望天空，望了望腳下的大地。

曾經，他覺得自己的道，是成為武道至尊，成為天下主宰，成為無人可操控命運的武道之神。

可，現在，他有了更新的認識。

“我的道，是我在，天在，我不在，天不在。”

乍一聽，其道，平凡無奇。

但仔細聽，方能聽出裡面的驚魂之意！

常理而言，都是天在萬物在，天不在萬物不在。

可蘇羽呢？

一句他在，才有天在，這是何等霸氣之志？

蘇羽的道，已經不再是蒼天之下，武道第一人，而是超越那個天，成為掌控蒼天的更古存在！

歸墟帝主平靜的眼眸中，再度出現漣漪，而且是一整片。

他忍不住鼓掌，臉上竟露出笑意，並一字一頓的道出四個字：“吾道不孤！”

作為獨自建立了真界的歸墟帝主而言，他的道和蘇羽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我的道，終究還是落了下乘，始終沒有超過那個天。”

蘇羽若有所悟。

建立了歸墟界，獨自成為一界之主的歸墟帝主，還自嘆沒有超越那個天。

他口中所說的天，是指什麼？

是指超越了真界的更高存在嗎？

“年輕人，你身上，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歸墟帝主道：“而且，你的道，或許會比我走的更遠，更高。”

蘇羽心情激動，歸墟帝主此番話，乃是對蘇羽最高評價。

其道，不傳給蘇羽，還能傳給誰？

“所以……”歸墟帝主的道，蘇羽暗暗壓制住激動，準備接受來自歸墟帝主的道，可，歸墟帝主話鋒一轉：“我不能傳道於你。”

猝不及防的轉折，讓蘇羽好懸沒又被一口老血給嗆死。

讚許那麼高，結果下了不能傳道的結論？

歸墟帝主道：“我的道，你最多只能走到我的地步，無法更高。”

“但，你的道，或許會比我走得更遠，傳道於你，只會誤導你。”

蘇羽只覺涼風吹來，渾身涼颼颼的。

什麼叫弄巧成拙，這就是了！

到嘴裡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啊！

“我只是領悟高，實力方面，還是需要歸墟帝主前輩多多提攜的。”蘇羽做最後的努力。

誰知，歸墟帝主微微搖頭：“你的實力，其實很高，只是用錯了地方。”

歸墟帝主手掌一抬，蘇羽頓覺身體無法控制。

進而，一拳漆黑色的真空環帶，出現在蘇羽的腰間，遠看去，宛若黑色的光環。

蘇羽對此稍稍有些陌生，他都快忘了，自己凝結出了三尺小界，一個真界級別的存在。

“有開創一個真界的種子，卻棄而不用，選擇小道而行，如何能夠成就你的道呢？”歸墟帝主道。

蘇羽心中振奮，一絲激動在內心蔓延。

“三尺真界，我的確凝練出來，但，並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培養和擴增。”蘇羽目露希冀之色：“懇請前輩賜教。”

三尺小界，他已經許久不曾動用過，甚至將其廢棄。

因為過往的戰鬥經歷而言，三尺小界相當雞肋，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加之它始終如固，不曾有變化，蘇羽便更沒有花費心思。

歸墟帝主道：“真界的種子想要萌芽，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其它真界的本源。”

蘇羽目露沉思。

當下所處的真界，其本源應該就是天子們佔據的聖山。

那座山，是當前真界的源頭。

一切之物，都是從聖山衍化出來，聖山，或許就是真界的源頭。

蘇羽自己的真界想要擴增，便只有掠取聖山本源。

念及至此，蘇羽不由苦笑：“前輩怕是不知道，聖山已經被天子佔據，目前他們不找我的麻煩，已經燒高香，我怎敢登臨聖山，搶奪裡面的本源呢？”

歸墟帝主沉默片刻，道：“那，你也可以找人祖，他曾經一戰聖山，將聖山轟下小部分。”

“那些部分，大多都被其蒼生鼎吸收，你可以和人祖商量，讓其將聖山塵土交換於你。”

蘇羽心中猛震，他隱約記得，初次相遇人祖的屍體時，對方曾經釋放過一段記憶。

那些記憶裡面，的確有部分聖山石頭在大戰之中掉落。

“前輩或許並不知曉，人祖早已死去，他的蒼生鼎也不知所蹤。”蘇羽道。

那威滅聖山的蒼生鼎，是何等蓋世寶物？

很可惜的是，至今下落不明。

猛然間，蘇羽想到了天路。

人祖將其一生傳承都留在天路的盡頭，給人族的後起之秀，難道蒼生鼎連同裡面的聖山本源，都在那裡嗎？

念及至此，蘇羽目光爆發璀璨明光！

“看來，你有眉目了。”歸墟帝主道：“你我相遇，便是緣分，現在，我可以答應你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