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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有些昏暗,但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小喬的面容與地下河道壁畫中的彈琴女子的確一模一樣。

雖然之前光頭已經跟我說過,但是現在親眼看見了還是給我帶來了不小的觸動,直覺的全身神經都麻了起來,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我原本就站在前邊,我停止不前,其他人便也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

小喬看着我們愣了愣神,接着又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們在看什麼?”

我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沒……沒什麼……”隨即沉了口氣,走了進去。

這座府邸外部是黑瓦白磚,唯一顯得格格不入的,便是那兩扇巨大的黑色大門。走進院里,兩座巨大的石獅子赫然立在兩側,口中分別銜着一個金色的鈴鐺。周圍也是古式的木門紙窗,幾個大房子內房門打開,燈火通明,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來回忙碌。但那些人對於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卻充耳不聞,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我們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骨頭不知道這其中詭異的成分,繞肉興緻的盯着周圍的古風建築邊看邊問:“小喬姑娘,你家裡好多人啊,不過怎麼還是這種房子,跟古代人住的差不多,連窗子都是紙做的,不保溫吧。”

小喬印着我們來到東側的走廊,邊走邊道:“這個宅子本身就是古時候的房子,只是現在變成了旅遊景點。我就是負責在這裡看房子的。這裡又很多房間都是空着的,東側這幾件背風,所以還算暖和。今晚你們就睡在這裡吧。房子里沒有吃的東西,所以晚飯只能你們自己解決嘍。”

骨頭嘿嘿一笑:“沒事沒事,你要是餓了,俺這有牛肉乾,咱一塊吃。”

光頭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線:“看房子……用得着這麼多人?這前前後後都在忙什麼呢?”

小喬轉身看了看那些忙碌的身影,隨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收拾屋子吧。不用理會,你們自便就好。”

說話間。她已經打開了兩個房間的房門,稍大的一間讓骨頭光頭我們三個大老爺們住,另一間較小的分給冷琦。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小喬便轉身離開。留下我們幾個獃獃的坐在屋內的木床之上。

光頭跟我對視一眼,輕聲道:“怎麼樣,老張你也看見了吧,那小喬姑娘絕對有問題。而且這座古府也好不到哪去,從剛才一進來我就覺得鬼氣森森,禿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我努力回想了一遍進門之前見到小喬面孔的那一幕場景,但越是努力去回憶,反而越是模糊,甚至到最後幾乎徹底忘掉。揉着酸痛的雙腿。我無力的躺在床上:“不管怎麼樣,今天我算是走不動了,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吧。反正到現在為止那小喬姑娘還沒什麼惡意。沒準人家真是看房子。或許是朴大爺記錯了,可別冤枉了好人。”

其他人其實也累的不行,就算是小喬和古府真的有問題,但畢竟也是個真正抗風禦寒的地方,誰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在摸着黑出去吹冷風。於是四個人決定警惕一些,暫且這樣休息。一切都等明天清晨兩天以後再說。談妥下一步計劃之後,冷琦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骨頭也躺在床上打起了鼾聲。

就在我大腦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時候,身旁的光頭突然嗖的一聲坐了起來,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跟着一塊坐了起來,隨即打開手電輕聲詢問怎麼回事。光頭仍然皺着眉頭,撇着嘴巴回應道:“這種地方陰氣太重,我睡不踏實,必須得做點‘防護措施’才能安心!”說罷從床上跳下去,在背包里將那個裝着硃砂的小瓶取了出來,在食指上沾了一點走到門前就要畫符。

就在他食指即將貼在木門上的時候,一陣噹噹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險些將毫無防備的光頭嚇得直接尿了褲子,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了一樣,轉身飛速跳到了床上,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死死盯着木門。我雖然沒有他那麼大的反應,卻也被嚇的不輕,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幾秒鐘,似乎是感到屋裡沒有回應,噹噹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明顯加大了力度,聲音也跟着大了一分,讓原本已經酣睡的骨頭也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我和光頭,又看了看木門,隨即咕咚咽了口唾沫:“老張……咋……咋回事!?”

我微微搖頭,壯着膽子問了句:“誰啊。”緊接着冷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我。”

聽到冷琦的聲音,三人都重重的鬆了口氣,我從木床上趴下去打開了木門。木門之外,冷琦直直的站在那裡,目光始終盯着我看。我做了個深呼吸,開口問道:“怎麼了?”她搖了搖頭,躊躇了幾秒低聲回應道:“你能不能……過來陪我一起睡?”

話音剛落,不等我開口回應,身後頓時傳來了一陣唏噓之聲,光頭一臉壞笑道:“我什麼都沒聽見,這小床睡三個人是有點擠。老張你不用管我們,自己該忙什麼就忙什麼。老骨睡覺睡覺,趕緊睡覺……”說完拉着骨頭躺下,最後還不忘囑咐一句:“對了,走時候記得把門關好。”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考慮到冷琦一個人在這種深宅大院里的確有些恐怖,便點頭答應,隨後轉身去床上拿自己的外套和背包。當我披上外套,跨上背包走到門口的時候,冷琦卻已經率先走了回去。輕聲招呼着光頭一會別忘了反鎖木門,之後我便摸到了隔壁冷琦所在房間的門前。

冷琦屋子裡的門並沒有上鎖,我直接推開走了進去,卻發現她穿着黑色背心已經躺進了被窩,而且床上只有這麼一張被子。正當我在心裡琢磨着冷琦到底是幾個意思的時候,她卻顯得和我一樣詫異,望着身背行李的我獃獃看了幾秒,隨即問了一句:“張瑞?你來幹什麼?”

這句話問的我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清頭腦,忍不住皺了皺眉:“我……你……不是……不是你讓我過來陪你的么?”

冷琦一臉茫然,搖了搖頭:“我沒讓你過來,你聽錯了吧?”

這話聽的我有些尷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好點了點頭:“那可能是我聽錯了,你早點休息吧,那我回去了……”我說完轉身正欲離開,冷琦卻又將我叫住:“哎張瑞,既然過來了就別折騰了,又不是沒在一起住過,你也過來睡吧。”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天,我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不知道冷琦到底搞的什麼名堂,只得應了一聲又轉了回來,關上門放下行李,躺在了她身旁。

雖然在陝西的時候我和冷琦在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那時她睡的是床,而我睡的是沙發。兩人像現在這樣同床共枕還是第一次,儘管心裡並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卻還是微微有些緊張。躺下之後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變身成了機器人一樣,身體極為僵硬,不敢輕易活動半分。

相對來說冷琦十分放鬆,完全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靜靜躺在床上按着手機,不知道在玩什麼。

說來也奇怪,跑了一天又走一下午,原本我的身體和思想都異常疲乏,此時卻像是打了腎上腺素一樣突然莫名的精神了好幾倍,十多分鐘過去不但沒有睡着,先前的困意反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輕輕翻了個身之後,我低聲與冷琦閑聊起來:“這一天……累了吧?”

冷琦放下手機微微搖頭:“還行,相比在僱傭兵基地受到的訓練,根本不算什麼。”

我嘆了口氣:“那你們在僱傭兵基地里都是怎麼訓練的,說說唄?”

她頓了頓,似乎不太願意會意那段時光,但幾秒鐘之後還是講了起來:“僱傭兵訓練大概分為三種,體能、智能、機能。體能就是體力,在基地中有一條二十五公里長的環形通道,標準任務量每天三圈。智能就是智力,要熟練的掌握各種資料和儘可能多的語言,基地中最低標準一個人至少要掌握除了母語之外的三種語言。

而機能則是人體潛力的開發,將一些有潛力的能力進一步開發提高,這其中的訓練比之前兩種更加辛苦難熬。”

我點了帶你頭:“難怪你們僱傭兵都會這麼厲害,原來背後付出的汗水也要更多。”

冷琦沉了口氣:“曲卡特給我規定的任務是每天會跑五圈,掌握八種語言。他告訴我,僱傭兵能對付任何人,而我要能對付任何僱傭兵……”

提到曲卡特,冷琦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我正欲說幾句安慰的話,還沒等開口,光頭的聲音伴隨着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從外邊響了起來:“老張我艹你大爺,大半夜死冷的天,竟然敢放禿爺的鴿子!?”未完待續