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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卻不給洪秀全反唇相擊的機會,繼續罵道:“洪秀全,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偽君子,你假冒什麼黃天大神,讓多少人夫妻別離,不得團聚,你自己卻三妻四妾,侵凌了多少女子”

石達開是憤慨難當,一口氣把洪秀全的虛偽,把太平天國的邪惡,以及種種的罪行騙局,統統都曆數了出來。

洪秀全被斥責到面紅耳赤,怒氣填胸,氣到咬牙切齒,連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左右楊秀清等眾王們,被石達開揭穿了真相,個個也是又羞又憤,尷尬無比,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城頭上那一名名太平天兵們,則是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個個心神震撼,眼神中的動搖之色也越來越濃,望向洪秀全的目光中,少了幾分膜拜和狂熱,多了幾分猜疑。

曆數完洪秀全的虛偽和騙術後,石達開最後厲聲道:“城上的兄弟姐妹們,你們現在應該認清了洪秀全的嘴臉了吧,還在等幹什麼,還要這樣的禽獸繼續賣命嗎?打開城門,歸順大魏吧,天子仁慈大度,除了洪秀全楊秀清這些首惡之賊,其他無辜被騙的兄弟姐妹們,天子都可以既往不咎!”

揭穿洪秀全的虛偽,然後再招降那些太平軍男女,這就是陶商交待給石達開的任務。

城頭上,成千上萬的太平軍士卒們,一個個都竊竊私議起來,似乎已被石達開給喚醒,開始重新思考起來。

那一雙雙質疑的目光,射在洪秀全的身上,卻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痛,也將洪秀全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爾等休要聽石賊的挑拔,立刻放箭,給朕射死那叛賊!”洪秀全歇廝底里的咆哮大叫。

往日之時,洪秀全這天王下令,太平軍聖兵們是莫敢不從,無不是爭先恐後的前去執行,今日洪秀全這道命令下達下去,這些狂熱的士卒們,竟然一時遲疑,沒有即刻執行。

“你們都耳朵聾了嗎,天王有令怎敢不從,難道你們也想跟那石賊一樣,都想做天國的叛徒嗎?”楊秀清厲聲喝斥道。

這個時候,他必須站出來維護洪秀全黃天大神的威嚴,這也是沒辦法,因為他很清楚,他們這些天國諸王的權力,名義上都是拜天王所賜,如果洪秀全神的身份遭到質疑,那他們權力的合法性就也會被動搖。

那些士卒們被楊秀清喝醒,畏懼之下慌忙的抄起了弓弩,準備朝着城前的石達開去射擊。

石達到早料到會到這一步,高聲喝道:“洪秀全,你裝神弄鬼矇騙交州百姓,害的多少兄弟姐妹家破人亡,你作惡多端,早晚會遭報應,我石達開等着看你身死名滅,遺臭萬年的那一天!”

說罷,石達開撥馬轉身,飛馳而去。

嗖嗖嗖

箭如雨下,卻比被石達開甩在了身後,及時的撤出了箭雨範圍。

石達開縱馬撤歸本陣,向著陶商一拱手,嘆道:“陛下,臣已盡所能去勸說那些士卒,只是他們被洪秀全毒害太深,只怕非是臣三言兩語能把他們叫醒。”

“無妨。”陶商一拂手,淡淡笑道:“今日你的出現,足以重創洪秀全的威信,動搖了那些太平軍士兵的信念,這就足夠了。”

當下陶商也不浪費時間,目的既已達到,果斷下令全軍撤兵回營。

列陣的大魏雄兵們,排着有序的陣形,向著大營徐徐退去。

陶商凝望着城頭,彷彿能夠看到,城頭的洪秀全是何等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德性,一聲冷笑,撥馬轉身昂然而去。

城頭,氣氛是死一般的沉寂。

洪秀全站在城頭,眼睜睜的看着石達開在羞辱過自己之後,就那麼揚長而去,氣到胸中的氣血是翻滾如潮,似火山般激烈動蕩。

“石達開,石達開,石達啊”

氣極之下,胸中怒血無法剋制的噴涌而出,一口老血直接就頂到了嗓子眼,洪秀全是一聲痛叫,張口便狂噴出了一口血箭。

左右楊秀清等諸王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洪秀全就已經暈了過去,身子向後倒下。

“天王!”

眾人大吃一驚,一擁而上,慌忙將暈倒的洪秀全扶住,匆匆忙忙的抬下城頭去。

當洪秀全幽幽轉醒之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榻之上,東王等一干臣子們聚集在榻前,一個個都憂心忡忡的樣子。

看到洪秀全轉醒時,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紛上前問安。

“石達開這個逆賊,朕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洪秀全一清醒過來,怒火就往頭上涌,忍不住就又在罵起來。

楊秀清待他罵過一會,方才勸道:“天王息怒,那石賊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他今天這場表演,分明是那陶妖授意,用意再明顯不過,無非是想借石賊來攪亂我軍軍心,天王若氣壞了自己的聖體,那才是中了陶妖的奸計了。”

洪秀全的怒氣這才稍稍平伏。

楊秀清趁勢又進言道:“天王,如今我們已成功退上了曲江關,有此雄關,那陶妖縱有百萬大軍,也休想踏上關城半步,所以臣以為,我們眼下的戰略,也當改一改了。”

洪秀全眼神微微一動,拂了拂手,示意楊秀清繼續說下去。

楊秀清便和盤托出自己的全新戰略,那就是由自己統領部分兵馬,繼續堅守曲江關,以關城為屏障,用有限的兵力,將魏軍釘在關城之下。

至於洪秀全本人,則沒必要再耗這裡,當率其餘兵馬撤回交州腹地,退還天京。

一方面,洪秀全要回天京養怒血攻心的內傷,另一方面也要還京主持大局,重新編練士卒,屯聚糧草,恢復太平軍的實力。

最後,當魏軍師老城下,北方又有變故,軍心動搖之時,洪秀全再率重整的大軍前來曲江關會合,一鼓作氣反守為攻,再次發動北伐。

“東王言之有理”洪秀全微微點頭,似已被楊秀清說動。

洪秀全其實在經歷了今天這場“羞辱”之後,也不想再在曲江關呆下去,因為石達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跳出來狠狠羞辱自己一把,他可受不了這份氣。

就在石達開打算點頭時,司馬徽卻扶着拐杖站了出來,拱手道:“天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洪秀全眉頭一皺,只得聽司馬徽把話說完。

“那陶妖用兵如神,詭詐多端,我們只有儘可能的集中兵力於曲江關,才有萬全的把握擋住陶妖,今天王退還天京,只留東王和數萬兵馬守曲江關,萬一有個閃失,曲江關一失,我交州北大門洞開,魏國的鐵騎就能長驅直入的殺進我天國腹地,後果不堪設想啊!”

司馬徽一番苦口婆心的分析利弊,洪秀全還沒有開口,楊秀清便不屑的一聲冷笑,諷刺道:“水鏡先生,你不會就因為我們前番那場意外的失利,就被陶妖打怕了,落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