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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魚擺在案上,活魚養在水裡。攤位一個挨一個,賣魚的人不少,買魚的人更多。這裡是臨沂最大的鮮魚市場。

在那人堆里擠過來擠過去的劉玉欣,並不去關心那些什麼草魚、鯉魚、白鰱、胖頭,她在那裡集中精力搜尋檢察院的江明。

周明志的案子在公安局那邊偵查終結,已移送至檢察院這邊審查起訴。江明再次成了一個重要的關鍵人物,劉玉欣迅速動起來。不知怎的,步步不順,先是連着三夜未敲開他的家門,後是天天去他的辦公場所也見不上人。如今,好不容易追蹤到這裡,遇上了一位鄉下老漢上前問路,見他可憐,她給了他一個滿意,可自己的眼睛沒有跟上,把事誤了。

在這麼一個特大的市場里,找一個人實在是難。劉玉欣見空就跑,可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全部走下來。天開始暗下來,有人開始收攤。買一斤二斤的魚費不了多大的事,江明可能走了,不如走過去堵在他的家門口。

江明住在三樓,劉玉欣候在了一樓。小北風一個勁地往樓道里灌,把她凍得直打牙巴骨。在這麼一個冷天氣里,時間長了會傷着人,隔段時間,她就到一個大茶水爐子跟前烤上幾分鐘。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家裡亮了燈,好喜,跑上去輕輕叩響了門。幾次重複也沒有人應,急了眼的她把禮貌放到一邊,加重了手的力量。未料,不但未把門敲開,反而把燈敲滅了。

劉玉欣鼓着一肚子氣退下來,咬牙切齒地罵江明:“你這個狗雜種,已經收了俺那麼多的禮,竟然這麼薄情!”

在往廠子里趕的路上,眼前老是晃動着周明志的身影。春節到了眼前,難道眼睜睜地看着叫他在那個地方過大年嗎。劉玉欣一咬牙,調過頭來往回返。

江明沒有想到劉玉欣會殺回來,慌慌然把老婆趕上了陣。她堵着門口不讓她進,“你老往俺家跑什麼,老江給你幫不上忙,快回快回。”

劉玉欣極力控制着自己,迫使自己露出了滿臉笑,“嫂子,那點小事難為不着江科長。”

“看你說得多輕巧,再用上一點點力,就把人捅死了。還事小,還事小,你們是些什麼人?沒點人味,拿着人命不當一回事。”

聽了這些,一股熱血衝上了頭頂,劉玉欣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女人生吃了,喊着說:“給我把嘴巴放乾淨了點!那是誣陷,懂嗎?是誣陷!”

“咦,怎麼變了臉呀!”她怕劉玉欣動了手,拉着架子要退。

劉玉欣猛然醒過來,忙賠不是:“嫂子嫂子,千萬別見怪,我的脾氣不是人脾氣。”

“行了行了,回吧,可別在這裡嚇俺了。”

劉玉欣忙把裝着十萬塊錢的包往前一伸,急切地說:“我只是和江科長說幾句話,不會佔用你們太多的時間。”

“去去去。”見對手軟了下來,她又硬了起來,“快收起你的這一套,你就是把一塊金磚抱了來,也白搭。”

在檢察院的這一邊,只認識這個江明,不能得罪了他,劉玉欣強壓着怒火退了下來。

在哪個方面出現了問題?怎麼得罪了江明?碰了一鼻子灰的劉玉欣,帶着疑問回到廠,躺下來仔細找原因。

“劉姨!”

是周靜靜的聲音,劉玉欣趕緊下床 ,趿拉着鞋去開門,“來了來了,靜靜,周靜靜!”

周靜靜進來門口就往劉玉欣的懷裡撲,親熱地連聲喚:“姨,姨,劉姨!”

感覺着她的手有些涼,劉玉欣把她推到暖氣片的跟前,雙手捂在她那凍紅了的臉上,親切地問:“回家過禮拜?”

周靜靜點點頭,“哎,十二點一刻到的家。”

“不好好在家裡待着,晚上來幹啥?你媽呢?”

“她不在家,我找了一輛出租車。”

周靜靜所在的那個學校封閉管理,除了放長假和過大節,一般不讓回家。為了不妨礙她的學習,到今還沒有把爸爸的不幸說給她。劉玉欣以為,是因為沒有見上爸爸,她才偷着跑了過來,“路上不安全,一個人走夜路容易出危險。今後,可別再任性。你爸出了差,還得需要十多天。”

周靜靜說,她已經曉得了那一切,聽孫秀娟說,為爸爸操心的人沒有幾個,人人都站在那裡冷眼看,不着急不上火,只有劉玉欣,在這裡拼着命忙活,她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表示一下謝意,“劉姨,就你有人情味。將來,我一定要在爸爸的面前為你說上幾句好聽的。”

“不要信了你妗子,你的媽媽,比誰都上心。”

“她說我爸喜歡酒,出事,是必然。我爸雖然喜歡酒,可從來不鬧事喲。我已經長到了十三歲,從來沒見他耍過酒瘋。”

“對這件事情,你相信嗎?”

周靜靜堅定地說:“他有素質,絕對不是一個粗野的人!”

“說得對!”劉玉欣激動了,把周靜靜緊緊攬住,“你爸爸是一個正當人,是一個會來事的人。他是被人陷害,被人算計了。”

“能找出那個壞人嗎?”

劉玉欣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以及案子的進展情況,預計的結果,比較全面地講了講,“靜靜,不要擔心,只管上好你的學。”

當聽說爸爸有被判刑的危險時,周靜靜急得要哭,“姨,我想爸!你趕緊救他,趕緊,趕緊啊!”

被周靜靜的焦急舉動所感染,劉玉欣穩不住了,決定迎難而上,立刻再去纏江明。

時間有點晚,天又陰着,劉玉欣帶上了姜莉莉。這麼做,並不只是圖了做伴,主要想利用姜莉莉這個生人叫開江明的門。

妙,燈亮着,江明還沒睡。馬上就要進入角色,劉玉欣怕姜莉莉做不好,上樓前,要她演練了一遍。這時,頭頂上響起了腳步聲,眼見高慶東和江明一前一後說笑着走下樓來。這是一個意外,劉玉欣驚得失去了思維,呆在了那裡。他們那兩個人不但受了驚,還害了怕。江明返身往樓上退,高慶東搶步朝前沖。

百思不解的難題,在瞬間得到了解決。劉玉欣立刻找到了江明冷淡她的原因,氣得她揮着拳頭要打高慶東這個狗日的,“雜種,你這個狗雜種!不打算讓人活了?”

由於太突然,在短時間內難以找到對策,高慶東不敢敵抗,邁着大步往前沖。

氣火了的劉玉欣,邊往前追邊拍得手啪啪響,“周明志怎麼你了?他刨了你家的祖墳嗎?高慶東,鱉羔子,說!”

見劉玉欣發了瘋,高慶東嚇壞了,拋開尊嚴,像一個被追趕的賊一樣,叉開腿跑過去,開着車子跑走了。

火了的劉玉欣改變了先前的小心謹慎,跑過去找高慶美。說在周明志批捕之前,通過孫有文認識了江明。起初,江明不僅答應了,還有所行動。但事隔不久,突然翻了臉,直至今天,他的態度也沒改變。今天才搞清了這個原因,原來是高慶東在背後幫倒忙。

“有這種可能嗎?”高慶美用懷疑的目光注視着劉玉欣,“那個周明志,不僅是他的姐夫,還給他帶來了幸福。”

劉玉欣懇切地請求高慶美,一定要用另一種眼光去看高慶東,不可完全拿他當一個知心的親人,要立馬着手開始剖析他、研究他,“高姐,請你相信我。在我的身上,並沒有產生什麼壞的想法,絕對不是想叫你們姐弟倆背生。”

姜莉莉幫腔說:“不管是從他的想法上看,還是從他的行為上看,都不怎麼樣。眼下,他已經把這個廠子搞亂了。”

在這些方面,確實讓人值得思考。周明志對那些工人知冷知熱,每逢大節,不但發獎金,而且還發很多的禮品。可高慶東不但不跟着學,還以效益不好、流動資金不足、產品質量不達標為理由,壓縮了基本工資。越想,越覺得他有點那個,高慶美答應了劉玉欣,說可以找他談一談。

到了笫二天,高慶東已是成竹在胸,“姐,不要聽那個姓劉的胡嚼,她存心不良。我到檢察院,是為了讓俺姐夫早出來。”

高慶美被他的幾句話頂了回來,“玉欣,你誤會了他,他說的很貼譜。”

劉玉欣氣歪了脖子,“周廠長是個比較穩重的人,在氣頭上,可能會打人家一耳刮子踢人家一腳,不可能粗到那種程度。可現在,他被整進了局子,這貼譜嗎?”

“在不沾酒的情況下,做出了那種事,沒有人信。可他喝大了酒,人常說:酒能成事,也能壞事。玉欣,快快放手吧,別再瞎跑了。逮着嚴立強的時候,你們都樂壞了。可結果怎麼樣,還不是一場空。”

見高慶美老是不開竅,劉玉欣不再多說,強拉着她去求孫有文。她盼着,能把江明從高慶東的手裡奪過來。

這是徒勞的,由於已經收下了高慶東那麼多的錢,江明不敢違背了他的意願。他在那裡一邊應付着孫有文,一邊令手下抓緊整理周明志的起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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