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沒有預想的緊張和刺激，有的只是憤怒，似乎那個刀片砍到的不是人的身上，而且牲口身上。

原來殺人，竟然是這種感覺。

方牧已經把刀片從後腦勺里拽了出來，拽出來後，刀片上沾滿了紅白之物，握在手上黏糊糊的。

此時，遠處還不時有火光蹦出，那是火山的小規模爆發，這種小規模爆發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已經沒有危險了。

火光中，方牧手持刀片，身後跟着蠻子和悟空，殺神一樣的往山谷中殺去。

刀片舉起，落下，瞬間，頭顱掉。

有了第一次殺人的經歷，再殺人，已不算難了，悟空和蠻子手持石塊，也拚命的砸着，一時間山谷中血光四濺，慘叫聲連連。

只是方牧意外的是，山谷中人的武器全部都是石器，而且是十分粗劣的石器。

他本以為，像他手中這樣的刀片會有很多，畢竟是黑石酋長的祖先從歐巴卡大陸中帶出來的，可這些歐巴卡大陸的人手中都沒有這樣的刀片，悟空手裡也沒有。

拿着最先進的武器，又有着身高和體力的優勢，方牧砍刀切菜一般的殺了十幾個人，山谷中的人看情況不妙，紛紛後退，方牧帶人一路追殺，跑出去了幾十里地。

正當方牧全力追趕的時候，那群人不跑了。

他們調轉過頭，死死的盯着方牧等人，目光中流露着困獸的兇殘。

方牧往遠處仔細一看，山峰高聳入海，很明顯，前面通往歐巴卡的道路已經被封住了。

困獸之鬥？

方牧撇撇嘴，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和困獸打，可現在沒辦法了，如果讓這幾十個人逃跑，憑他們的兇殘勁兒，勢必會對整個唐華大陸的部落造成非常致命的危害。

他們就是狼，唐華大陸的人就是羊，狼入羊群，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

數了數，總共還剩二十三個，而方牧身後有三百個人，這些人此時也有點明白了，手裡都舉起了石頭，圍在方牧周圍。

即便自己的人數是對方的十倍，方牧還是保持着十分的警惕，他知道，餓狼比老虎還要可怕。

果然，他們剛剛到這裡，就遇到了敵人的攻擊。

這些歐巴卡大陸的矮子們配合得非常好，前面十個最強壯的舉着石塊一步一步的進攻，後面的人則拋擲石塊進行援助，而在他們所有人中間，一個穿着黃金色海草衣服的中年男子在指揮着。

之前這個中年男子一直躲在後面，看來他是這個部落的酋長，只是他和悟空的風格不同，悟空喜歡沖在最前面，而那人喜歡躲在最後面。

“悟空！”

“到！”

“那人你認識嗎？”

“認識，仇家。”

簡單的對話後，方牧不再說話，一揚手，手中的刀片就扔了出去。

刀片划過一條美麗的弧線，噗嗤一下子扎進了黃金色海草男人的眉心處，他張開大嘴，不可思議的看着方牧，緩緩的倒下。

他一倒，他身邊的人就慌了。

他們湖裡哇啦的叫喚着，不再敢攻擊，悟空搬起一塊大石頭，猛地衝上去用石頭砸碎了一個人的腦殼，大喊：“全部...殺死！！！”

悟空的殺氣感染了方牧一方的所有人，三百人似乎聽到了衝鋒的號角一樣，搬着石頭，貝殼，還有泥巴等東西一擁而上，衝著二十多個人砸了過去。

場面瞬間變得很混亂，然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因為那二十多個人已經全部變成了爛泥。

開玩笑呢，三百多個瘋子，就算什麼都不拿，一人踹一腳也能把二十多人踹成瘋子。

戰鬥結束，方牧一個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發愣。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殺人了。

如果在前世，他這算是殺人犯，還是主犯，可這裡是海底世界，他面對的是歐巴卡大陸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冷靜下來，他還是覺得有一絲...不舒服。

他發獃的時候，悟空已經把戰利品全部收集起來了，十個銀質籌碼，還有幾十個銅質籌碼，這些人很窮啊。

不過好在唐華大陸的危機解除了，歐巴卡大陸來的人，應該都解決掉了。

收集好所有的戰利品，方牧讓人用石頭挖了二十多個坑，把這裡所有人的屍體埋了起來，又安排人去剛才戰鬥過的山谷，把那裡的屍體全部埋了。

一方面是為了防瘟疫，更重要的是，方牧要保持對死者起碼的尊敬。

所有事情處理好後，大隊人馬返回，路上，這些參與戰鬥的人們大多數在不停的說話，聊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還有一部分人則不吭聲，目光獃滯，一個勁兒的吐着。似乎是被剛才殺人的場景嚇呆了。

這也怪不得他們，從小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血腥場景，突然讓他們接觸這種屠殺的場面，肯定會不適應。

方牧數了數，來的時候多少人，回去的時候還是多少人，只有一個人受了點輕傷，這次算是大捷。

然而他明白，這種大捷不可能每天都發生，歐巴卡大陸和這裡的通道遲早會再次打開，到時候進來的人，絕對不會是這麼容易殺的了。

說不定，自己的族人會全部被人屠殺，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

原始制度下，滅族並不是多大的事情，說不定在歐巴卡大陸上，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長嘆一口氣，方牧頓時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回到族裡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要教給族人一個詞：侵略。

侵略這個詞無疑是非常醜陋的，血腥的，讓後人所不齒的。如果這裡還會發展成文明社會的話，歷史課本上會寫到，有一個無恥的人，發起了第一次侵略戰爭，這個人的名字叫方牧。

當然，也許會換一種說法：征服者方牧開啟了原始通往文明的通道。

不管後世會如何評價，對方牧來說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要讓唐華大陸徹底的...覺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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