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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經過一番審訊，搞清了這四個歹徒的身份。他們是江蘇省的徐州人，都是全國通緝的重犯，個個身系命案，多的手上有五條人命。

四個人的供詞一致，都說，他們過來殺人劫錢，是受到了鐵頭一人的邀請。他們的目標只是那三個香港人，並沒有其他的目的。雖然不是初次來臨沂，但除了鐵頭，在這裡別無熟人。

審訊結束時，夜已經深了，丁亮卻沒有急着走。楊曉月與劉玉欣還在那裡等着這邊的消息，實在不想拿着這麼一個結果去見她們，實在不願再讓她們那失望的面孔顯示在自己的面前。

這四個劫匪，是真的不認識嚴立強和高慶東，還是有約在先不肯吐實？嗐，那個高慶東若是與他們有聯繫，就可以把他搞來，叫他跪在周明志的面前。

這四個劫匪都說，不知道鐵頭的藏身地點，他們的所有行動，都是他通過電話指揮的。這是真的嗎？若是抓住了鐵頭，就可以解決。真該死，怎麼就沒有預計到他在那一刻里出現呢，如果早下決心開槍打破他的車輪胎，也肯定是另一種結果。嗐，在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為什麼不果斷？太不應該了！

丁亮用涼水泡了泡頭，把困意趕跑，點上一根煙，繼續往下想。

那些香港人來到這裡不久，他們就圍了上來，是誰把這個信息透給鐵頭的？他媽的，那個高慶東分明就是總指揮！

想到這裡，丁亮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手裡的那半截煙往地上一扔，噔噔噔從樓上跑下來，趕到拘押那四個劫匪的留置室。

三個看守民警還沒睡，在那值班室里聊天喝茶，丁亮抽出煙來遞過去，“他們這幾個人很滑，可能還沒吐乾淨。我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如果出了問題，由我一個人擔著。”

一個姓王的年輕人支持了他，“行，反正都是死貨。你一個人有點累，我過去幫幫你。若是被領導知道了，咱們一起擔這個責。”

壯的撐折騰，他們把一個體胖的挑了出來，小王拍拍他的胸，“管，真厚實，就是用上槍，也打不透。”

丁亮一眼瞪過去，伸出一根指頭在他的胸前一轉，“呸，紙老虎，用錐子輕輕一紮，就可捅透。”

地下室的訊問室里，有一個挺堅固的鐵架子，上面能捆人的胳膊，下面能綁人的腿，他們把他牢牢地捆在了這個鐵架子上。

“快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吧。”丁亮拿着警棍一揮，嚇唬他，“如果把我惹惱了，你的皮肉會受很多的苦。”

他嚇得臉色變了黃，“已經都說了，一丁點兒也沒留。”

“真的沒打埋伏？”

“真……真的。”

丁亮咬咬牙，把警棍觸到他的腮上，厲聲問：“鐵頭藏在哪？”

他痛得哀嚎了一聲，搖頭，“真的不知道。”

丁亮再次出手，“知道高慶東嗎？”

好似已經適應了，他只是抽搐了一下，不僅沒有再哀嚎，還比較鎮靜地說：“對這個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我這個人是一個硬漢子，敢作敢當，請政府相信了我。”

“好上想想，他是一家明膠廠的廠長。”

“不用想，在臨沂，絕對沒有第二個熟人。”

“哼，不達到目的，我不罷休。”丁亮再次出手，這一次，他讓警棍的觸點在他的肉皮上多持續了幾秒鐘，“是不是認識那個嚴立強？”

“哎呦呦，受不了啦！”他忍不住了，咧開嘴嚎聲哭起來，“快饒了我吧，求求你了，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

“厲害的，在後頭。”小王彎着腰把調好的一桶辣椒水提了過來，“小子，若是再硬下去，就叫你嘗嘗鮮。”

不用等着嘗，只是聞一聞，就挺難受，他嚇得扭動着身子喊起來：“我的天，別別別。媽呀，快來救救我！”

哀告，是怯懦的表現，這是這裡希望看到的。丁亮抓着他的頭髮用力朝後扯，逼着他仰起了頭。他緊咬牙關不張口，可人總得呼吸呀，他往他的鼻孔里灌了一點，鼻子不能吸氣了，嘴就自然張開了。他這樣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地往這兩處灌了三大缸子，“小子，應該知道什麼叫辣了吧？還準備喝多少？”

“媽呀！”他被嗆壞了，那淚水，流滿了臉，在那裡上氣不接下氣地喊，“整死人了，快把人整死了！”

咦，竟然沒效果。丁亮不甘心，加大了力度，“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再繼續，直到感覺着滿意了為止。”

他已經承受不住了，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翻了翻眼睛，頭一仰，長長地吐出來了一口氣，“哧——”

丁亮氣得跳了起來，拿起警棍，“我要把你的嘴電糊。”

“哎。”小王伸手指了指南方，給了丁亮一個提醒。

這四個人，在家鄉犯了許多案，徐州的警方已經迫不及待地往這裡趕了。如果讓他們帶着傷，有點不好看，丁亮不太甘心地收了手。

用同樣的方式整了整那三個，可氣，得到的結果相同。

沒了辦法的丁亮，紅着臉來見楊曉月和劉玉欣。他恨自己粗了心，讓那個鐵頭逃了，“不應該呀不應該，嗐，真後悔！”

“嗐。”劉玉欣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窗外那漆黑的夜，發愁地說，“他已經受了驚，肯定不敢再露頭。在今後，更難抓。”

丁亮很有信心地說：“我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跑不了他！”

“你們死板，不肯聽別人的。”楊曉月瞪了丁亮一眼，埋怨說，“要是按我說的那條路子走，准能捕到他。”

丁亮說，他們已經採納了她的這個建議，從他父親的學校里搞來了名單。為了這項工作，他們抽出來了六個人，分為三個小組，正在那裡一家一戶地往前摸。

只能等下去嗎？時間哪，周明志在大牢里已經待了一百一十四天了。劉玉欣急切地問：“能不能多派上一些人？人多了，肯定快。”

“是呀。”楊曉月用懇求地目光看着丁亮，“小劉說的正確。回去之後，與他們商量商量。”

“行。”丁亮點了點頭，“不光你們在着急，我們也在着急。剛才，我違反有關規定，冒着受處分的風險，給那四個人動了刑。”

劉玉欣急問：“能不能給嚴立強動動刑？他與高慶東打得火熱，在他們相處的過程中，肯定一起干過什麼壞事。”

是得應該叫那個殺人惡魔低下腦袋，丁亮返回來，把主辦那個案子的石立寶從睡夢中叫起來，“你們給嚴立強上過刑嗎？”

“沒有，只是踢了他幾次。”

“咱們試試吧？”

“中。”石立寶很贊成，“在這幾天里，我老是感覺着不對勁。如果真的冤枉了周明志，實在不好向社會上交代。”

他們把嚴立強從看守所里提過來，綁在那個鐵架子上。丁亮用警棍敲着他的腦袋說：“如果不急，我們不會在這麼一個時間裡把你弄過來。小子，快好上想一想，這說明了什麼。”

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什麼，可已經死定了，說了也活不成，嚴立強沒有表露出多少怕意，“不但已經都倒乾淨了，而且是那麼的完全徹底。”

“嚴立強，不要再抗拒，快給我老老實實地把餘罪和那些同夥講出來。你要清楚，如果搞不徹底，這個案子結不了。”

“政府呀政府，你們可別再難為我了。我也想立功贖罪，我也想活下去，可已經都徹底地交代完了。”

“哼，死不改悔！”丁亮靠過去，注目觀察着他的表情，“那個高慶東已經把頭低了下來，你不要再硬下去。”

嚴立強不僅沒有害怕，還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抓緊過去問他呀，何必在我的身上下這個功夫？”

不但沒問出什麼，還惹了一肚子氣。丁亮狠着上，他與石立寶不但對他進行了電擊，灌辣椒水，還用鐵錐子扎了他的屁股，用小錘砸了他的腳趾頭。可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獲取到什麼，丁亮氣壞了，“你既然想熬，咱們就熬下去。我隔三差五地給你來一次，等着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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