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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輕呂醒來,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後的清晨了,剛剛有了意識,輕呂就第一時間摸向了他的身旁。

左右摸了兩下後,在手放在一柄冰涼的長劍上時,心安了不少。

劍之極道者,一向是劍不離身,就連睡覺,也是抱着裹了鞘的劍睡,劍就是劍客的最大依仗,在這個江湖,所有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唯有一柄長劍,才能做到真正的不離不棄。

輕呂一把抓過手中的劍,緩緩的做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怔然。

在輕呂察覺到自己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給救了,不然的話,那隻已經被自己刺瞎了一隻眼近乎發狂的野獸,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一想到那野獸的恐怖,現在輕呂還有些發怵,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兇悍的東西。

“等等,這野獸如此可怕,到底是誰救了我?”輕呂猛地一顫,那野獸就連自己都應付不了,那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並且此人竟然能帶着一個昏迷的人,走出這十天絕地,這份功力絕對遠超與自己。

“普意禪師?無生老祖?東方道人?”皺着眉頭,細數了幾個人名,輕呂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已經是大陸最強的劍客,剛剛所數的幾個無非也就是各個領域的最強者,實際戰鬥力和他相差不大。

在輕呂坐在床上細數的時候,茅草屋的門被推了開,一個模樣十分年輕,看上去比較和氣的人走了進來,看到輕呂坐在床上,笑了一下。

“你醒了?”那人笑着對輕呂說道,同時也有些震驚,看來他家師兄的復骨散還真是好東西,胸骨碎裂可不是一般的傷勢,起碼對於沒有修鍊過的凡俗之人是這樣的,沒想到才僅僅是幾天的時間,這人就可以下地了。

輕呂立刻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原本擰着的眉頭立刻一松,有些木訥的臉上不自然的勾着一絲的笑容,從床下地,感激的拱了拱手。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沒有笑容了,輕呂的笑有些僵硬,臉頰的肌肉還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兩下,看上去整張臉頗有一些殭屍的風範。

“”進來的那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生硬的表情,這貨得是多久沒有笑了?總是聽到有人說殭屍臉,可還從來沒有見過,有時候他還好奇,想要見一見傳說中的殭屍臉是個什麼模樣,也腦補過一些畫面。

今日一見,這殭屍臉比想象的還要尷尬,這一笑,乍然一看,詭異到了極點,原本一臉溫和笑的那人,臉上瞬間就變成了乾笑。

“嘿嘿這位兄台現在感覺怎麼樣?”乾笑了兩聲後,他竟感覺多少有些緊張。

這種感覺一升起來,他就有種想要扇自己兩個耳光的衝動,他的修為再怎麼低那也是一個修真界之人,怎麼看到世俗之人,還會感覺有些緊張。

“我現在已無大礙,這些天還多虧了這位大俠的照顧,請問大俠尊姓大名?”輕呂揉了揉有些發硬的臉頰,盡量想讓自己的笑容保持的更柔和一些,只不過他這一揉,一邊嘴角上揚一邊嘴角向下,看上去就更加詭異了。

看着詭異的臉,那人全身不由自主地又顫了一下。

“你客氣了,你用的葯是我師兄的,救你回來的人是顧師姐,和我可沒有多大關係,我最多也就是來確定一下你醒沒醒而已,你要謝的話還是謝兩位吧。”

他可是有些怕了,他這麼多年還第一次看到這麼詭異的笑,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惡意,卻比在猙獰不過的獰笑還要可怕。

不寒而慄,他現在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散髮絲絲的涼氣,還沒等輕呂開口,他就立刻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奪門而出。

獨自一人在房間里的輕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自打他成名以來,劍是他唯一的陪伴,他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也不用和任何人笑,沒想到這麼久的時間不笑了,再一笑,就已經笑不出來了。

“那人身上的氣息很奇怪,不像是內家高手,看他的身形和全身筋肉,也不像是外家高手,不過我卻也可以感受到一股氣在他身上遊走,也不知道是哪個流派的高手。”揉了揉臉後,輕呂稍稍的晃了晃頭。

此時的輕呂還沒有想到,現在他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小世界中了,而是到了一片更廣闊的天地了。

人走了沒多久,又折返回來了,這一次,身邊還跟着另一個男子。

“師兄,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那人瞪大了眼睛,瞅着身旁的男子,呲着牙。

“不錯,果然是醒了,看樣子恢復得很好。”那人的師兄盯着着輕呂,不知覺間閃過一絲驚奇。

他調配的藥粉有多少藥性他清楚的很,雖然不同於世俗的藥物,不過藥性也應該沒有這麼誇張才對,傷筋動骨100天,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尤其是像這種胸骨幾近完全粉碎的傷勢,就算他的藥物已經脫離了凡品的層次,也應該沒有七八天下不了地才對。

“這位是我的師兄,這些天你所敷的葯,都是我師兄親手調配的。”

輕呂不敢怠慢,立刻拱了拱手。

“多謝這位兄台搭救,救命之恩,輕呂永世難忘,還請問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說話之際,輕呂的餘光也在不斷的打量着面前的這個青年。

輕呂有些困惑,這個青年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歲,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太多,隱約間可以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卻又沒有江湖人身上的江湖氣,也不是富家子弟的富貴氣,這種氣息相當奇怪,自己行走江湖從來也沒有感受到這股氣息。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仙氣,周正平和,與世無爭,隱約有着飄渺的神秘感。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更何況我只是幫你敷藥的,救你回來的還另有其人。”

師兄笑着擺了擺手,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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