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祖他……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竟然主動去招惹馳冥山的這位？”
“殺了他兒，取了心頭精血，栽培後輩天才？”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這馳冥山，和我們舞陽城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突然殺上門來，原來還有這等緣故！”
“馳冥山的這尊大妖，蟄伏隱忍多年，現如今殺上門來，恐怕也是有把握才會這麼做。”
……
舞陽城內城之中，五大家族之人，聽到馳冥妖尊的話，心中都為之震顫。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他們五大家族和馳冥妖尊的馳冥山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仇恨’，最重要的是，他們事先並不知情！
這一刻，大多數人都忍不住心生怨言。
畢竟，他們不是既得利益者！
而現在，卻要他們一同承擔眼前的危險。
有好處的時候，沒他們的。
現在，別人因為那點好處來找麻煩的，卻要他們背鍋，他們豈能情願？
當然，他們心裡也清楚，他們再不情願也沒用，他們這些人，在家族中是沒什麼話語權的，只能任人擺布。
此刻，他們的內心深處，都充滿了擔心。
馳冥山雖是大妖勢力，但既然敢殺上門來，肯定是有一定的底氣。
現在，馳冥山的妖尊更放話要滅了他們五大家族，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雖然，他們覺得，對方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抗衡他們五大家族的五位至強者，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看對方現在的強勢，卻又是彷彿勝券在握。
“馳冥妖尊，你的實力雖然較之當年有所精進，但想要擊敗我們五人聯手，卻無異於痴人說夢！”
“再給你一個機會，速速帶着你手下大妖退去……如此，今日之事，我們五大家族可以既往不咎！”
高空之上，傲慢的聲音，陡然響起。
顯然，這是五大家族的五大至強者中的另外一人的聲音。
可怕的力量餘波散去之後，天邊動蕩的雲霧也隨之飄散開來，包括段凌天在內的所有人和妖，都可以看清楚高空的情景。
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和五個人對峙而立。
那五人，有老人，有中年，有青年，還有一個美婦人和一個老嫗。
顯然，正是五大家族的五位至強者。
此時，說話的人，正是其中的中年男子。
……
不同於高空之上的雲淡風輕，此時舞陽城內塵霧散去，和身邊三頭大妖一同騰空而起的段凌天，俯瞰往下一看，不難看到舞陽城外城之內，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殘桓斷壁，完全成了一片廢墟。
此時此刻，還有不少人倖存下來，但卻都被大妖追殺。
偌大一座外城，也就只剩下段凌天一個人類，無大妖對他出手。
只因為，現如今待在段凌天身邊的三頭大妖，都是馳冥山中叫得上號的大妖，或許實力不算馳冥妖尊麾下最強的，但背景卻是馳冥妖尊麾下最驚人的。
不說別人，就說巨猿塔猛沙，他的義父，便是馳冥妖尊麾下最強的三頭大妖之一，在馳冥山，哪怕是比他強的大妖，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所以，現在見塔猛沙三妖都沒動段凌天的意思，哪怕其它大妖看不懂，也沒去插手對付段凌天。
“這……就是至強者的交手？”
段凌天看着腳下的這座城市，眼中布滿了駭然之色。
此時此刻，除了籠罩城市四方的禁錮光束，整座舞陽城外城的城牆，全部都被推倒，要麼化作齏粉，要麼變成了殘桓斷壁。
外城之中，鮮血不斷流淌，或許說血流成河有些誇張，但說是血流成溪卻是一點都不誇張。
“如果不是有那馳冥山至強者妖尊籠罩舞陽城的力量在，剛才的破壞力，造成的後果，絕不僅限於此！”
“而且，剛才他們應該都有留手，或者說盡量將力量凝聚在彼此的交鋒之上……畢竟，在他們交戰的下方，不只有五大家族的人，還有馳冥山眾妖！”
“他們交手，也會顧及這些人和妖的安危，肯定不會讓太多力量餘波灑落下去，”
……
這一刻，段凌天想到了許多，同時也進一步意識到了至強者的可怕。
畢竟，今日，他算是第一次見到至強者之間的交手。
當然，真要說起來，也不能說是見到了至強者之間的交手，因為剛才那六大至強者交手的時候，可怕的力量席捲四方，他雖然努力想要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但卻根本看不清楚。
或者，就算沒有力量干擾，他的眼力，也跟不上他們交手的速度。
“不過……”
段凌天抬起頭來，看向高空之上的那六位至強者，目光最後落在了馳冥山那馳冥妖尊的身上。
雖然，看起來六人現在都沒什麼事。
但，認真觀察的段凌天，卻赫然發現，此時的馳冥妖尊，身上的氣息明顯紊亂了許多……
五大家族的至強者，氣息雖然也有些紊亂，但卻遠不及馳冥妖尊。
“剛才……應該是馳冥妖尊落入了下風。”
段凌天暗道。
“哼！”
突然之間，段凌天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冷哼，卻是那蝙蝠大妖的聲音。
“這五個老傢伙，還真以為妖尊大人是獨自前來？”
“真是可笑！”
蝙蝠大妖此話一出，段凌天瞳孔也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
聽這蝙蝠大妖的意思，馳冥妖尊還有幫手？
而幾乎在段凌天的這個念頭剛起，還沒來得及落下的時候，馳冥妖尊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說得倒是好聽！”
“不想和我繼續糾纏下去，無非也是擔心自己會在和我的拚命中受傷！”
“不得不說，你們五人這些年來雖然沒大進步，但終究還是有些小進步的……”
馳冥妖尊此話一出，五大家族的五大至強者，臉色都微微陰沉下來。
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們不難意識到，他們這些年來的進步，遠不如馳冥妖尊這些年來的進步。
別說單打獨鬥，便是他們當中任何三人聯手，恐怕也最多和馳冥妖尊戰成平手……五人聯手，或許能拿下馳冥妖尊，但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所有人受傷，那是肯定的。
甚至於，可能有一兩人會送命！
對他們來說，別說送命，就算是受傷，都是他們所不允許的。
受了傷，如何應付下一次萬年天劫？
“寒王大哥，還請出來助我，擊殺這五人！”
在五大家族的至強者面色陰沉的時候，馳冥妖尊突然一震身軀，繼而微微拱手對着前方高空欠下身來。
而幾乎在下一刻。
“哈哈……”
爽朗的笑聲從天而落，隨即一股可怕的寒氣，也隨之落下。
下一瞬，整座舞陽城上空，飄起了皚皚白雪，陣陣寒風肆虐，彷彿這偌大一座城市一日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